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和墨絮剛回到客房,墨夫人的侍便將墨絮喚了過去。
“絮兒。”墨夫人坐在主位椅子上,笑得一臉溫和。
墨絮依舊是一副懦弱怯生生,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聞言張的咽了口唾沫,才看向墨夫人,聲若蚊蠅:“母親。”
墨夫人不喜的皺了皺眉,“你這幅模樣……算了,什麽馬配什麽鞍,命不夠,穿啥都是白搭。”
似想到了什麽一樣,抿笑了起來。
墨絮諾諾不敢言,兀自等墨夫人笑夠了,才輕聲問道:“母親,不知此次喚絮兒過來,有何事吩咐麽?”
墨夫人清了清嗓子,“的確有一件事。”
皮笑不笑的看著墨絮,“咱們絮兒今年也十五歲了吧,母親記得沒幾個月便要行及笄禮了吧。”
墨絮詫異的了墨夫人一眼,“是,多謝母親記得。”
“那麽絮兒便是個大姑娘了,是時候該說門親事了。”墨夫人著手中渾圓的佛珠,眉眼間帶了幾分打量之。
墨絮一僵,果真是如此麽?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命運由不得自己,可是這就像是養了一隻會唱歌的鳥兒,隻要足夠取悅主人了,便可以牽出去教人好好瞧一瞧,看一看了。
“單憑母親做主。”不知道自己改說些什麽,隻好低聲道。
“好說,咱們絮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子和紅是一等一的上乘。”墨夫人虛虛瞇著眼看著墨絮,“不過就是這份略低了些,畢竟你的姨娘不過是一賤婢而。”
墨絮霍然抬頭看向墨夫人,眼中驀然包了一汪眼淚,“母親……”
“說不得了?”墨夫人冷笑一聲,“你姨娘本就是爬上老爺床榻的賤人,若不是夫人我見你可憐得和一隻小貓兒一樣,勸說著老爺將你養在府中,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到今日麽?”
神冰冷又嘲諷,墨絮咬了下,不敢在表出哪怕一星半點的委屈和傷心來。
墨夫人抬手拿起桌上茶盞,淺淺抿了一口才道:“不過母親養了你一場,自然也是有些母分的。”
“絮兒。”“叮”的一聲放下茶杯,起走到墨絮前,用仙花染就的蘭蔻落在那蒼白瘦削的下上,“母親有心想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絮兒可願意?”
墨絮惶惶又驚喜的抬頭看著墨夫人,“母親,絮兒怎麽會不願意呢?”
“不過……好親事是有代價的。”微微笑了起來,“母親瞧著,絮兒和二丫頭的關係不錯?”
“母親……”
“你也不必擔憂,今日之行你也應該能夠猜到了。”墨夫人滿意的看著墨絮眼中的驚恐,“這也是王公子的意思,畢竟初兒第一次……到底是生了些,王公子若是不滿意的話,恐怕是這一門好親事就……”
墨絮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半晌才聲道:“母親想要絮兒做什麽?”
蒼白驚恐的麵容中多了幾分狠辣,墨夫人反手將手中的藥瓶兒塞到墨絮手中,“喏,這東西可是千金難求,絮兒隻需要將它放到二丫頭的茶水中便可了。”
墨絮垂眸看向那白淨的瓷瓶,抖著出了手卻在半途中又了回來。
“母親……”話音未落,墨夫人便將那瓷瓶一腦兒的塞到墨絮手中,“想想你的好姻緣,更何況這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藥,隻不過能讓子更些罷了。”
見墨絮還是一副上不得臺麵的小家子氣模樣,墨夫人又拍了拍的肩膀,“這條路是初兒自己選的,母親也是為了好些,畢竟王公子萬花叢中過,不知道會有些什麽手段呢。”
墨絮又咽了口唾沫,似下定決心一般狠狠點頭,“絮兒知曉了。”
“那便回吧,亥時三刻之前辦好便可了。”墨夫人推了墨絮一把,“絮兒乖乖聽話,母親定會尋一門好親事給你的。”
待墨絮離開之後,墨姝從裏間踱了出來,“娘親。”
噘著,滿臉不高興。
“怎麽了?”墨夫人挑眉看向墨姝。
“要是秦相爺真的看上那丫頭了怎麽辦?”挽著墨夫人的胳膊,“秦相爺可是大陳除了攝政王殿下最有權利的人了。”
“放心。”墨夫人憐的了墨姝的頭發,“一個玩意兒而已,秦相夫人怎麽可能放過?”
提到秦相夫人,墨姝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彎笑了起來,“也是,秦夫人的手段,可是聞名整個長安呢,也不知道二妹妹能在的手下過幾日呢。”
言罷,母倆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墨絮已經回到了與墨初住的客房,正抖著手將那瓷瓶放到桌上,帶了些哭腔道:“二姐,真的要毀了你。”
墨初素手輕抬,將那瓷瓶拎起來,微微掀開一條,一甜膩馥鬱的香氣便拂麵而來。
“叮”的一聲將那瓷瓶放下,抬手將冷的茶水往自己臉上撲去。
隻是淺淺一嗅便能令人神智恍惚,麻,若是真的喝下去,恐怕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了。
墨絮淚眼朦朧的看著墨初,“我已經按照二姐說的,在母親麵前表了決心,接下來該怎麽辦?”
“亥時三刻麽?”墨初食指微曲點在桌上,垂眸清淩淩的看著那瓷瓶,“秦相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折手段又狼心狗肺啊。”
墨初扯了扯,“既然母親已經安排了你,那麽阿絮便早早給我用藥唄。”
嫵的眼眸微微一,冰冷的無法形容的戾氣從其中“噌噌噌”冒了出來,墨初的語氣更是如同寒冬臘月遊在人間的鬼,“亥時一刻,阿絮你便去將母親請過來吧。”
墨絮點頭,“好,阿絮知道了。”
“可是長姐……這藥效是不是太強了,你……”
“放心,我沒事兒。”墨初了墨絮的額頭,“若是不裝的像一些,母親又怎麽可能上當呢?”
天很快便暗了下去,點點繁星綴上藍黑的天幕之時,墨絮跌跌撞撞的往墨夫人和墨姝的院子跑去,慌不擇路的撞翻了一桿子人,衝進了墨夫人和墨姝的房間。
“母親,不好了。”麵容驚恐,神慌張,“二姐好像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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