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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不待皇帝開口,殿圍著韓校尉有的數名大臣異口同聲地反對道。
他們之中有真心為天下安危考慮的文臣,也有暗藏私心想要建功立業的武將,文武大臣繼反對立小太子之后,再次站到了一起。
反對的理由五花八門,總結下來無非是圍繞兩點:
一,蕭昀舒年輕沒經驗;
二,南疆的守軍不會聽從定安侯世子的指揮。
信國公只提了一句人選,還沒說到為何如何退敵,先引了一場大吵,他也不替徒弟說話,難得有耐地等著他們吵出分曉。
皇帝自登基以來,一直試圖削弱坐擁三十萬踏炎軍的定北侯,曾調派過十幾名武將去慶蒼州任職,意在分權。
老侯爺去世后,現任定北侯輕而易舉地穩定住局勢,那些被給予厚的武將始終找不到空隙。
反而有好幾人倒戈了定北侯的忠心部下,再沒有傳任何的消息回京。
北蠻部落以鐵騎為主,人高馬大又兇殘,在其他地方出來的將士本無力對抗。
經年累月下來,定北侯已然了皇帝不能釋懷的心病,比殘存的丹毒還難消解。讓他提拔蕭昀舒去南疆立功,幾乎不可能。
這一點,滿朝文武都心知肚明,借著反對蕭昀舒的機會推舉起自己人。
長樂公主不便參與爭論,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爭論中心的蕭昀舒。
蕭昀舒依舊是波瀾不驚的一張冷臉,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并不在意皇帝是否會派他去南疆。
其他人越說越激,脾氣暴躁的武將恨不得擼起袖子當場比個輸贏。
皇帝頭被吵得嗡嗡作響,發現比起坦坦推舉自家徒弟的信國公,這些裝模作樣的大臣不僅虛偽,廢話還特別多。
“夠了!”
龐老將軍氣沉丹田,喝一聲打斷了爭論,“南邊的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中,你們再吵上三天三夜也幫不上忙!”
“陛下!臣也認為蕭世子太過年輕不適合擔此重任。可由信國公擔任主帥,樞院指揮使莫大人為副將,共同前往”
信國公致仕多年不涉黨爭,莫琛只忠于皇帝,的確是很保險的組合。
皇帝似有意,皺眉向作壁上觀的信國公。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趕不了急行軍。”信國公關鍵時刻不會逞強,“洪州告急,要想控制住安南國的公式,最重要的是速度。”
他的子骨是比普通老頭強,跟正當年的蕭昀舒沒法比。
謝老侯爺趁機推薦妻子的妹夫,“陛下,臣以為龐將軍和國公爺說得很有道理。事急從權,不如由兵部盛侍郎為主將,先行帶兵前往。”
若是瑞王真的在安南人的手里,謝家必定讓他為國捐軀。
王尚書與謝老侯爺斗了大半輩子,如何看不出死對頭眼里的殺意,“若說蕭世子沒有上戰場的經驗,盛侍郎連人都沒殺過,更不合適。”
“陛下,依臣所見,懷化大將軍才是接管南方駐軍的最佳人選。”
他在親外孫瑞王上投了太多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就算瑞王再不堪,也無論要用盡一切方法補救。
懷化大將軍常建章與王尚書是姻親,比信國公小十來歲,是實打實從戰場上建功立業升上來的,比起兵部侍郎要合適得多。
眼看爭論再次向三皇子黨和七皇子黨的爭斗,皇帝的火氣直沖天靈蓋,怒喝道:“都給朕住!”
殿瞬間變得安靜,只剩下急促的息聲。
王尚書和謝老侯爺吵得面紅耳赤,趁機口氣醞釀下一波罵戰。
皇帝煩躁地喝止住大臣,心中卻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陛下。”
在大臣們等著皇帝吩咐的時刻,蕭昀舒的聲音不高不低,語調平淡道:“臣愿立下軍令狀,不解南疆之危,任憑置。”
“蕭卿這般有信心?”
皇帝眉頭皺,面沉似水地一寸寸審視著蕭昀舒的表,“立軍令狀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昀舒回道:“臣愿盡力而為。”
他上說是盡力而為,眉眼之間卻是眼可見的篤定。
王尚書、謝老侯爺以及其他搶著出戰的武將們見狀,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安南國的軍隊已經占據了邕州,進可攻退可守,手頭還有一個不能隨便殺的人質瑞王。
守軍剛經歷過兩場敗仗,于老將軍生死未卜,士氣必然低迷。
除了蕭昀舒,沒有人會在事態尚未明朗的況下向皇帝做出必勝的保證。
皇帝遲疑片刻,轉向信國公,“信國公,你怎麼看?”
信國公當然選擇支持自己的徒弟,“陛下,微臣相信蕭世子會不負所托。”
始終沒參與爭吵的沈若林、崔云恒、曹樂賢等人適時地出列,言辭懇切地表達對蕭昀舒的支持。
蕭昀舒雖然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卻在西北擁有富的剿匪經驗。
逃竄到南境之外的前朝余孽,也是蕭昀舒帶人抓捕的。
真論起來,功績未必比三四十歲的武將們差。
龐老將軍被蕭昀舒的信心染,滿腔焦憂緩解不,“果然是英雄出年,大榮有蕭郎中這樣的梁柱,實乃萬民之幸。”
然而蕭昀舒下一句話,就讓他差點跳起來。
蕭昀舒神坦然道:“陛下,微臣能力有限,需要佑安郡主相助方能擊退安南國的軍隊,還請陛下恩準。”
“荒唐!”
懷化大將軍滿臉怒容,鏗鏘有力地呵斥道:“蕭世子果然是沒去過戰場,竟然說出這等讓人發笑的話。”
“上戰場是要與人生死搏斗,不是帶著未婚妻子去游山玩水!”
“陛下!臣懇請前往南疆收復山河!”
兵部盛侍郎也隨之嘲諷出聲,“國公爺還真是教出一個好徒弟。”
王尚書、謝老侯爺趁機提起當初壽宴上的事,話里話外都是蕭昀舒不顧全大局,為了佑安郡主破壞大榮與忽納兀惕部落的和親,才會造今日局面。
皇帝正愁沒有人可以問責,新仇舊恨累積到一起,心中已經起了殺念,“蕭昀舒,朕需要一個理由。”
蕭昀舒不如山,“暗探未清,理由請恕微臣不能言明。”
這番話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信任在場的文武百,很多人的臉瞬間就變了。
長樂公主暗暗嘆氣,開口提醒道:“陛下,聞州隔壁的洪州就是佑安郡主的封地所在,蕭世子要帶上佑安郡主,想必有其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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