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不敢說所有人都是黑心的,但總會有那麼一部分人渣存在。
他們會對這些孩子下手。
瑟的擔心不無道理,戰霽昀比更早想到了這一層面。
「我會親自代下去,你不用功擔心。」
瑟點了點頭,好像除了相信戰霽昀,別無他法。
吃過宵夜之後,瑟的緒總算好了那麼一點兒。
躺在窄小的鐵架床上跟戰霽昀閑聊著,沒過一會兒就陷了夢鄉。
然而,似乎是因為有了一個不好的開始,所以這一整晚瑟基本沒怎麼好好休息。
後來乾脆留在了手室里,迎接一個接一個出生的新生兒。
有喜有悲。
直到天亮,瑟才徹底閑下來。
坐在辦公室里回想著這一晚上發生的事,失笑著搖了搖頭。
醫院本來就是一個承載著生老病死的地方,大喜大悲。
作為一名醫生,足夠理智冷靜。
可還是難免會到病人及家屬的緒影響。
醫生不是機械人,可以見慣這些大喜大悲的緒之後習以為然。可總歸是有例外。
終於做好了所有的工作,也迎來了新的一天的開始。
明亮的穿玻璃灑在了地上,將的影拉的很長很長,有細小的灰塵在線下輕輕地浮著。
樓下的街道又熱鬧了起來。
沒有了夜晚的平靜,醫院又恢復了往日裏的熱鬧。
人來人往,肩而過,沒有人知道這些人當中會有誰是下一個就躺在手室里,也沒有人知道下一秒會有什麼事發生在這些人上。
瑟站在窗前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收回視線時,又依舊是那個冷靜理智的,不會被任何事影響到專業的醫生。
可只有自己知道,經過昨晚的事,到底是不一樣了。
跟同事完班,瑟正準備回到休息室找戰霽昀一同離開。
院辦的工作人員卻先一步找到了,把堵在辦公室門口。
瑟大概想了一下,哦,是了,還有一個所謂的投訴還沒有解決。
跟著院辦的工作人員去了樓上行政部的小會議室,病人家屬已經坐在了會議長桌的另一邊。
調查組的人員坐在一頭,看到瑟來了之後,他們讓瑟坐在病人家屬的對面。
瑟一直以來,都覺得這種經常出現在電視劇里的坐法特別的可笑。
因為在看來,醫生和病人及病人家屬從來都不是對立關係。
可現在事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又覺得可笑之中多有些無奈。
要跟誰對峙呢?
產婦和新生兒命無憂。
難不就因為家屬不同意剖腹產,說了幾句重話,所以就要這樣跟人針鋒相對?
現在的人戾氣怎麼都這麼重了?
瑟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坐在了病人家屬對面。
坐下之後才意識到,這樣的對話方式,或許是出於人道主義,保護雙方的生命安全?
隔著長長的會議桌,一方面既保證了醫生的人安全,另一方面同時也保證了病人家屬的安全。
畢竟有的醫生雖然專業強技好,脾氣卻不太好。
就像這樣的,萬一緒上來,一拳把人捶死怎麼辦?
現在隔著一條長桌,總不會從桌子上爬過去,收拾眼前這對母子。
病人家屬或許自知理虧,有點兒不太敢看瑟的臉。
只是事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再改口也已經來不及。
調查組的人詢問了瑟當天搶救的細節,又找出了當時做下的手手記錄對照,瑟的回答跟他的手記錄毫無出。
調查組只好從紅包的事切。
瑟笑了,撥了撥自己手腕上的腕錶,那漫不經心的作看上去很隨意,但卻多了一挑釁的味道,「您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
調查組:「醫生,這關乎到你的名譽,還請你嚴肅一點。」
「我還不夠嚴肅?您還打算讓我怎麼嚴肅?」瑟纖細的手指撥弄著錶盤,視線看向坐在對面的母子,冷靜的闡述事實:「我在這醫院工作了三年,為什麼只上夜班?我想您應該也很清楚吧?」
「我連正常的跟陌生人流都會出現問題,你覺得我會跟他要紅包嗎?」瑟諷刺的看了眼病人家屬坐在首位的那個婆婆和低著頭一聲不敢吭兒子,意味深長的說道:「這位病人家屬您可能不知道,哪怕是手室的門口,也會有監控記錄。所以到底是我跟您要了紅包,還是您主發給我,我沒有收又還給您,咱們調查一下監控記錄就知道了。」
那位婆婆臉一變,明知道自己理虧,又誣陷了眼前的這位醫生,乾脆也不講什麼道理,「你是沒有收我們的錢,可是我兒媳婦明明能順產,你為什麼非要給做手?你還不就是想要拿開刀錢?你在人肚子上切了一刀,害了人又要收錢,我們還不能舉報你了??」
瑟沒想到這老太婆還有這樣一出,怔了一下。
但接著笑了出來,「您可真是我這一年見過所有奇葩中,最奇葩的一個。」
給產婦肚子上切一刀,是害人?
如果不是這一刀,個老太婆哪兒有孫子抱?
指不定這會正在家裏張羅兒媳婦兒和孫子的喪事!
當初產婦躺在手室里快點死了的時候,第一個跪下求救人,如果沒記錯的話,也是老人家吧?
現在母子平安了,反過來咬一口,說手黑。
什麼玩意兒!
真當瑟是柿子,誰都能一把?
老太太看著瑟,一拍桌子,對著調查組的人喊道:「你看到了吧?你們看到了吧?就是這個態度對我們病人家屬的,我們怎麼放心會把病人給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喲!」
瑟不理會無理取鬧的老太太,反倒是看向坐在他的兒子。
男人被看的脖子一,下意識的就往他媽後躲。
瑟嗤笑,「護士讓你去聽的那些產婦護理知識普及你聽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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