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璇可能怎麼也沒想到,曝了瑟所謂的假公濟私的醜聞之後,瑟還沒被院辦約談,自己就被約談了。
院方給出的理由是嚴一璇私自泄病人的私,給院方造了不好的負面影響。
瑟知道嚴一璇被院辦約談並停職反省的時候,是隔天上班,在更室換服的時候聽朱蕓蕓說的。
朱蕓蕓跟於怡然的格相似,都是活潑的小護士。
們都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的祈願,同時里也翻湧著嫉惡如仇的。
說到嚴一璇落井下石背後捅刀子的做法,朱蕓蕓不齒,卻也不會像於怡然那樣,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看不起嚴一璇的做法。
「聽說不大嚴醫生被停職,樓上ICU跟大嚴醫生八卦的那幾個小護士,也被停了,還有可能被辭退。」朱蕓蕓整了整自己的護士帽,小小年紀唉聲嘆氣的:「這鐵打的醫生流水的護士啊!」
這就是所謂的棄車保帥。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瑟將聽診掛在脖子上,看了眼還在唉聲嘆氣的小護士,忍不住笑了出來。
「醫生你別笑,我說正經的。」朱蕓蕓正道:「你就是飽含不知漢子飢。」
「你們醫生學歷高,又有技,就算犯了錯,院方也不會輕易拋棄你們,畢竟你們發個論文評個職稱啥的,也會給院方帶來相應的好。
可我們護士就不一樣了,輒就要承病人家屬的謾罵,還要頂著科室乃至院辦給我們的力,通過不斷的考試和考核來守住自己現有的崗位,不然說不定哪天一睜開眼睛,就被新來的搶了飯碗。」
「醫護醫護,說的就是醫生和護士。有我們醫生,沒有你們護士,這醫院也開不起來。」瑟拍了拍朱蕓蕓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你沒必要因為所謂的稱呼而妄自菲薄,在我眼中,你們護士的地位,要比一個專家級別的醫生還要重要。」
朱蕓蕓嘿嘿笑了兩聲,「醫生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我開心!」
瑟認真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你說的話也不全對。」
朱蕓蕓:「???我哪兒說錯了?」
「如果一個醫生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院方絕不會包庇害群之馬,法律更加不會允許有人凌駕於它之上。」瑟一本正經的嚴肅臉,「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盡自己本分,不忘初心,就算現實是殘忍的后媽,總不會無緣無故待你。」
朱蕓蕓看著瑟,突然生出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覺。
「醫生,你知道我現在看你像啥嗎?」朱蕓蕓跟在瑟後,一間一間的病房巡視著。
「像啥?」瑟勾了勾角,輕聲笑道:「是不是上學時期的思想政治課老師?」
朱蕓蕓點了點頭:「還是帶著神聖芒的思想政治課老師!」
瑟角一,腦補了漫裏頭頂環的上帝老兒。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是聖母?」瑟優雅的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掛著笑,並不是真的惱怒。
朱蕓蕓掩竊笑,「不,醫生你跟聖母不一樣,聖母沒你這麼現實……和毒舌!」
一方面給灌湯,一方面又要用現實狠狠地捶打。
瑟:……
這是在誇?
「我謝謝你!」瑟哼了一聲,「原本晚上還想個外賣請大家擼個串兒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吧,我的錢包剛剛跟我發出了抗議!」
朱蕓蕓聽瑟說晚上要外賣請客擼串,趕抱了瑟的胳膊:「不,醫生,你肯定是聽錯了,你的小錢包說它想跟大家朋友。」
瑟:……
「不,它不想。」瑟正道。
朱蕓蕓既然抱住了瑟胳膊,就不會輕易放開。
乾脆裝傻岔開話題:「醫生,你男朋友,是不是就是前段時間住在咱們這的那個男人啊?」
瑟:「……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問那麼多!」
朱蕓蕓:「嘿嘿嘿,就算你不說,我們也都懂的!」
瑟:「???你們都懂?還有誰?」
朱蕓蕓:「於怡然還有艾艾啊,倆都看見了,你那段時間忙完也沒回休息室,而是去了病房,直接睡在了那。」
瑟:……
還以為自己做的很!
結果還是全都知道了?
朱蕓蕓沖著瑟眉弄眼的:「沉默就是默認了哦?」
瑟:……
什他媽沉默就是默認。
「咱們晚上能不能個香辣蟹?」朱蕓蕓咂了咂,「這個季節正好是吃螃蟹的季節呢!」
「我能拒絕嗎?」瑟問。
雖有人群恐懼癥,不擅長跟人打道,但好在為人隨和。
所以哪怕是看上去不太合群,跟搭班的同事大多不會因為的孤僻而孤立,或者可以忽略排。
尤其是吃夜宵這種能讓大家心愉悅的事,多一個人就多一個選擇。
好在瑟也吃,又是個在錢方面大方的,所以經常會請大家吃宵夜,省去了不的麻煩。
同樣,也因為這樣收穫了一批,當然也有人說收買人心什麼的。
總的來說,毀譽參半。
不過從來都不在意這些,自己高興就行。
朱蕓蕓當然不會讓拒絕,一回到醫護辦,就扯著嗓子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家。
擺明了是不給瑟後悔的機會。
末了還給瑟做了個鬼臉。
瑟哭笑不得,直接用手機轉賬了五百塊錢,讓朱蕓蕓負責點餐。
則是回到自己的值班室給戰霽昀打電話。
然,這邊電話剛撥出去,休息室的門就被朱蕓蕓從外面推開。
「醫生,急診那邊剛來電話讓你去手室會診!」朱蕓蕓臉上早就沒了先前嬉皮笑臉的模樣,表格外的凝重:「一輛運土渣車高速上側翻引發的連環車禍,其中一輛車上有一名八個月的孕婦!」
瑟臉一變:「患者家屬呢?」
朱蕓蕓抿了抿,跟在瑟後狂奔著,氣息微著說道:「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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