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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淵緩緩吐出一口氣，平復下緒：“唉，我終歸不是個稱職的父親，是我對不起小徵，可冤有頭債有主，他害我也就算了，為什麼要去害阿霆……”

慕容霆沉默半晌，轉頭看向孔婉歌：“要解爺爺的毒，你有幾把握？”

“爺爺年紀大了，這毒拖得又久，想百分百解掉……很難。”

慕容霆心底一涼，閉了閉眼：“所以……”

你也沒有辦法了嗎？

話沒說完，卻被孔婉歌接下來的話打斷。

“雖然無法徹底除毒素，但我可以用銀針暫時封住毒素，然后調配一副藥方，藥效要比爺爺現在所服的解毒藥強上很多，只要平時多靜養堅持服用，我能保爺爺十年命無憂。”

慕容霆狠狠一怔。

十年……

老爺子今年已經七十四歲，稱得上高齡。

再多十年……這是他從未敢想過的。

說祛不了毒，但能延長老爺子十年的命，已然是很大的驚喜。

他知道孔婉歌是蟬，卻是第一次切實到的實力。

若說之前幾次傷包扎不過是小打小鬧，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孔婉歌這人有真本事。

慕容霆深吸口氣，對孔婉歌道：“那就麻煩你了。”

床上老爺子聽到這話不樂意了：“阿霆，你這話說得就生分了，小歌兒是你的媳婦，你要真心疼，就好好鍛煉，可以從別的方面彌補給嘛。”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慕容霆：“……”

爺爺你思想好骯臟。

孔婉歌臉微紅，低眉道：“爺爺，那我們現在就開始治療吧。”

老爺子：“……現在就開始，不需要準備準備？”

孔婉歌搖搖頭：“銀針我隨帶著，施針過程中所需要的藥材，我藥箱里也有。”

老爺子默默為孔婉歌豎起大拇指。

孔婉歌隨即拿出銀針。

見后慕容霆還在，微微一頓：“這是，要不你出去等著？”

慕容霆神一怔，老大不愿意道：“那你怎麼不讓這小子出去？”

他隨手指向孔遲。

孔遲無語的繃著小臉：“因為我是媽咪的兒子，你是嗎？我和媽咪是一家人，這技藝早晚要傳給我。”

慕容霆“？？”

合著就我是個外人？

老爺子看出了二人是在鬧別扭，圓場道：“小歌兒，你就讓他留下吧，不好好看看他都不知道他媳婦多優秀！”

孔婉歌見老爺子發話了，也沒再計較。

從針盒里拿出銀針，開始給老爺子施針。

老爺子毒素，所以要用針刺療法，鎖毒后也要止。

孔婉歌神專注，整個人由而外散發著慕容霆未曾知過的魅力。

慕容霆和兒子在一旁乖乖看著，不自覺的也跟著張了幾分。

幾針背，孔婉歌用手著銀針，習慣道：“寶貝，去幫媽咪將藥箱里的蒼耳、牛柏、白英拿來。”

孔遲也沒覺得哪里不對，自然而然應聲跑出去拿了。

過了會兒又跑回來：“媽咪，給，我已經幫你調好比例了。”

“謝謝寶貝。”孔婉歌順手接了過去。

曾經在國外，孔婉歌看病，孔然和孔遲都是這樣幫打下手的，是以母子二人都沒覺得哪里不對。

然而，這一幕落在慕容霆眼里，卻不是這麼回事了。

他瞳孔微微收：“小宸，你認得這些藥材？”

一句話，如驚雷一般。

孔遲渾一僵，孔婉歌手里沾了藥水的針險些沒拿穩。

咬牙道：“慕容霆，我施針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擾我？”

慕容霆深深看了一眼，沒再開口。

只是目投在孔遲上的探究更深了幾分。

孔遲的掃了慕容霆一眼，不曾想父子倆人的目撞個正著，他心里一慌，強行解釋道：“爹地，其實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可努力了，一直在和媽咪學習中醫知識，你還別說，我雖然念書不行，但是在這方面一點就通，上手特別快，所以你不用大驚小怪的。”

床上，老爺子也跟著應和：“哈哈，不愧是我慕容家的種，阿霆，你看看你，你帶小宸這麼多年，他九九乘法表都沒學會，現在小歌兒才帶了他幾天，小宸就會中醫了，這就因材施教，懂不懂？你還好意思問東問西，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慕容霆：“？”

深吸口氣，他徹底沉默了，但一雙眸子里的懷疑始終沒退去。

半個小時后，治療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孔婉歌收了針，放到針盒里：“爺爺，您現在覺怎麼樣？”

老爺子眼睛明顯比剛剛亮了：“松了好些，腦子也比平常清明了不。”

孔婉歌笑笑道：“那就好，我等會兒再寫一副解毒藥方，您按著藥方去配藥然后每天煎服，在搭配吃一些藥膳，假以時日，狀態還會有所好轉。”

“小歌兒，你太厲害了，本來我以為能多活一日都是賺的，沒想到……”老爺子慨道：“唉，阿霆娶了你，簡直就是他十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

不遠的慕容霆：“……爺爺，您夸獎人可以，但能別貶低我嗎？”

老爺子一瞪眼：“我說的有錯嗎？上天下地你還能給我找出第二個小歌兒這麼優秀的孫媳婦嗎？”

“有，要不是您當年讓人強行把我帶回家，我早給您帶回來了！”可惜，現在他只能對著墓碑空懷念。

聞言，孔婉歌好奇的瞅了一眼慕容霆，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心里住著一個白月，難道這就是他當年收到的信卻沒有來赴約的原因？

可是既然他心里有人，當年那夜又為何對自己做出那種事？

呸，渣男！

看來不能心，勸降小宸，尋機會帶著三小只跑路，才是正途！

“臭小子，你要氣死我，哪家的姑娘能比小歌兒還好？”老爺子恨不得坐起來。

慕容霆知道和老爺子說不清，只能站起來無奈道：“好了，我不和您吵，反正現在說什麼都無事于補了，既然已經治療完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您，您好好養病。”

老爺子頓了頓，氣定神閑道：“都這麼晚了，你們也別回去了，來都來了，索在這陪老頭子我住幾天，這麼大一個宅子，我一個人住著也怪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