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我要看到顧大人的，否則，我必定殺了你！”最後，虞清歡把綁著衛殊的繩子砍斷。

誰知繩子一斷，衛殊整個人向癱而來。

虞清歡一個不穩，險些被他折了腰，正要下意識地推開，便聽得衛殊道：“東西就在我腰上，你自己拿吧。”

“你先起開！對自己的重心裏沒個數麽？”虞清歡使盡全力去將他推開，卻又一次被他得直不起。

“姑，你不是應該先拔去紮在我上的銀針麽？”衛殊癱在虞清歡上，有氣無力地道。

虞清歡擔心一旦拔了衛殊的針後，衛殊就會變卦，隻好用力架起衛殊，手去他的腰上找尋被他取走的東西。

“在右邊。”衛殊道。

“早不說。”

虞清歡隻好又手到衛殊右邊的腰上找，一門心思地撲在找東西上，並未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任何的不妥，直到衛殊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怎樣？我的材還不錯吧？”

虞清歡悚然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妥，在迅速出衛殊腰間的東西的同時，閃躲開了衛殊的製。

衛殊就這樣，“砰”的一聲，歪倒在地上，痛得他忍不住出聲來。

“小狐貍，你謀殺啊！”

虞清歡收好匕首，看著匍匐在地痛苦難忍的衛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住一刀捅死他的衝，笑意深深地道：“既然東西已經拿到，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虞清歡微笑著轉離開，獨留衛殊一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小狐貍，另一半你不拿了麽？”衛殊輕笑開口，他的聲音，已經虛弱得像牢房的天窗鑽進來的風。

虞清歡頓足，最後一咬牙，折回來：“很好玩麽？”

衛殊揚：“看來你的江湖經驗還是太了，我若全給你，我還有活命的機會麽？”

虞清歡坐到獄卒用來休息的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打開顧含璋留下來的東西——那是顆虞人的果實，形狀大小和最初從瑤娘手裏接過來的東西並無二致，但見果實已經半幹，上頭還凝著跡。

虞人，怎會是虞人？

虞清歡握那株虞人種子，凝著的仿佛是滾熱的烙印，在的心頭烙出一塊深深的印記，刻骨錐心。

因為那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付出命送出來的東西。

“另一半是什麽？”虞清歡看向衛殊，問他。

衛殊沒有正麵回答的問題，隻是道：“你也瞧見了，我現在是個丟了半條命的人，銀針紮得我的道好痛，被襲的而的傷也很重，我很需要一個會醫且溫可的人的照顧。”

虞清歡隻覺得牙又麻又酸，渾皮疙瘩掉了一地：“虧你自稱什麽武林盟主，號令天下群雄，聽起來牛哄哄的，但還不是被淇王一招解決？”

衛殊手捂住自己的口，聲音像是勉勵出般虛弱：“小狐貍，你怕是對那個假夫君有什麽誤解，別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若論武藝和驍勇，隻怕整個大秦難尋對手。”

“這麽說，他可以改名長孫求敗，而你可以衛求勝？”虞清歡收好那顆虞人的種子，起，接著又蹲到衛殊旁邊，先是給他灌了一顆藥後，這才將紮在他上的針取下，“亦或者是衛贏過？”

銀針取下後，衛殊閉眼調息片刻，麵好轉許多，他盯著虞清歡，那般冰冷，那般鷙地問道：“拿到藥材，你不急著去找你的假夫君研製解藥？”

虞清歡抖了抖袖子：“衛殊，嘉佑帝、虞家、淇王府，你是誰的敵人？又是誰的盟友？”

衛殊挑：“為何作此一問？”

虞清歡輕輕淺淺地笑了起來：“沒有，隻是覺得很巧，虞人的確有鎮咳、止瀉、鎮痛、鎮靜等功效，但偏偏，它姓虞，而且，它主治的癥狀也和這一次的瘟疫癥狀全然不同。”

衛殊輕笑出聲：“小狐貍，難道你就從未問過患者，他們究竟痛不痛？鎮痛的藥草有很多，你是大夫，理應知曉虞人的價值。”

“那麽，你是大夫麽？”虞清歡一瞬不瞬地盯住他，大而有神的雙目熠熠生輝。

衛殊的笑容，終於有了一裂痕：“我不是，但江湖中人風裏來雨裏去，幹的都是刀口的活，總得知道一些藥理常識，這才有備無患。”

虞清歡挑，似笑非笑地看著：“虞人在大秦有很多稱謂，比如說麗春花、賽牡丹、滿園春、仙蒿、舞草等，整個大秦，有且隻有我的外祖父它‘虞人’草，因為我外祖父覺得，它開出來的花，就像人一樣，但你聽到我它虞人時，半點都沒有驚訝，如此說來，隻有一個解釋，那便是你有問題。”

“你的問題更大。”衛殊忽然，說了這麽一句。

虞清歡皺眉，接著便聽到衛殊道：“方才我們抱在一起卿卿我我耳鬢廝磨你儂我儂，都被你那假夫君看到眼裏，小狐貍，我勸你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快些想對策比較要，若是你就這麽丟了小命，不免有些可惜。”

“我知道。”虞清歡靜靜地注視著他，“但你都說假夫君了，被他看到有什麽要？”

衛殊趺坐在地上，意味深長地看了虞清歡一眼，最後，緩緩闔上雙目。

那神，仿佛運籌帷幄，但更像一匹躲在暗悄悄盯著獵的惡狼。

虞清歡抱著手，圍著衛殊踱步一圈，最後，離開了牢房。

暮四合，天漸次落下。

院子裏，虞清歡抬眼向天際，最後一抹霞隨著夜幕的拉下而湮沒，一明月掛上枝頭，毫不吝惜地傾灑清輝。

房間點了燈，溫暖的橘映在窗欞上。長孫燾就在那裏，但來來回回走了許多圈，卻沒有勇氣邁進去，莫名的心虛，充斥在腔裏。

最後，虞清歡掏出虞人的果實，著頭皮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