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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最后一盞荷花燈了。
楚落在上面寫上了今夕寧的名字后,愣了許久。
是否為亡者,尚且不清楚,于是便又在一旁寫上了白清梧的名字。
有師祖作伴,也不孤單。
寫完之后,最后一盞荷花燈也隨水漂流,楚落靜靜看著,一直到這些花燈都消失在了視線中。
方才緩緩回過神來,拍了拍險些睡著的開心,然后起向著蘇止墨轉去。
“好了,我們也走吧。”
中元節又稱為鬼節,鬼門大開,所以到了半夜,街上幾乎無人逗留。
楚落他們也是早早地回到了蘇氏舊府中,一個打坐修煉,一個繼續參悟。
子時,一道芒忽然從夜空中閃過,最終落了云來城中。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遠忽然間出現了一抹鮮紅的。
紅是從幽幽的綠中走出來的,那里混沌又模糊,與月鋪就的街道仿佛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伴隨著那一抹紅越來越近,鑼鼓嗩吶的聲響也愈發的清晰起來。
那紅的廓也漸漸明晰。
八抬大轎,抬轎子的穿著喜慶的紅,像是服一般,有著人的形,卻分別長著蛇鼠狐狼之類的腦袋,戴著與裳相配的黑帽。
兩邊敲鑼打鼓的,持儀仗的,也都是此般模樣。
這樂聲響亮且刺耳,卻偏偏沒有驚街道兩旁房舍中睡著了的人。
伴隨著紅轎的晃,兩側的簾子也隨風擺著,忽然夜風起了大半的簾子,約可見其中端坐著的人。
紅蓋頭之下,那有著鮮紅靚麗長指甲的手疊放在上。
極致的嘈雜,同樣又是詭異的寂靜。
而在這條街上,有一戶人家仍亮著燈,尚未歇息。
子的哭聲和呼救聲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老爺……老爺您就放過我吧,您不怕夫人看見嗎?”
“救命啊——”
“我求您,老爺,我馬上就攢夠贖的錢了,求求您能放過我……”
“別我!救命,救命啊!”
街道上,喜轎行至這戶人家府門前,突然停了下來。
一位隨侍高呼道:“請新娘下轎——”
夜風幽幽吹著,烏云遮蔽了一半的月亮。
……
楚落最近研究起了煉丹,了個丸子給開心吃,但看著那一言難盡的丸子,狗都不吃。
楚落詢問自己在丹鼎宗中的朋友,杜溪湄聽過楚落描述的煉丹過程后,一個人沉默了良久,又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傳了個信回來。
“若是想要靠丹藥來給小狗開智的話,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因為這種丹藥你煉不出來,而且修真界中也很有煉丹師會去煉制這種丹藥。”
“類開智理應順其自然,或本聰慧,或有大機緣,還有許多類都修煉到了金丹元嬰也不曾開智,更何況是普普通通的小狗了。”
“不過你照著我說的,常喂它一些靈草吃,先強健它的魄,延長它的壽命,這往后開智的機會也大一些。”
“還有,你剛剛的那個毒丹,趕銷毀!別讓任何人看到,更別說是我教你的!”
聽完之后,楚落便將丸子了起來。
“我煉的這不應該是清塵丹嗎,怎麼就毒丹了?”
【你這是在質疑一個專業的煉丹師嗎?】
“嘶……那還得銷毀,麻煩。”
楚落說著,便將這毒丹塞進了自己里。
一下肚,丹藥便被竄起的業火給燒毀了。
再回神時,只見開心正呆愣愣地盯著自己看。
“汪汪汪!”
【我猜它說的一定是“你咋還沒死”的意思。】
“小狗能有這麼聰明嗎,能夠聞出來這丹藥有毒嗎?”
楚落疑地喃喃了句,正此時,府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等走出去查看的時候,便見到蘇止墨已經開了門,外面站著兩個狼狽的道修,穿著上微宗的弟子服。
楚落想了一想,這附近好像就有個上微觀,這兩個弟子的模樣也有些悉,好像就是那的駐觀弟子。
“我們找楚前輩,聽說楚前輩如今住在這里,不知楚前輩在不在?”其中的一個上微弟子急切地問道。
楚落剛巧走到了這里,便直接開口:“找我有什麼事呀?”
“楚前輩,晚輩上微宗祝琛,他是集,我們都是今年派來上微觀的駐觀弟子,昨日接到了府的委托,說是在城郊發現了一中年男尸,經仵作驗尸后,確定并非正常死亡,這才準備將案件轉給我們上微觀。”
“而且,死者黃大海,也是云來城中稍有名些的富戶了,但尸死了已有三日,三日不曾歸府,他家中竟無一個人去府報案。”
“我倆便前往了黃府查案,但……但是他家雇傭的護院侍衛們,實力在我們之上,不讓查案不,還將我倆給打一頓趕出來了。”
這祝琛越說越是委屈:“我倆也想了不辦法,可就是進不去黃府,實在沒了法子便將消息上報回宗了。”
“然后……然后柳長老就傳信過來說,楚前輩如今就住在蘇氏舊府中,讓我們來找前輩幫忙,柳長老還說了,反正您欠著他一屁的債,幫個小忙還能抵債,所以……所以我倆就過來了……”
聽到這里,楚落有些牙地瞇了瞇眼:“這個柳序渺,都這麼多年了還沒忘掉我欠他的靈石。”
聞言,蘇止墨不由看了過來。
“你在等他忘掉啊……”
“嗯,該省省該花花。”
楚落點一點頭,見眼前這兩個上微弟子一口一個前輩地著,又用這樣殷切的目看著自己,便大手一揮。
“行了,我跟你們去看看。”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兩人趕忙說道。
見楚落大踏步出了門,蘇止墨也跟了上去,同時喊了聲還在后邊呆呆看著楚落的大黃狗。
“開心,跟上來!”
一行人來到了黃府門前,花了一番時間,這里與蘇氏舊府隔了十幾條街,也因為云來城實在是大,距離實際上有很遠。
黃府門前原本沒有守衛,但當楚落等人到達的時候,里面似乎察覺到是沖著這邊來的,所有的散修一腦全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