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鏡的天總是比外界漫長一些。
加上下雨,雨聲淅淅瀝瀝一直不停,擾得人心煩意,時間過得就更爲漫長了。
宋淮察覺後,讚歎道:“這一方小小的靈地,居然別有天。”
從山下上來,一路上他也見到了不鳥怪,這裡的奇妙之在於,不論是了的還是沒的,心思都很單純天真,沒有那麼多壞心思。
大妖不會吃小妖,大怪也不會吃小怪,他們都安然自若地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並不去爭搶貪佔他人的領域。
在看到他這個全然陌生又有些危險的人出現後,那些草木怪所想的也是讓保護錦晏不傷害。
這些怪是天然生長在這裡,吸收這裡的日月華而妖,但錦晏顯然不是。
錦晏說有記憶起便是在棲霞鏡,吃餃子時花妖還跟野鬼說起他們下山給錦晏討喝,結果被人當流氓追打的事。
也就是錦晏幾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這裡。
修行之人才能看出棲霞鏡的奇妙,知道這裡靈氣四溢,適合修行,但並不是所有修行之人都能看穿人心,自然也無法分辨這山裡怪的好壞。
誰家會放心把剛出生的嬰孩送到這荒無人煙又危機四伏的山裡呢?
能將兒丟到這山裡的父親,能是一個好爹爹嗎?
越是想不通,宋淮便越是好奇。
可錦晏顯然不願意多談有關“爹爹”的事,他也不好再問。
天黑下來了,雨勢卻越來越大了。
在檐下坐得久了,錦晏覺有些涼,便裹了上的披風。
“冷?”乘影問道。
錦晏打了個哈欠,“這雨一直不停,我都困了。”
乘影:“那便早點歇息吧。”
百無聊賴的狐貍和花妖一聽,對視一眼,又紛紛起向錦晏的臥房跑去。
宋淮的注意力落到了錦晏上,“你不會睡覺還要那兩隻妖陪吧。”
錦晏睏意漸濃,意識開始混沌,“不行嗎?兩個大人,,抱著乎乎的,多舒服?”
乘影看著,眼眸微暗。
即便知道煙染和阿嬈進去是給錦晏鋪牀了,他心中還是略微有些不舒服。
他這板,是不可能了。
宋淮角忍不住了一下,“妖的外表都是假象,他們有妖力,可以隨意變換想要的模樣……”
“魔帝,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這不代表你就能在殿下面前污衊我。”煙染說。
跟一起出來的阿嬈也十分不滿,“魔帝大人,我等小妖法力低微,但我等也是有脾氣的!”
兩隻大妖都做好了得罪魔帝,跟魔帝大打一架的心理準備。
誰知魔帝本不在意他們的態度,他只揪著“殿下”兩個字道:“殿下?”
煙染:“……”
看向錦晏,錦晏眼神迷離,“殿下怎麼了?誰還不是個公主怎麼的。”
宋淮輕笑,“原來小錦晏自己就是公主啊,不如你再本帝一聲爹爹,那麼你便可以多一個魔界公主的份,日後你行走在六界,豈不是威風許多。”
“威風?怕不是六界皆仇敵。”錦晏吐槽道,“我才十五歲,我還不想死。”
宋淮忍不住大笑,“本帝的人緣,在你眼中就那麼差嗎?我雖是魔界之主,但我一生行俠仗義,樂善好施,廣結善緣……”
他沒說完,錦晏就站了起來。
看了宋淮一眼,“吹吧你就,繼續吹,慢慢吹,看能不能把吹破大天。”
宋淮:“……”
講真話吹牛嗎?
錦晏晃晃悠悠走向臥房,乘影跟在後一起進去了。宋淮看著,也不計較吹牛不吹牛了,他急忙道:“小錦晏,你說得對,這兩個妖雖然醜了點,但至,你應該留們在臥室,而不是那個不解風的木頭。”
煙染阿嬈:“……”
木·乘影·頭:“……”
一句話,得罪了三個人。
但這次沒人理他。
乘影跟著錦晏進了臥房,看著錦晏睡著後,他便往牀上一靠,就那樣坐著閉上了眼睛。
外面宋淮等了半天不見乘影出來,頓時急了,“他怎麼不出來?”
阿嬈沒好氣道:“他爲什麼要出來?”
宋淮:“他是男子。”
阿嬈不解,“那又如何?”
宋淮想了一下,“禮法不是講,男授不親,堂堂公主,怎麼能留一個男子在臥房?”
莫不是,乘影不僅是錦晏的護衛,還是的面首?
阿嬈聽完就翻了個白眼,“誰看見他們私相授了?乘影武功高強,他陪公主殿下的時間是最久的,從小時候他便守在公主殿下邊保護的安危,這麼多年,殿下早習慣了乘影的存在,他留在殿下臥房,合合理!”
宋淮:“……”
聽起來,不僅錦晏習慣了乘影的存在,就連這幾個人也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他忽然問道:“小錦晏是曦國公主?”
阿嬈點頭。
宋淮:“曦國皇帝是的爹爹?”
阿嬈沉默。
“罷了,我還是親自去看一看,被誇得絕無僅有的好爹爹是什麼樣子。”宋淮說。
一人兩妖一鬼都沉默了。
他們跟錦晏如此識,聽慣了錦晏經常掛在邊的那個人間有的好爹爹,便實在無法將曦皇與錦晏口中的爹爹聯繫起來。
片刻後,神醫腳下了。
“神醫,你要歇息了嗎?”晚江問。
謝冥:“雨勢這麼大,恐有災禍,我多配一些藥,以防萬一。”
晚江立即道:“那我幫你!”
說完看向阿嬈,眼神無辜且抱歉,“阿嬈……”
阿嬈不住他的眼神,“一起去,正好我也沒睡意,反正晏晏這裡有乘影守著。”
宋淮聽著他們的話,若有所思。
在三人離開後,他看了煙染一眼,“他們聽起來要準備藥材做好事,你不一起去嗎?”
煙染:“不去。”
還要下山去查看水勢況,若有山垮塌洪水猛漲的況,便要公主殿下醒來主持大局。
宋淮奇怪道:“爲什麼?你們同爲妖怪,你的妖力比花妖和老鬼還強,你不會是被他們排了吧?”
煙染:“……”
宋淮:“不會吧不會吧?”
煙染:“……”
堂堂魔帝,竟如此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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