白黎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人已翻過高牆,狠狠砸在地上,痛得他眼冒金星,頭暈眼花。
小蘭花疑回眸:“哥哥,什麽聲音呀?”
雲斐笑容燦爛:“沒事,可能是哪家養的豬被丟地上了吧。”
小蘭花嘟嘟:“那麽響的聲音,得是多麽的豬?”
雲斐拍拍的腦袋:“是啊,得是多麽的豬,才會砸出這樣的聲音。”
痛得齜牙咧的白黎:雲斐,我去你大爺!
可他不敢說,萬一被拉去宰了怎麽辦?
快過年了,豬很危險。
那一邊,小蘭花也沒有疑心,勾著兄長的手臂,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好像對什麽都很好奇。
雲斐撥開的手:“蘭花兒,你是個大姑娘了,要懂得避嫌,不宜與兄長又太過親的舉。”
小蘭花睜著一雙清幹淨的眼眸,委屈地盯著雲斐,撇撇:“要是長大卻不能牽哥哥的手,那麽蘭花兒為什麽要長大?”
雲斐著眼前可憐的小姑娘,心忽然得一塌糊塗。
他把手過去:“蘭花兒喜歡被哥哥牽著,那哥哥的手就永遠為蘭花兒準備,來,牽吧!”
小蘭花一改先前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手勾住雲斐的手臂,整個人吊在雲斐的手臂上,咯咯笑著:“蘭花兒最喜歡哥哥的了。”
雲斐為了撐住的重,不得不歪著子。
深怕把妹妹給摔了,時不時溫聲提醒:“抓穩,摔痛了哥哥才不管你。”
小蘭花見他如此模樣,笑得愈加開心,整個花園裏都是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
等到玩累了,雲斐做了個手勢,下人立即遞來幾串糖葫蘆。
小蘭花兩眼放,但還是在拿到糖葫蘆時,先遞給一旁的雲斐:“蘭花兒最喜歡的哥哥先吃。”
雲斐配合地咬了一口:“剩下的都是蘭花兒的。”
小蘭花垂下眼瞼:“哥哥總把最多最好的就給我。”
雲斐聞言,臉上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他是王子,日子再艱難也有飯可吃。
然而母親和妹妹卻沒那麽幸運了,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三個人吃一份飯。
孩子的飯能有多?
母親總是說自己不,然後把飯留給他們兄妹。
他也隻是咬一小口,把其餘的留給小蘭花。
那時候日子很苦,但一家三口卻過得很幸福。
現在日子好過了,母親卻早已離去。
想到這裏,冰糖葫蘆的甜味仿佛散去,隻剩下一酸在口中彌漫。
見兄長不開心,小蘭花默默放下送到邊的冰糖葫蘆,偏頭看著雲斐。
定定地看著,一瞬不瞬。
直到雲斐拍拍的腦袋:“蘭花兒,怎麽了?”
小蘭花把冰糖葫蘆都遞到雲斐手裏:“以後就換蘭花兒讓著哥哥。”
看到眼前亭亭玉立的妹妹,卻隻有幾歲孩的心,雲斐一時恍惚,不知把九畹變小蘭花,究竟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私自決定,從來沒有問過小蘭花願不願意。
他覺得九畹不好,於是便抹殺了九畹,抹殺了小蘭花十數年的長經曆。
這是一種負責,還是一種自私?
雲斐也不確定了。
這時,小蘭花又勾住他的手臂:“哥哥,你不是說今天要帶蘭花兒去見一個人麽?”
雲斐把糖葫蘆塞回小蘭花手裏,帶著小蘭花來到前院,指著秦寧理公務的地方:“蘭花兒,那是一個很好的人,你去把糖葫蘆和他分好不好?”
小蘭花高興地點點頭:“娘親說這個世上好人不多,所以蘭花兒喜歡好人。”
說罷,小蘭花興衝衝地跑了進去。
秦寧聽到腳步聲,一抬頭便是小蘭花正在笑地看向他。
他嚇了一跳,問:“表小姐來這裏做什麽?”
小蘭花把冰糖葫蘆遞過去:“給你吃的,你一串,我一串。”
秦寧不明所以,但還是接過糖葫蘆,恭敬行禮:“多謝表小姐。”
小蘭花咬著冰糖葫蘆,偏頭看著秦寧,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把秦寧看得坐立不安,才笑地道:“你真有趣,做我夫君好嗎?”
“哈?”秦寧怔了片刻,隨即麵複雜無比,“什、什麽?”
小蘭花坐到椅子上,雙腳不停地晃著,一邊吃糖葫蘆,一邊解釋:
“雖然兄長不說,但我知道他一直想給我找個夫君,我問玄陌哥哥願不願意,玄陌哥哥說他有娘子了。”
秦寧麵依舊複雜。
小蘭花又問:“你有娘子嗎?”
秦寧頷首:“有過,蒹葭。”
小蘭花倏然起:“那算了,蘭花兒不能讓有娘子的人做夫君,我走了,再見。”
秦寧一臉懵:“哈?”
可是小蘭花也沒有解釋,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忽然,回過頭:“其實如果可以,我想哥哥做我夫君。”
秦寧錯愕不已:“嗯?”
小蘭花搖搖頭:“你真笨!蘭花兒可不能要笨蛋做夫君。”
秦寧:“好……”
小蘭花離開秦寧理公務的地方,見兄長就等在外麵,玩心大起,悄悄從另外一道小門溜出去,準備嚇一下兄長。
結果小門與後院連通,就這樣遇見了到躲藏不願意和他們有任何接的白黎。
“白黎哥哥!”
小蘭花喊了一句,笑嘻嘻地撲向白黎。
白黎背對著,看不見撲來的影,還以為出現了幻覺,連忙念起佛號:“阿彌陀佛,千萬別讓我再到他們兄妹。”
話音落下,小蘭花已經撲到了他的背上,高舉著雙手歡呼:“騎馬咯,駕!駕!駕!”
白黎反應不及時,被撲得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子,背上的人因為太高興,一不小心就要被甩下去。
白黎嚇死了。
他可不要再被雲斐打。
為了人安全,他隻好在小蘭花被甩出去前,連忙撞向牆壁,借阻礙穩住小蘭姐姐形,手迅速擋在小蘭花腦後,防止砸傷。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他的後領又被提了起來,等到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在池塘裏漂著了。
岸上的雲斐麵沉,指著白黎告誡小蘭花:“離這個人遠一點,他不幹淨!”
小蘭花看著一泥汙與浮萍的白黎,訥然點頭:“好像是不太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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