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直回到季家,還沒進門,就聽到客廳里傳來季雪茹的哭聲。
他走進客廳才發現,原本已經住到療養院躲清靜的爺爺已經回來了,坐在沙發上,後站著跟了他幾十年的老管家。
爺爺下手的雙人沙發上,坐著面不虞的季先生,上同樣散發著強烈的怒意。
原本沙發前的茶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跪趴在地上的季雪茹和季太太。
江茜茜臉慘白的坐在椅上,明顯到了不小的驚嚇,輕著。
最先看見季宇直,正準備轉椅到他邊去,趴在地上護著季雪茹的季太太作更快一步,直接朝著季宇直撲了過去。
「阿直!你快救救你妹妹!」季太太尖銳的聲音此時聽上去有些沙啞,像是哭過了,「你爺爺要把雪茹送到國外去,你爸爸更狠,要打死啊!可是你的親妹妹!要是連你都不護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季宇直被季太太嚷的太徐突突突的跳,扶著季太太的手臂,將從自己懷裏推出去,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季太太推卸責任那一套慣用的說辭。
「你不是去找瑟那個小賤人對質去了嗎?阿直你快跟你爺爺和你爸爸說說啊,這次的事就是瑟那個小賤人為了報復咱們雪茹做的!
就算不是,也是跟戰霽昀吹了枕邊風,戰霽昀迷,為就出氣才對咱們雪茹下這麼狠的手!
這事兒就是他們倆主謀的沒跑!」
「要說戰霽昀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咱們雪茹不好嗎?偏偏看上瑟,他看上什麼了?看上夠窮夠賤嗎?」
季太太每每提起瑟,都是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
但是這一次,季宇直聽不下去了。
「夠了!」季宇直皺著眉頭,不耐煩的打斷季太太:「瑟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是吃你們家大米還是花你們家錢了,讓你這麼多年每次提到都恨不得把貶低的一文不值?」
季太太一噎,不敢置信的看著季宇直,「你、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您若是還想我跟你好好說話就閉!」季宇直沉著臉,警告道:「不要再說瑟半點不好!」
他到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錯的多離譜。
他的家人,除了爺爺和父親,包括他在,全都戴著有眼鏡看瑟,別說不會發現瑟上的好。
哪怕一個很平常的舉,都會在他們惡意的揣測下無限被放大。
這個家裏,除了真心對待過瑟的爺爺和父親,誰也沒有指責瑟!
更沒有人能說一句不好!
「你、你、你簡直反了你了!」季太太的氣都不順了,猛的拔高聲音以示自己的憤怒。
季宇直推開季太太,走到季雪茹面前,把從地上拽了起來。
季雪茹的眼睛已經完全哭腫了,只能從一條裏看著季宇直,卻還是被他臉上的憤怒嚇到了。
「哥、哥,你怎麼了?」
季宇直本就不給躲避的機會,「我問你,那兩個男人,是不是你自己找的!」
季雪茹的哭聲一頓,一口氣卡在嚨里,頓時轉化一個悠揚婉轉的哭嗝。
「嗝……哥,你什麼意思?」季雪茹哭不出來了,若不是因為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季宇直一眼便能看到眼中的慌。
「我什麼意思?」季宇直甩開季雪茹,「無論是阿昀還是瑟,都不屑這樣報復你!因為他們覺得這樣的手段太臟!他們不想跟你為同類!」
季雪茹不敢置信的看著季宇直,搭搭的問:「哥,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季宇直把瑟的話原封不的還給:「瑟本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報復你!因為覺得臟!要的是你為你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會走法律程序!」
「上次在酒店裏,你們參與陷害的所有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季雪茹:!!!
無措的看向季太太,卻沒想到季太太跟一樣,震驚不已。
「怎麼,現在知道自己多蠢了?」季宇直將母親和妹妹的反應盡收眼底,冷笑道:「你們在陷害人家,往人家上潑髒水的時候,怎麼不好好的想想後果?」
「還有你,季雪茹,你簡直太讓我失了!」季宇直掏出手機,翻出龍門水會那邊發給他的消費記錄,狠狠的砸在季雪茹的臉上,「季雪茹啊季雪茹,虧我還以為你無辜,怒氣沖沖的上門找人要說法,結果呢?你他媽可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可真沒浪費瑟砸了我一臉的鹽!別說覺得我晦氣,我都他媽覺得我自己晦氣!」
「你出去來就算了,找幾個人我不管你,可你就不知道找個靠譜的?啊?什麼怪癖都滿足人家?東窗事發了又甩鍋給別人,你連一點起碼的承擔責任的魄力都沒有,怎麼,敢做不敢當?」
季雪茹捂著自己的臉,抖著手撿起季宇直的手機,待看清楚上滿的容后,眼前一陣發黑。
怎麼忘了,以季宇直的份,是可以調取任意消費者的消費記錄的!
事敗,戲也沒有唱下去的必要。
把手機扔在腳邊,破罐子破摔的笑道:「是啊!就是我不甘寂寞我自己花錢找來的人伺候我,怎麼了?我花了錢的,你我願的買賣,犯法嗎?我自己拍照留念做私藏,犯法嗎?我最多就是到道德上的譴責!」
「那天我給瑟設了那麼大的套,中了葯,又是被戰霽昀帶走的,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戰霽昀肯定和瑟睡了!我憑什麼還要為了他守著我所謂的清白?我那麼喜歡他,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可他是怎麼對我的?他寧願要一個破鞋也不要我!」
「我以為你是我哥,懂我的失落,可你呢?就因為瑟說了幾句話,你就反過來查我!你是我親哥嗎?什麼時候瑟說的話在你那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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