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這雨天小心著涼,奴婢剛煮了點熱茶,你喝點暖暖子。”
就在這時,一旁的牧南霜雙手高抬遞過了一個茶碗。
夏小喬看了一眼,接過茶碗后道:“你費心了。”
“大娘子客氣,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說完這些后,又在一旁拿出了一本賬冊道:“大娘子,你且看看,這是咱們隨行的災民名單,還有今次購買的糧食賬冊。”
“這災民名單為兩份,一份是之前在城門口登記的,另一份則是奴婢重新擬定的,比之前的更詳細些,不但有名字,還有年歲,別,是否有恙,都有哪些特長——”
果然,夏小喬翻開花名冊,上面一排排娟秀小字,雖沒寫的多出彩,卻一筆一劃十分工整。
不僅如此,容也是重新整理過的。
“嗯,不錯,十分詳盡,你有心了。”
被夸贊后的牧南霜并不膨脹,反而越發沉穩的道:“這都是奴婢的本分。”
夏小喬見這般知趣,又看了看這張臉,惋惜的道:“好好的臉,傷這樣著實可惜。”
說完從袖里,實際上是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一盒疤痕膏,你仔細著早晚各抹上一回,三個月后便可痊愈。”
這要是一般人還不得恩戴德的接過去?
結果倒好,嚇的直接跪了下去。
“多謝大娘子好意,奴婢知您是一片好心,可,奴婢長的是一張惹禍的臉,唯有如此,才能——”
“你以為只有毀容了,才能保全自己?不與人為妾嗎?”
牧南霜咬了咬下,眼眶已經通紅,“奴婢,奴婢也只有這樣一個法子了。”
“誒,就算這法子好用,可將來呢?你不嫁人了?這好好一張臉,被你毀這樣,就不怕夫家嫌棄嗎?”
夏小喬忍不住嘆了口氣,而牧南霜則眼神堅毅的道:“倘若遭嫌棄,那奴婢便一輩子不嫁好了,大娘子,奴婢伺候您一輩子。”
“你是傻的嗎?”
夏小喬無奈的將人扶起來,“雖說子不一定非要嫁人,可若是能找到個合心意的豈不是好事?”
“可若奴婢有幸,真遇到個這樣的人,也定不會是個嫌棄奴婢容貌的。”
這話一落,夏小喬楞了一下,隨后笑著道:“你到是個通的,不過,為悅己者容,這貌是老天爺賞的,豈有辜負之理?”
“長的好看又不是你的錯,你以為貌是禍,毀了它不過是表達你的決心罷了,可一個人的優秀又怎會被容貌所遮掩?所以啊,你這是著相了。”
說完直接把那盒藥膏又塞進了手里道:“這藥膏你拿著用,放心,有我在一天,斷不會讓你與人為妾。”
“大娘子?”
“好了,收著吧,我邊又不止你一個貌的丫頭。”
......
對待人,夏小喬一向很寬容的。
天生就是個控,對好的事總是頗有耐心。
馬車一路前行,后是一車車糧食,兩側是護衛和災民,可謂是浩浩了。
一路上因為有牧南霜忙前忙后,倒是省了夏小喬不心。
因有老弱婦孺隨行,路上難免慢了一些,于是中途停留了一晚。
翌日
“回來啦,回來啦,夏娘子回來啦!!!”
“真的假的,人在哪兒呢?”
“就,就在村口,好多車糧食,好多,好多人啊——”
那孩跑的呼哧帶的來報信,得到消息的人則既高興又是驚訝。
有糧食正常,可好多好多人是怎麼回事?
可待眾人來到了村口,看到眼前這一幕后都傻眼了。
“里正,這,這是怎麼回事?”
“是啊,咋跟來了這麼多災民那?”
不怪他們張,實在是最近鬧災荒,多出了不人來村子里東西。
為此,村里還組了一個巡邏小隊,全天候的巡邏,深怕出點啥意外。
如今看到了這麼多災民,能不慌嗎?
見此全都炸了。
可里正也一臉懵,他也不知啊,不過相比于眾人,為里正,鹿三爺自然更加沉穩。
“別擔心,待我去問問夏丫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后,趕忙的走了過去。
而此刻的夏小喬正忙著安置這些災民,見里正來了,高興的轉過道:“三爺爺,你可算是來了。”
說完不等他開口,直接拉著他往前走去,“三爺爺,這些都是我在陵州府城一路帶回來的災民。”
這話一落,里正老頭差點一口老沒吐出來。
人家恨不得將這些災民趕的遠遠的,可倒好,居然從陵州府城大老遠的弄回了這麼多。
可真是——
“三爺爺,你怎麼了?”
“沒怎麼,胃疼。”
“啊?快給我看看——”
說話間夏小喬就要給他把脈,而里正老頭卻決絕了,反而沉著臉道:“這都是小病,不打,不過,丫頭啊,這忽然弄這麼多人回來,你,你到底,要干什麼?”
看著老人家那一副氣急敗壞,卻極力忍的樣,夏小喬忽然笑了起來。
“三爺爺,我還能干什麼?當然是為咱們鹿溪村好了。”
里正老頭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呵?為咱鹿溪村好,你倒是真敢說。”
“為咱鹿溪村好,你給弄回來這麼多災民?啊?”
“你這是為鹿溪村好嗎?”
“你這是想吃垮了鹿溪村吧?”
里正老頭被氣的半死,“村里自己的糧食都還不夠吃,哪里有糧食給這些個災民填肚子?”
老人家都快要被夏小喬給氣死了。
而夏小喬見此,笑容越發燦爛了,“三爺爺,瞧您說的,村里啥況我還能不知嗎?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我還能害您,害咱鹿溪村不?”
“哼——”
里正老頭氣的直瞪眼,“你到是說說,弄這麼多災民回來跟咱搶吃的,到底哪兒好了?你這孩子,不是瞎胡鬧嗎?”
“誒呀,三爺爺,我你還不信那?”
“丫頭,不是三爺爺不信你,只是——”
“三爺爺,這可是知府老爺親自開的口,所有的鄉紳世家全都認領了災民回去,輒幾百上千人,我這還是領的的呢。”
“什麼?知府老爺?”
一聽說知府這樣的大,里正老頭瞬間愣住了。
“這,這關知府老爺什麼事兒啊?”
果然——
夏小喬一說起府,里正老頭瞬間老實了。
這要是一上來就說自己的計劃啊什麼的,肯定會得到一大堆質疑。
哪怕想的再好,也不行。
人如此,趨利避害。
可拿府著,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瞧瞧這態度?
不就是立馬變了嗎?
這就是語言的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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