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沾窗,小池畔蛙聲一片,約約過紗窗飄殿。
藍靈靈看向桌上的奏折,雙手食指放於/前,輕輕叩點:“阿策,你還需要多久可以批好?我想跟你做一些事。”
元武帝見說還休的模樣,不由想歪了去,耳“騰”的就紅了起來。
他語無倫次,結結:“……多的,可能要……要許久時間。”
藍靈靈長長吐了一口氣,未免有些失落:“好吧……我還說,要與你做那事呢!太叔殿下與太叔妃經常做,他們可開心了,我們都沒做過。”
“啊……啊?”元武帝像是被凍住了,霎時就變了木頭。
他四肢僵地走到案前,木然地坐下,而後撿起一本折子,遮住那從耳漫到臉頰的紅雲。
藍靈靈可沒發現他的異樣,依舊把玩著手指,神憧憬:“隻要能和你一起做,哪怕隻有一次也行。”
“但如果你忙的話,那就算了,等下次你有空的時候,我再與你一起做。”
元武帝把奏折稍稍移開,出一雙晶亮亮的眸子,似有星河流轉於他的眼波之中:“那……你預計需要多久時間?我也不是不可以。”
藍靈靈聞言,立即喜笑開:“每次太叔和太叔妃都會花上一個時辰左右,咱們第一次做的話,怎麽也得一個半時辰。”
元武帝已經顧不得赧,他出瞠目結舌的表,像是十分震驚:“皇叔這麽猛麽?”
藍靈靈點頭:“不止你皇叔猛,你皇嬸更厲害,每次隻要興致未消,你皇叔就不敢提結束。”
元武帝又抓起一把奏折遮住漲的通紅的臉,他小聲道:“吱吱,沒事不要去看那些東西,對你不好。”
藍靈靈皺起眉頭:“為什麽不好?我就覺得很好啊!我早就想和你一起去做一次了,不盡興就不停下!”
元武帝咽了一口唾沫,他把頭埋得更低:“就不該讓你住在太叔府,瞧他們都把你教什麽樣了?多好的一姑娘……”
藍靈靈不知他在瞎嘀咕什麽,一把按下元武帝用來遮臉的奏折,跳坐在椅子上盯著他。
“如果你有時間,我們馬上去做,如果你沒有時間,那我就等下一次,所以你到底有沒有時間?”
元武帝垂下頭,不敢去看藍靈靈:“陪你的時間,肯定有,隻是做那種事,太早了,我以為我們已經通好這個問題,吱吱,你不要那麽急嘛……”
“你怎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奇怪?”藍靈靈偏頭盯著元武帝的麵容。
元武帝左右閃躲,不依不饒追不放。
後來實在煩了,雙手按住元武帝的肩膀,迫使元武帝隻能與麵對麵。
見元武帝臉有些不對勁,憂心道:“你不舒服呀?怎麽突然這樣了?是不是淑妃給你下了毒?”
元武帝深吸幾口氣,隨即抿住,許久才平複下來,他出一抹笑意:“我沒事,剛剛想打噴嚏來著,怕嚇著你,就一直忍耐。”
藍靈靈見他神恢複如常,才放下心:“那我們走吧,如果你嫌一個半時間太長,一個時辰也行。”
“隻要能和你一起嚐試一次,我就滿足了,不在乎那半個時辰。”
不等元武帝表什麽異常的反應,藍靈靈直接拉著他就往外跑。
元武帝急了:“吱吱,你要帶我去哪兒?”
藍靈靈立即回眸做了一個噤聲的表:“噓,小聲點,別把護衛都引過來。”
說話間,藍靈靈拉著元武帝,避開重重守衛,往宮深走去。
在經過一小房簷時,藍靈靈手一撈,竟撈出一個小包袱挎在上,怎麽看都是早有準備,蓄謀已久。
隨著他們去往的地方越來越僻靜,元武帝終於忍不住,他低聲音問道:“吱吱,我們究竟要去什麽地方?”
藍靈靈見守衛已十分稀,小聲回應元武帝:“我們要去找一個清淨的地方,然後爬到房頂之上,這樣就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見藍靈靈如此認真,元武帝結滾了滾,不由一陣臉紅心跳,但他還是想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勸一下吱吱不要如此急不可耐。
時機,天時很重要。
就算管它天時去死,那也得看地利對不對?
很顯然,無論是鬼氣森森的冷宮,還是磚瓦上爬滿青苔的房頂,都不適合。
正當他胡思想,心如麻時,藍靈靈立即摟住他的腰,帶著他躍到房頂之上。
這是皇城最偏僻的所在,護衛巡邏都不會來到這邊。
藍靈靈放眼去,月夜薄紗下,滿世清輝如銀。
不遠有一稍大的池塘,雖然荒草叢生,但那幽翠的草間卻有流螢飛舞,星星點點的熒若若現。
長風自遙遙山巔吹來,穿過茂的樹叢雜草,而後又拂過耳畔,帶來蛙聲陣陣。
“就在這兒了!”
藍靈靈把小包袱放下,準備拿出裏麵的東西。
“在……在這?”元武帝驚詫不已,這屋頂上就不說了,況且也不平整呀。
誰會選擇這種鬼地方哦?!
隻是這森恐怖的氛圍,就很讓人沒覺好麽?
吱吱這小腦袋怎麽回事?
他試圖勸說藍靈靈:“吱吱,我認為現在做這樣的事,真的有些為時過早,況且在這種僻靜冷的地方,也不會留下什麽好的回憶,我們還是算了吧……”
怕老鼠翻裏麵的東西,藍靈靈把包袱栓得很,解了半天都沒能解開。
聽了元武帝的話,一邊蹲在瓦片上繼續解包袱,一邊嚴肅地道;“來都來了!不做你休想回去!”
“吱吱……”元武帝還想再勸。
“解開了!我是最棒的!”藍靈靈忍不住歡呼起來,語氣輕鬆而愉快,仿佛沒有比這還要讓愉悅的事。
從小包袱裏掏出許多小件兒往麵前一扔,很快那瓦片上便堆滿了零零散散的東西。
借著月,托著下打量了許久。
最後,卻犯起了難:“阿策,我沒有做過天燈,你做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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