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殊冷冷一笑:“時機未到,恕衛某無可奉告,淇王隻需告訴衛某,這筆生意,你做,還是不做?”
“這筆生意,本王不做。”長孫燾做了連虞清歡都覺得詫異的決定,話音剛落,他揮揮手,蒼梧立即將衛殊押了下去。
衛殊的力,被虞清歡上次用銀針封了,此時,竟連蒼梧都無法反抗。
待衛殊被帶走後,虞清歡疑地道:“淇王,這是什麽意思?”
長孫燾道:“本王從一開始,便沒有和他做易的打算,隻不過想探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他說的,未必是真話,這個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與他易,不異於與虎謀皮,淇州千萬百姓,本王不能將他們的命押在此人上。”
虞清歡道:“衛殊是江湖中人,他有自己的角度和立場,我們不能用道德和自己的觀點去要求他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但他明知淇州究竟發生了什麽,卻袖手旁觀,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施以援手,還把自己送到你麵前,不管怎麽想,他的行為都有些令人費解。你覺得,這場疫病會是他挑起的麽?”
長孫燾道:“如果他有這個能耐,那現在遭殃的,就不會隻有淇州,無論如何,此人都信不過。”
虞清歡道:“他似乎對我們了如指掌,但最後也隻說想讓你助他一臂之力,報海深仇,這事說不通,此人,的確信不過。”
對於衛殊的態度,虞清歡和長孫燾默契地達了共識。
虞清歡又道:“既然衛殊信不過,淇王可有其它打算?”
長孫燾道:“藥材,先就地取材,至於糧食,還能撐一段時日,我們的人,也會加向其它商賈購置。”
默了默,虞清歡問道:“淇王,如果淇州境作一團,疫無法控製,百姓遭荒,民不聊生,就像人間地獄般,你當如何?我是說如果。”
事實上,虞清歡從近幾日的觀察可以看出,就算沒有的存在,長孫燾也不可能查不出疫病的源頭,但為何前世竟死了那麽多人?而他,又是如何帶著五千私兵,將疫病阻擋在淇州境?畢竟,蚊子這東西,本防不勝防。
隻可惜前世自己遠在西南,沒有知道更多細節。
長孫燾將目看向窗外,那裏,綠葉蓁蓁,草木晏晏,滿庭錦繡晴芳。
“若真遇此況,說明天亡我也。”
敲定解決方案後,將劉廷曄留下坐鎮,長孫燾和虞清歡,帶著差守衛,以及幾個年輕些的大夫,趕往平城附近的靈山采藥。
“為什麽我也要去?”衛殊百無聊賴地坐在馬背上,甩著馬鞭道。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這廢利用,說起來,你勉強算得上一個人,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虞清歡將馬策到長孫燾邊,讓長孫燾擋在和衛殊中間,出個腦袋笑嘻嘻地道。
“咻!”衛殊暴起,將方才隨手摘下的一截樹枝向虞清歡,卻被長孫燾抬手,輕易用雙指夾住。
“哈哈哈哈哈……說你是衛贏過,還真不冤枉你。”虞清歡衝著衛殊做了個鬼臉。
“死狐貍!”衛殊狠狠地瞪了一眼,“還不是要淇王為你撐腰,你囂張什麽?!”
“有人為我撐腰,有人給我仗勢,這也是我的本事,我為什麽不能囂張?”虞清歡甩了甩頭發,流溢彩,滿世瀲灩,明麗的小臉,在的照耀下,耀目得像一朵風中搖曳的凰花。
“小狐貍,”衛殊邪魅一笑,“隻要你想,哥哥也會為你撐腰,也會給你仗勢,來,過來哥哥邊。”
“啪!”的一聲,長孫燾的鞭子在了衛殊的馬背上,馬兒揚蹄長嘶,閃電般疾而出。
“哈哈哈哈!天道回,報應不爽!衛殊,勒好韁繩,別摔了啊!”虞清歡衝著他好幾次險些跌下來的背影,大笑出聲。
“稚!”長孫燾斜眼向,輕輕說了這麽一句。
“被保護的覺真好。”虞清歡揚眉,“淇王,你會保護我一輩子的,對麽?”
“不會。”長孫燾漠然扭頭,揚鞭打馬,很快將虞清歡和眾人甩在了後。
“開玩笑而已,你逃什麽?”虞清歡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輕輕的笑了。
靈山,據說曾是仙人飛升前修行的仙山,華天寶,祥雲繚繞,景旖旎。
一行人將馬給山下的一戶人家看守,背著背簍,帶著工步行上山。
“衛殊,逮著機會你盡可逃跑,我一定不會笑話你的,畢竟已經是手下敗將了,狼狽而逃也不會辱沒你的氣節。”虞清歡跟在長孫燾邊,笑地揶揄道。
“死狐貍!等我功力恢複,一定要打得你跪下來爺爺!”衛殊衝揚起手中的鐮刀,氣呼呼地道。
虞清歡連忙抱長孫燾的手臂,揚眉道:“就算你功力恢複了也打不過我——夫君,你現在就可以跪下來姑!”
長孫燾默默地出手臂,施展輕功躍出數十步。
衛殊測測地笑了起來,手中的鐮刀柄不停地拍打著手心,一步步走向虞清歡。
“啊——”虞清歡立即跳開,朝著長孫燾小跑而去,邊衝著他的背影喊道,“夫君大人,衛殊要是砍死我,你就是‘鰥寡孤獨’中的‘鰥’了!”
“笨狐貍,難道那斷上的弦不能續上麽?”衛殊輕嗤一聲,彎腰將一株白芷挖出來,隨手扔進背簍裏。
虞清歡亦步亦趨地跟在長孫燾邊,隻要開口懟衛殊,必定先住長孫燾的袖子,唯恐長孫燾忽然離開。
可偏偏,長孫燾嫌聒噪,盡可能地離越遠越好,就這樣,邊的人又換了衛殊。
“小狐貍,你一口一個夫君大人得香甜,可人家本沒有搭理你的打算,天涯何無芳草,我這撮就很好,別做什麽淇王妃了,隻要你跟了哥哥,哥哥帶你笑傲江湖,浪跡天涯,做一對人人豔羨的神仙眷如何?”衛殊將鐮刀扛在肩上,認真地凝著虞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