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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意》 第22節

音餘瞥見,默默拉下垂紗,抿了一下

繼續往前,依舊沒有停頓。

胡孛兒啃完了一頓幹,兩塊胡餅,時不時就要掃兩眼舜音,還以為會半道就不了要回去,結果到現在也沒見要返回,還不能多說什麽了,軍司耳朵太好,會被聽見。

直到日頭西斜,隊伍終於停了下來。

“下馬,就地備帳。”穆長洲先從馬上下來。

弓衛們立即下馬,自馬背後取下氈布與厚毯,找尋背風豎起圍擋。

舜音跟著下馬,看一眼這形,料想不是第一回了,他們已經輕車路。

很快厚毯鋪好,四周以氈布圍擋護。穆長洲朝舜音看一眼:“你住這裏。”

舜音才知道是為自己準備的,走近看了看,竟意外地周到,不又看他一眼。

日頭已經去,四周沒了風,分外安靜。

舜音剛要揭開氈布進去,忽來一聲尖利笛嘯聲,直直刺耳中,立即一手捂住左耳,往一旁退了兩步。

“快!散開!”胡孛兒一下跳起來,指揮弓衛散開防護。

穆長洲握著弓在四下聽了聽靜,攔一下:“應是附近城中的巡視兵馬發現了異在示警,不在這個方向,隨他們去,隻在五十步外防住,不必將他們引來。”

胡孛兒和張君奉領命,親自帶著弓衛們去安排了。

穆長洲回,忽見舜音還未進氈布,一手捂著左耳,剛剛拿開。

下一瞬,驀然又是一聲尖利笛嘯。

舜音又一下捂了左耳,眉心蹙。

他看得清清楚楚,走了過去。

不知是何的示警,一聲一聲地沒完。

總算像是聲音沒了,舜音拿下手,抬眼忽見前多了道影。

穆長洲站在麵前,打量兩眼左耳,又轉頭似在聽著靜。

還沒說話,左耳上忽的一沉,一隻手掌了上來,跟著右耳中聽見了一聲笛嘯,卻未左耳,似也沒有先前那般尖利了。愣了愣,才發現是穆長洲的手,他一手拿弓,一手正嚴嚴實實左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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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聲音會讓你左耳痛?”穆長洲說。

舜音聽得不算清楚,視線剛好落在他薄上,看著他形一張一合才知道他在說什麽,“嗯”一聲。

這隻左耳其他聲音都聽不見,隻有這種尖利之聲,每次都像刀子一樣直刺而,痛骨髓。

那隻手忽又捂,隨即又是一聲。舜音一地站著,沒了先前的刺痛。

似乎沒聲音了,應該不會再響了,舜音想說可以了,一抬頭,卻像是著他手掌蹭了一下,不僵住。

穆長洲本還聽著靜,垂眼看去,,他的手長,覆在左耳上幾乎已臉頰,此刻仰著頭,在他眼裏看來,就像是自己正在的臉。

彼此沉默一瞬,舜音眼神一下:“好了。”

穆長洲看著,手拿開,換了隻手拿弓,迎著雙眼,不高不低說了句:“音娘現在對我很重要,多護著是應該的。”

第二十二章

四下再無靜,張君奉和胡孛兒也一前一後地自五十步外返回了。

舜音餘瞥見,腳下立即讓開半步,離近氈布側站著。

前穆長洲的袍衫了一下,自側拂過,他也走開了一步。

“軍司,已布置好了。”張君奉走近報,“待夜半讓他們再換一班,好讓每個人都得以休整。”說完眼神在二人上轉一圈,突然發現他們離得很近,卻不說話,也不知剛才他們走開時這二人發生了什麽。

舜音料想是沒什麽事了,避過探尋目,一手揭開氈布,了帳。

穆長洲偏頭看見已在裏麵將氈布掩好,回頭衝張君奉點一下頭,意`

舜音抓著那張弓,時而歪斜,好幾次幾乎渾力氣都倚在弓上,也沒見他手上晃,長弓撐著,始終很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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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完全橫穿過河道,馬蹄踏上河岸,水中阻力方止,馬蹄一下輕快起來。

後方跟著的胡孛兒和張君奉都領著弓衛在一旁接連上了河岸,顯然也都早有經驗。

舜音緩了緩氣,才鬆開長弓,看一眼穆長洲:“看來穆二哥真是著急趕路,這般難行的路也要走。”

穆長洲收回弓,看過來:“音娘不過剛開始與我同行,這已算好走的了。”

舜音看著他自眼前打馬過去,總覺得他話裏有話,一旁還有其他人看著,隻好不說了,打馬跟上去。

後麵的路倒真是好走起來了。

恰好這幾日天氣也好,日頭不曬,趕路正適宜,眾人馬速也變快了許多。

沿著小道策馬而行了幾個時辰,便見前方出現了不大不小的一座城鎮廓。

穆長洲放緩馬速,朗聲下令:“亮份而行,城進驛館休整。”

眾人稱是。

舜音一言不發地跟著他安排前行。

小城中的驛館很清閑,忽被一陣快馬而來的蹄聲打破,當先一人絡腮胡須,大聲呼喝:“行軍司馬出行,還不快迎!”

驛卒們聞言匆忙出來迎接,一刻也不敢耽誤,一部分人牽馬,一部分人跑去準備熱水飯菜。

穆長洲下了馬,持弓快步走驛館院落,邊走邊道:“備上房給夫人,著人伺候梳洗更。”

舜音下馬跟,已見一名驛卒飛奔去辦了,隨即又有一名驛卒快步過來引路,請往裏去上房。

一邊往裏走,一邊心中暗忖,料想此行是故意先行捷徑,以避人耳目,待到了甘州地界後再突然亮出份而行。

穆長洲顯然是想出其不意。

驛館好一通人仰馬翻,很快來了兩個婢,伺候著舜音在上房裏梳洗換,描妝打扮。

剛剛忙完,已有弓衛來傳話,也不知是不是穆長洲特意吩咐了,聲音很大的響在上房外:“夫人,軍司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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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音料想是有什麽人來了,沒戴帷帽,開門出去,到驛館院中,日頭正高,穆長洲站在日中,正在等候。

他也休整梳洗過了,上換了一襲玄袍衫,收束袖腰,腰間蹀躞帶上的配刀已卸下,與長弓一並後弓衛拿著,看起來隻是員尋常出行的模樣。

其他人也全部重整了裝束,張君奉服青衫袍,胡孛兒也換了武服行頭,連頭上襆頭都新換過了。

舜音走過去,站在穆長洲左側。

他偏頭看一眼,目打量過新換的襦,在黛眉朱的臉上停一下,說:“甘州都督安欽貴就在這座城裏,我們既已亮了份,料想他馬上就要派人來了。”

舜音才明白為何直接來了這座小城,原來甘州都督不在離得尚遠的甘州城,就在這裏,這裏離涼州要近多了。隨即就想起來,難怪甘州兵馬去涼州生事來去那麽快,八也是自這裏派出去的。

院外已來快馬,一行兵馬匆匆趕至,下馬後幾人快步進來,為首的將領連連向穆長洲見禮告罪:“軍司恕罪,軍司恕罪,不知軍司突然到訪,實在該死,車馬已備,請軍司移步城中館舍。”

穆長洲問:“安都督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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