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稍稍愣了片刻,才紅著臉也手捂住陸驍辭的耳朵:“你也不準聽。”
雖說捂住了耳朵,但沒甚效果。該聽的不該聽的兩人一字不落地聽了個幹幹淨淨。
“三皇子,你許久不來找奴家,奴家想死你了……前兩天太後娘娘還說,要把呂姑娘和奴婢一同送到東宮去給太子當侍妾,奴婢心都碎了……”
原來是三皇子,怪不得陸驍辭抓著躲在這不願麵。想想也是,親眼目睹皇子與宮的私,出去太尷尬。關鍵三皇子早已娶妻,妻子正是季的表姐徐純。
早聽說三皇子紈絝不陛下待見,現在看來三皇子不紈絝,還風流。
小宮的這句話信息量太大,季尚未捋順,男人已經回話了:“送給楚棲麽?他不行!”
“楚棲那小子從小就隻知道讀書,騎馬箭似乎也不行,你瞧瞧他那子骨,瘦的跟猴似的一陣風就能吹倒,這方麵肯定不如爺威猛。爺能伺候的你/死//仙,他可沒這能耐……”
季覺到摟著自己的胳膊了。三皇子和小宮的對話太過骨,一邊覺得恥,一邊又覺得生氣。
三皇子不□□熏心,還有眼無珠。竟然背地裏說的夫君不行?
掀桌!的夫君怎麽可能不行!
“爺告訴你,楚棲從小就是塊木頭。不跟孩玩也不讓孩,嫁給他跟守活寡沒甚差別。別看那個什麽季當了太子妃風,以後有的。”
小宮聲音滴滴的:“可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奴婢能有什麽辦法呢?”
三皇子笑聲放浪:“等著!過幾日爺想辦法把你從慈寧宮要來……”
因為在假山後耽擱了時間,等季和陸驍辭趕到景宮給皇後請安時還是晚了,好在皇後沒有為難。倒是同在景宮的孝誠皇帝裝模作樣訓斥了幾句,說不可無視宮規。
季和陸驍辭遲到在先,二人沒有辯駁雙雙認錯。皇後開導陛下說:“新婚夫婦起晚也有可原,陛下有生氣的功夫,還不如想想給皇孫娶什麽名字。”
皇後並不知道陸驍辭傷的事,也是好心想為陸驍辭和季解圍。畢竟膝下無子,以後還得仰仗陸驍辭。
不想皇帝聽到這話以後,朝陸驍辭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目,隨即把人到一旁囑咐:“太子雖然年輕,還是要注意,有些事不急於一時……”
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就跟特意待季似的。季臉頰紅,隻能裝作沒聽見。
宮裏嬪妃不多,子嗣凋零。皇帝這一輩,長大人的隻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承樂今日隨母妃出宮祭拜沒有到場,季由皇後引著見過各位妃嬪,等用午膳的時候,其他兩位皇子也到了。
三皇子材胖一臉福相,腦門有點禿,他似乎極擅長人世故。一進門拜過皇後,立馬跑到季和陸驍辭跟前獻好:“這是上個月福建玉匠打造的送子觀音,寓意多子多福,特贈予殿下和太子妃,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陸驍辭淡笑著接過讓下人收好。心說好一個兩麵派的三皇兄,一邊咒我不行一邊獻送子觀音。到底是諷刺我還是討好我?
陸驍辭雖然麵上看不出異樣,但季就是知道他不快活。於是趁落座時,在耳邊小聲哄他:“殿下,你行的。騎馬箭舞文弄墨,樣樣都行。”
陸驍辭角溢出點笑:“眼不錯。”
“當然,我挑的夫君我心裏有數。”
見一對新婚佳人竊竊私語,宮裏嬪妃皆出羨慕的目。們久居深宮常年與寂寞相伴,那點帝王恩早不再肖想了。不想今日見到這樣一對璧人,心中真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其中,徐純是最不好的那個。堂堂一個正宮皇妃,竟然過的連嬪妃都不如。三皇子一把年紀卻紈絝不減,天喝酒樂,陛下看不起他連帶著皇室親眷都看不起。今日夫妻一同進宮,到了承安門三皇子不見蹤影,等回來時一劣質胭脂水味,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玩人去了。
徐純不是不知道三皇子的那些風流事,可知道又能如何呢?有了對比才有傷害,如今見到季和太子殿下如此恩,徐純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曾幾何時也妄想過這樣的場景。
畢竟才新婚,新婚夫妻都黏糊的很,過幾日肯定就冷了。徐純這樣安自己,畢竟當年三皇子對那點熱度,三天一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都是皇子,肯定一副德行。說不準都用不著三天,季就和自己一樣了。
這麽一想,徐純似乎好一點。
宸妃娘娘和五皇子是最後到場的。今日為了慶祝太子大婚,皇後在景宮舉辦家宴,除了承樂公主和的母妃,其他人悉數到場。
家宴進行至一半,宸妃娘娘果然提及五皇子的婚事。“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太子殿下都娶妻了。算起來行兒也就比殿下小兩歲,也是時候家了。”
宸妃娘娘能這麽說,表明心中早有人選,皇帝卻道:“行兒才二十,急什麽!”
楚行當然急。如今楚棲名正言順地回歸,還娶了太子妃,以後他兩還有的鬥。既然這樣,楚行沒有強大的簪纓世家支撐怎麽行?
“先看看嘛,盛京好姑娘這麽多,挑也得挑幾個月。行兒既然有家的心思,表明長大了能為陛下分憂了。”
各懷鬼胎地吃完了一頓飯,皇帝還有公事先行離去,他走後眾人仿佛沒了約束,鬧著要玩遊戲。
皇後並非嚴肅的子,宮裏日子無聊好不容易有熱鬧的時候便同意了。三皇子久經風月,在吃喝玩樂上最通門道。他提議擊鼓傳花,鼓聲停止時花落在誰的手上誰便從黑匣子裏簽,無論到何種懲罰都不得推辭。
很快東西準備就緒。第一鼓聲停止時,花球正好落在季懷中,季到罰酒三杯,酒量一般三杯還算可以接。
季喝下三杯,一轉頭卻不見了陸驍辭,有點心慌。還好後翠珠說:“太子妃放心,殿下說屋裏太悶出去走走,一會便回來。”
季點頭,心裏有一不好的預。果然,第二又是,同樣的罰酒三杯。不想給陸驍辭丟臉,季剛要舉杯手就被拉住了。出門氣的陸驍辭不知何時回來,衝微微一笑,說:“我來。”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在座的人都知道,季是陸驍辭親自選的,雖然早就料到太子殿下疼人,卻沒想疼到這份上,連懲罰的酒都甘心喝下。
沒人在乎合不合規矩。三皇子笑說:“行啊!希殿下的酒量不要讓我們失。”
季沒忘記陸驍辭上有傷,不擔憂道:“我自己來,沒事。”其實也覺到今天似乎被針對了,一連兩都是自己。
陸驍辭眼裏似乎藏著話,卻隻說:“沒事,你留著點力氣。”
“留著力氣做什麽?”季不解。
陸驍辭冷哼一聲信心十足:“乖!待會教你箭,讓那禿驢看看你夫君到底行不行!”
第46章箭今晚還喂我吃糖嗎
季還未明白陸驍辭的意思,第三遊戲已經在三皇子的吆喝聲中開始了。
這一陸驍辭提議,同時傳兩隻花球,三皇子欣然同意。其實早在遊戲開始前三皇子就安排好人手,今天遊戲的輸家要麽是陸驍辭要麽是季。他在文治武功方麵沒什麽本事,倒是對這些刁難人的小把戲很有鑽研。
很快遊戲開始。這一結果出乎意料,輸家竟然是季和三皇子。三皇子似乎也沒想到這個結果,他愣了愣,隨即不甚在意地笑開。就算輸了又怎麽樣,黑匣子中全是罰酒三杯,三杯酒而已,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倒是季,看樣子快撐不住了。
陸驍辭遞給季一個安心的眼神。簽時,三皇子一臉無所謂地手,掏出紙條拆開一看傻眼了:步人型箭靶。
怎麽回事?他明明沒有這樣的安排。
北梁男子好騎,其中一種玩法便是一人充當箭靶,頭頂一顆蘋果供他人箭取樂。三皇子玩當然知道人型箭靶是什麽,以往隻有別人頭頂蘋果供他玩樂的份,沒想到今日風水流轉竟到他頭頂蘋果了。
三皇子簡直看傻了眼,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陸驍辭從他後探過頭來,語氣涼涼道:“皇兄雖然手氣不太行,但別說,這人型箭靶與你的型氣質還相配。”
季那邊,出的紙條也令人匪夷所思,旁的子驚呼:竟然是箭。對男子來說箭不算什麽,對於子就算實打實的懲罰了。
弓箭沉重,莫說拉開弓弦,能不能拿起來都不知道。皇後覺得今日遊戲有點過了,決定點到為止,畢竟是在景宮,又是讓子箭又是讓皇子當人型箭靶的,皇後不想鬧事。
季卻幽幽道:“臣妾對箭很有興趣不妨一試,再說遊戲是三皇子提議的,規矩也是三皇子定下的,有頭無尾豈不掃興?三皇子既然到箭靶,臣妾到箭,看來這遊戲不玩不行!”
心有靈犀一點通。早在看到紙條上箭兩字的瞬間,季就明白了陸驍辭的意思。原來陸驍辭比自己更早看穿三皇子的把戲,方才消失那會,想必是辦這件事去了。
因為上午假山後那番話,季一直對三皇子耿耿於懷,更別說兩遊戲故意被針對,現在報仇的機會來了豈有不抓住的道理。
見季堅持,皇後邊的宮人苦口婆心勸說:“太子妃不要說笑,那弓箭沉得跟石塊似的,你這滴滴的胳膊怎麽拿得起來,不如算了……”
三皇子也附和:“對啊,不如算了。不是我害怕不肯配合,實在是弓箭沉重怕傷到太子妃。”
陸驍辭適時起,來到季旁:“無事!太子妃才宮,好奇心重可以理解。再說規矩就是規矩,既然定下哪有不遵守的道理,麻煩皇兄到花園那頭站好。”
大家看出太子殿下有意維護太子妃,不敢不從。半晌,眾人由屋來到花園,三皇子頭頂一隻蘋果站在六丈開外,神張冷汗涔涔。
季平生從未過箭,試了一下,弓箭果然沉重非常。好在用點力氣還是可以舉起來的,舉弓拉弦,按照記憶中看人箭的樣子……
季擺弄了一會弓,又拿起箭,那毫無頭緒卻悉心鑽研的模樣簡直嚇慘了三皇子,三皇子在那頭大喊:“太子妃……你……你小心些……弓箭無眼哪……”
季鎮定自若:“嗯,辛苦三皇子站直,我先練習一下找找覺。”
這他媽還要練習?三皇子一聽氣得夠嗆,看季那一竅不通的樣子,待會箭不會朝他腦袋上飛來吧?他想撂挑子不幹,對上陸驍辭的眼神,又回去站的端端正正。
這個時候三皇子已經後悔了,招惹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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