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后,沈婉才悠悠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明月夜,短松岡。”
念完,臉上還有哀傷之。
整個摘星樓,一片寂靜。
云易震驚的看著沈婉,竟然紅了眼眶,這丫頭小小年紀,怎會有此等心境?寫出這樣凄涼悲傷的詞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這寫的不正是他嗎?發妻亡故正好十年,而且還葬于千年之外的嶺老家。這不正是,千里孤墳無話凄涼嗎?
這首詞,用詞簡單,并不晦難懂,就算不懂詞的人,也能聽明白寫的是什麼?句句中人心。
趙掌柜站在柜臺,聽著這首詞,竟然流起了眼淚來。因為聽到這首詞,他又想起了早亡的發妻,心中悲痛,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來。
這趙掌柜也是個長的人,他的發妻,是在生孩子時難產死的。死了,也已經十幾年了,但是他至今都未曾過續弦的念頭。
站在柜臺外的水生,見趙掌柜抹起了眼淚,心道:“宋夫人這首詞,可真是人啊!”
他雖然家人都健在,但是,聽到這首詞,心里也覺著酸酸的。
不止趙掌柜,這摘星樓里,不因為這首詞,想起已故親人的人,都不由紅了眼眶,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就連秋也想起了,自己因為天災而亡故的家人,心中悲痛不已,了眼眶,背過逝起淚來。
楚翎紅著眼眶,生生的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大哥哥說了,就算想父皇和母后了,也不能哭,因為他們若在天上,看到他哭的話會難過的,所以他不可以哭。
云清揚見自家祖父紅了眼眶,便知,他老人家又想起,已經去世十年的祖母了。
這首詞,寫的就像是祖父和祖母一般,也難怪祖父會想起祖母來。
宋夫人這首詞,寫得真的是太好太人了。
沈婉見云易紅著眼眶看著自己,有些心虛,又有些尷尬。這蘇軾大大的詞,很顯然是中了,云老先生的心了。
陸不平看了一眼,絞著手指,來回踱步的孔如煙,心想,這一局,怕是又要輸了。宋夫人這詞寫得太好了,而且還非常符合題目,真是好得不能再好。
今日真不該挑事,現在不但自己輸給了那宋夫人,還得罪了云云長。看來,請去思月書院做天生的事兒,只能反悔了。經歷了今日之事,若他還請如煙去書院做先生,他這書院怕是無人會來報名吧!
雖然,有些對不起如煙,但是為了顧全大局,也只能如此了。
“孔如煙你就不要再走來走去了,你再走,都作不出宋夫人這般好的詞來的。”
“呼呼”有人吸了吸鼻子道:像這種氣死親爹的人,怎麼能寫出什麼懷已故之人的詩來?”
“就是!”
“都給我閉。”孔如煙有些崩潰的大喊道。
“這怕是瘋了吧?”
“估計是!”
眼看著香越燃越短,孔如煙卻什麼都想不出來,每當想努力去想好詞的時候,那些噩夢里出現過的畫面,就會在的眼前閃現。
明明,沒有錯,是父親犯了錯,才與斷絕父關系。因為父親貪污賄,才大義滅清,寫文章抨擊他的。那是大義之舉,沒有錯,他為何不放過自己?這些人,為何又要指責不孝。
香燃盡,孔如煙卻沒有將詞做出來,勝負已分。
“我已經贏了三局,應該沒有再比下去的必要了吧?”沈婉看著頹廢的坐在凳子上的孔如煙問道。
孔如煙抬起頭,一臉困的看著沈婉道:“我初見你時,便聽人說,你是個目不識丁的鄉野村婦。不過短短數月,你怎麼會有如此才學?”
就算,可是學了十幾年,這村婦怎麼能再短短數月之,便超過了。
沈婉看著孔如煙勾了勾,厚無恥的道:“因為……我是天才呀!只要我想學,便沒有什麼是學不會的。”
聽了沈婉這話,不人的角都了,雖然他們很佩服這宋夫人,但是,聽了這話,忽然有點兒想要打。
孔如煙角蹙著,差點沒氣得噴出一個老來,這個村婦是在諷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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