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丫頭。”他說話間猛地上前一步,“膽子夠大的。”
測測的磨了磨牙,楚遲抬手落在墨初的下頜上,“果真是一副好容貌,怪不得墨大人非得讓你替他搏前程。”
“啪”,墨初反手打落楚遲的手,戾氣飛騰上俏麗的臉蛋,神冰冷,“不勞殿下費心了,墨初如何,與君何幹?”
說完,墨初拉著墨絮的手便揚長而去,徒留驚呆了的小沙彌和一臉錯愕的楚遲呆愣在原地。
良久之後,楚遲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方才生氣了?”
了明幹淨利落的點頭。
您這話說的,可不就是您在調戲人家小姑娘嘛?
楚遲蹙眉,“我說什麽了嗎?”
了明:“殿下……”
他言又止的看著楚遲,“您真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嗎?”
“啊,王公子!”
楚遲莫名其妙的看著了明,剛再說話,便聽見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比理智得更快,了明尚未來得及眨眼,楚遲已經走出去幾十米遠了,正站在院中的圓拱門前。
他匆匆跟上,抬眼一,隻見墨初被那王泓按在假山後麵,正在手腳。
墨絮被踢倒在地上,正抱著王泓的大苦苦哀求。
“王公子,這清白白日的,影響不好。”
王泓一腳踹翻墨絮,著墨初的下笑得風流,“初初,我好想你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快讓哥哥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他一隻手掐住墨初的雙手固定在頭上,另一隻手從下往下落,就要往口落去。
楚遲抬腳一踢,一枚石子兒“咻”的一聲擊中王泓的膝蓋骨,疼得他哇哇大著蜷在地上。
“天化日之下,王泓你要做什麽?”楚遲一冷肅的站在原地,尚未作便見王泓像是被貓兒踩住了尾的老鼠一般,急忙手腳並用的逃走了。
楚遲攥了拳頭,心中的火氣騰騰往上冒。
了明詫異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這不科學,殿下鮮會如此生氣。
而思索間,楚遲已經大步走向了墨初。
站在假山後麵一不,像是一尊石雕一樣,墨絮已經飛快爬起來抱住了,哭得泣不聲。
可是墨初沒有哭,隻是站在那裏,看著楚遲慢慢走近。
往事和現實一點點重逢,讓墨初潰不軍。
“不要過來!”嘶啞著嗓子怒吼道,“就站在那裏不要過來。”
怒吼間,兩行清淚劃過吹彈可破的,落了下來。
楚遲遲疑的站在原地,看著哭得像是一隻兔子一樣的小丫頭,覺著自己的心髒似乎被一隻大手死死攫住,有些呼吸不過來。
這樣的覺……似乎似曾相識。
“墨初。”他第一次開口喚了的名字。
墨初的耳邊卻恍然響起從前的聲音:“墨初,給我做妾吧。”
像是抓住了天邊的曙一樣,死死等著這一線生機,卻是終不可得。
緒突然就崩潰了。
以為自己重來一次,可以無視所有的風流,所有的調戲,所有的玩弄。
可是就在方才,已經決定接這樣的命運時,他又出現了。
如同天神降臨,如同謫仙臨世。
“別哭了。”楚遲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手足無措,“壞人已經被趕跑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話到邊有無數,能說出口的卻是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
“嗬!”
“嗬!”
“楚遲,你沒有那份心,就不要輕易施舍你的憐憫之心,我不需要。”墨初抹了把眼淚,淚眼朦朧的看向楚遲,“一次你救得了,那麽兩次呢,三次呢?”
楚遲被這反問得猝不及防。
“總有你救不了的時候,攝政王殿下。”墨初歎了一口氣,所有洶湧澎湃的似乎在這口氣中全數斂進懷中。
臉上淚痕猶在,可是那歇斯底裏的表已經收起來了,墨初將墨絮拉到自己後,對著楚遲行禮:“請殿下恕罪,方才是墨初被嚇到了,還請殿下不要怪罪。”
話音落,便轉離去。
“墨初。”不知怎的,楚遲又喚了一聲,可在墨初停下之後他又覺著自己無話可說。
“殿下放心。”墨初嘲諷的勾了勾,“墨初知道如何討債,以後殿下不要再破壞墨初的姻緣便好。”
言罷,墨初不再停留,幾乎是小跑著落荒而逃。
“跟上們。”楚遲理不清自己的想法,卻仍是頭也不回的朝了明下了命令,“好好看著。”
待了明離開之後,他的目落在方才那假山後,腦中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場麵。
在一從未見過的後花園假山旁,同樣有一個小丫頭被王泓堵在假山後麵。
王泓一隻手著人家的臉,另一隻從擺下麵探進去。
衫被掀起,白皙如玉的泛著瑩瑩暈。
小姑娘一手按住王泓不規矩的手,另一隻手死死揪住自己的裳,苦苦哀求道:“王公子,求求你不要這樣。”
鴛鴦戲水的小明晃晃在眼前晃悠,眼眶飽含的淚珠墜不墜。
小姑娘滿臉通紅,泫然泣,梨花帶雨。
倏忽他聽見衫被撕碎的聲音,小丫頭驚呼一聲,卻被捂住了,出不了聲。
大顆大顆的淚珠簌簌而落,小丫頭咬著牙也不敢。
楚遲見慣了長安城中浪子的放浪行徑,本不理會,但腳步卻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一掌劈暈了王泓。
一如今日的場景,那樣不堪又那樣悉。
悉得令人心痛不已。
腦中那個弱可欺的小丫頭漸漸和墨初的臉重合在一起,可是他卻死活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如此狼狽的模樣了。
“殿下,墨二小姐已經送回房了。”了明的聲音響起,楚遲怔怔的看了他一眼,突然歎了口氣。
“那丫頭雖是個撒謊,可是日子的確過得艱難。”
了明沒聽明白,“殿下?”
楚遲重重吐出一口氣,“知道小公主消息的那個人呢,帶到了嗎?”
了明瞬間嚴肅點頭,“已經在暗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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