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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妖愣愣地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我聽說這里長出了一棵生魂樹，就忍不住過來了，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道長你，怎麼不見林蛇老大？”

“老大？”

“原本是黑蛟老大來的，后來我聽他邊的人，都管他林蛇。”

“你說的是……靜水潭黑蛟嗎？”楚落又問道。

小蛇妖再次點點頭。

“我原先就是在靜水潭住著的，在那里，我們都聽黑蛟老大的話。”

“但其實，靜水潭很小，憑黑蛟老大的能力，他早就可以海去繼續修煉了，但它卻一直都沒有離開，因為要守護著潭底的一粒樹種，那是靜水潭之主一代又一代的使命。”

“小時頑劣，我好奇那是什麼種子，就想將它出來玩玩，結果被黑蛟老大給發現了，將我趕出了靜水潭，也是后面，我才打聽到，那是生魂樹的樹種，整個天下只此一枚，珍貴無比。”

“想起來，當初黑蛟老大只是將我給趕走了，沒有殺我就算是寬容的了。”

“后來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陸地上看到了黑蛟老大，而且是經常看到，我很是奇怪，黑蛟老大怎麼會輕易離開靜水潭的，難不是來殺我的，于是我就逃，逃得飛快。”

“到后面，我才聽見他邊的人喊他林蛇，黑蛟老大……他上的氣味好像變了，也好像沒有了在靜水潭中的記憶。”

“慢慢的，我弄明白了，原來黑蛟老大也跟那些可憐妖一樣，被白因山上的一頭大老虎抓了過去，把它們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然，黑蛟老大也不會離開靜水潭，不會離開他守護著的生魂樹。”

說到這里的時候，小蛇妖的眼眶中涌出了豆子般的淚珠。

“我開智妖后，趕跑回了靜水潭，黑蛟老大真的不見了，樹種也不見了，靜水潭里面的大家，也都……都死了，還有蛇伯伯，他也不見了，他原本最聽黑蛟老大的話，最照顧我們這些小輩了……”

聽到這里，楚落已然想起了那日和林蛇一同說過的話。

林蛇的這枚種子，是一個自稱來自于靜水潭的蛇妖給的。

后來，這蛇妖拒絕被應離淮改造，放了一把火，將自己給燒死了。

楚落不知在那時的靜水潭中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枚生魂樹種，最終還是由林蛇親手種下了。

或許那蛇妖便是曾經黑蛟在靜水潭中的部下。

他繼承了黑蛟的意志，保護著樹種度過了危難。

然后不遠萬里，不顧后果，奔赴白因山來尋找自己曾經的主上。

哪怕他變了和以前不同的模樣，失去了以前的所有記憶，他也依然能夠認出來。

將樹種還給他，完了自己的使命后，自己已逃不掉了，便悍然赴死。

不知是林蛇的黑蛟，還是冥冥中的緣分，使他并沒有丟棄這一枚樹種，反而格外珍視。

生為黑蛟時，萬年如一日地在靜水潭中，守護著生魂樹種。

生為林蛇時，他又親手種下了這生魂樹，于八年后結出果實，拯救了無數無魂的改造妖。

原來不管變了什麼模樣，他都始終如一地守護著這世界。

只可惜，他救了數不清的改造妖，卻再也沒機會救他自己了。

“道長，我見林蛇老大待你最真心了，你一定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吧，能不能……”

“他死了。”

楚落低低道，目向著深眠雪山中看去，一瞬間自己泣不聲。

“死在了那里。”

其實，林蛇這八年來也在守護著生魂樹吧。

一定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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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域，旱漠。

“哎呀，沒想到這次捕行，長老您也跟著前來了，這下我心里也算是有底了，據說那只沙影早在半年前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化神初期，我這才剛剛進化神期不久，哪怕邊有您的親傳弟子來助陣，也還是顧慮頗多。”

“這下鶴子長老也親自跟來了，那我便放心多了，這些年輕的小輩們也能放心許多了。”

行走在沙漠中，七陣宗的長老不停圍在鶴子邊拍著馬屁。

另一邊，雙目上覆蓋著白綢的男子緘默不言，行走在一側，距離稍遠，似乎是故意想與他們拉開距離。

跟來的其他七陣宗的年輕修士們早就已經小聲議論起來了。

“不是說，這位傳說中的蘇小師叔是謙和溫潤的嗎，怎麼現在見了，反倒覺得他有些……有些郁呢。”

“你管他郁不郁呢，跟在小師叔跟鶴子長老的后，肯定比跟在其他人后安全。”

“誒，你們說，蘇小師叔這眼睛是怎麼回事，他還能不能看見東西啊？”

“應該是瞎了吧，聽說是在魔界尚未平定的時候過去的，回來的時候眼睛就瞎了，還真是奇怪。”

“我覺得蘇小師叔的手更奇怪，竟然戴了滿手的戒指，那些是用什麼玉石做的，好漂亮。”

“誒誒誒，別說了別說了，安師兄看過來了。”

“怕他做什麼，他還能比蘇小師叔厲害不？”

“嘖，你是第一天進門嗎，安師兄作為孟掌門的首位親傳弟子，早在蘇小師叔宗的時候就跟他較勁了，可是在陣道上比不過人家，劍法上也比不過人家，聽見咱們夸蘇小師叔，他可不得瞪咱們兩眼嗎？”

“我聽說前幾年安師兄還欺負蘇小師叔眼瞎，要跟他比布陣的速度，結果蘇小師叔只用神識照樣也能碾他，安師兄不僅沒贏，還被笑話了好幾天呢！”

“這件事，每次拎出來可都是能讓人笑上好幾天的程度，哈哈哈哈……”

幾個小弟子又在后笑了起來，安一鳴頓臉上無，眉頭皺了起來。

好在這樣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鶴子開口道：“天已深，今夜便在此地休整吧。”

說完后，眾人皆沒有異議，開始原地駐扎。

“蘇師弟，”安一鳴盯著另一邊的蘇止墨，冷笑道：“小心，你腳下有塊大石，可別被絆倒了。”

蘇止墨不曾理會他，徑直往前走去。

他前方并沒有什麼石頭，這不過是安一鳴在嘲諷他眼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