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老頭話鋒一轉:“伏魔峰傳來消息,石洲城外有妖邪作祟。
掌門令各峰各派出一名弟子,我萬木峰只你一人,也省得為師思索,你放心大膽地去吧。
本來你才門一個月,這種事,是不用你來做的。
只不過今年,各峰都收了些所謂的天才弟子,這些家伙,一個個地自以為天姿卓越,恨不得把天都捅個窟窿出來。
你去給我他們的銳氣,同時也要那五大長老知曉,你當時在偏殿之中,并沒有空口說大話。”
陶子明點了點頭,這才明白自己的師父原來想得這麼周到。
只是邋遢老頭的下一句話,差點讓他被碗中的烈酒活活嗆死。
“當然了,要是遇到敵不過的危險的話,你也可以適當地躲在后面,記住了,一切以保命要。”
說著話的功夫,山腳下已經傳來了一串壯的腳步聲,有人上山了。
陶子明側頭看去,雖未見人,可是萬木峰山的一草一木,他都異常地悉。
他踏進山脈的那一刻,他的呼吸聲和腳步聲,全部進了陶子明的耳中。
邋遢老頭笑了笑,一手,此刻從桌子底下拖出了一張落滿了灰塵的草席。
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拉開了草席,那席子中,躺著一只黑的布袋,還有一把黑的長劍。
黑的布袋,只有一掌長,一掌寬。
邋遢老頭撿起布袋,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塞到了陶子明的懷里。
又撿起地上黑的長劍,嗆啷一聲,長劍鞘而出。
一道寒在眼前閃過,劍人上散發的寒氣,讓陶子明渾一涼。
明晃晃的長劍,手一陣冰涼,劍上一抹神,一出鞘,瞬間天地變,茅草屋周圍寒風肆,盤旋不止。
“鏗鏘”一聲,邋遢老頭將長劍鞘,遞到了他的面前。
“去吧。有這乾坤劍護,想來只要不是太厲害的,任誰來你都可與他斗上一兩個回合。”
……
……
石洲城外,寒渡口。
七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此刻站在渡口前,著漆黑的湖面,小聲地議論,陶子明也在其中。
這六人之中,唯有一個臉上長著淡淡胡須的青年,有意地和他套近乎:“這位師兄,看你一表人才,氣質與眾不同,想必你就是萬木峰上,獨行劍客柳長老座下大弟子陶子明吧?師弟我乃皇極峰鐵長老親傳弟子李無憂,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陶子明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心中忍不住嘀咕。
那可不就大弟子嗎?萬木峰上就我一個人。
師兄是我,師弟也是我。
不過正所謂手不打笑臉人,尤其知道對方是六長老鐵無的弟子。
陶子明還是笑著點了點頭,朝對方拱了拱手:“久仰久仰!”
李無憂同樣拱了拱手:“幸會幸會!”
在兩人正客氣的時候,此刻就聽前面的幾個弟子,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喂,你們可知道,這次掌門派我們下山,是什麼任務嗎?”
“我聽說是這寒渡里,突然出現了個什麼水怪。好家伙,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游過來的,這幾天,可是在這渡口吃了不的無辜百姓。”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不過大家都是青山宗新一代的青年才俊,既然掌門指名派我們出來,想來對付這區區水怪,應該不在話下。”
幾人一說完,旁邊幾人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幾個人越說越得意,都快忘記了這次出行的任務。
陶子明臉上不悲不喜,著平靜的湖面,緩緩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
只聽湖水中冤魂嚎,而湖水的深,一道強烈的妖氣盤旋在湖底,看起來對方陷了沉睡。
陶子明閉著眼睛,皺起了眉頭,腦海中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除了湖水中那些不停嚎掙扎的冤魂之外,此刻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湖底的深,一個渾布滿了鱗片,背上長著一排倒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
那怪抱著一桅桿,正在呼呼大睡。
在那怪的周圍,無數的船只殘骸,還有一堆散的人骨,一多半被黑的淤泥覆蓋。
突然間,那怪猛地睜開了眼睛,像是察覺到了陶子明的窺視。
雪白的雙眼之中,兩只瓜子仁大小的豎瞳,散發著狠厲的兇。
陶子明猛地睜開了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好厲害!”
旁的李無憂眼珠一轉,臉上出了會心的笑容:“師兄可是看見了什麼?”
陶子明皺著眉頭,側頭看向了一旁的李無憂,眼中閃過了一困。
只見李無憂輕輕一笑,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出來之前,我師父可是告訴過我了。
他說二師叔雖然行事不拘禮節,可是做事卻異常的沉穩,從來不失手。
如果二師叔真的派出了徒弟的話,那就說明師兄已經掌握了心劍的力量。
到時候只要我跟在師兄的邊,此行雖然不會有什麼收獲,但一定不會丟了命。”
陶子明點了點頭,著李無憂真誠的笑容,心中并未覺得排斥。
從始至終,李無憂的目,甚至沒有在他的肩膀上停留過半刻。
陶子明從小就異常的敏,能夠到別人對他投來的那種異樣的目。
即便那人再會藏,可是眼睛卻不會騙人的。
在李無憂的上,他卻并未察覺到這種目。
他淡淡道:“看來你師父告訴了你很多事。”
李無憂點了點頭:“唉,沒辦法。師父說了,雖然我的資質還算不錯,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要想能夠獨立下山出任務,我的基還不夠沉穩。
若是普通的小鬼,對付起來倒是不難,若是遇到了厲害的大家伙,便會馬上遇到破綻。
稍有不慎,就會丟掉命。
所以為了活下來,就只能尋求師兄的幫助了。”
陶子明點了點頭。
面前的青年,既然沒有從他眼中到任何的惡意,而且對方又如此真誠的話。
那麼能力范圍之,幫一幫他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