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還沒醒。

傍晚時班的護士來給掛了營養。

戰霽昀一不的坐在病床邊，握著瑟沒輸的手輕輕挲。

原本白皙細的手腕上纏著繃帶，有鮮紅的從繃帶下滲出來，在白的繃帶上留下了點點紅痕。

他彷彿能過紗布，看見手腕的模糊。

他寧願林墨沖著他來，寧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自己，也不想看到瑟因為他到半點傷害。

醫院樓頂的監控視頻早就已經送來，他看不下去。

卻還是強迫自己忍著狂暴的緒，看完了林墨傷害瑟的全過程，並將林墨傷害瑟的畫面印刻在腦海中。

他需要一些東西時刻提醒他，謹記今天自己的無能。

更要記住瑟因為他，到了怎麼樣的無妄之災。

從今往後，他除了要加倍的對瑟好，來彌補他之前衝之下的愚蠢行為，過早的把瑟這個肋暴給林墨，讓他有可乘之機外，他要讓自己更強大一點，比現在還要強大一點，那樣在才能在方方面面保護好瑟，哪怕他現在已經達到了許多人可不可即的高度。

戰霽昀就這樣握著瑟的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直到秦介和傅雲臣同時出現。

幫瑟掖好被角，坐了一天險些坐雕塑的戰霽昀起離開病房。

病房外就的走廊盡頭，窗前站著三個材高大頎長拔的男人，燈從頭頂照下來，在三個男人上落下明暗分明的影。

戰霽昀角叼著兒未點燃的煙捲，幽深的視線看著窗外的夜。

低沉磁的嗓音此時聽上去有些沙啞，像是行走在沙漠當中久未進水的人，「查到了？」

他問的是秦介。

監控錄像里清楚的記錄了林墨給瑟注了不明藥的全過程。

而在他掉下樓時，原本裝在口袋裏的注劑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本就找不到跟藥有關的東西。

瑟的化驗結果只顯示有神經麻痹質的藥，這是導致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的主要原因。

只有找到葯，分析藥分，才能對癥下藥，讓瑟儘快醒來。

戰霽昀吩咐秦介去找，二十四小時找不到就滾去南非挖鑽石。

跟在戰霽昀邊多年，秦介也不是草包，知道有些明面上查不到的東西，該去什麼地方問。

所以他通知了傅雲臣，畢竟在一些看不見的黑暗角落，傅雲臣的名字要比戰霽昀更有威懾。

傅雲臣只用了兩個小時就找到了戰霽昀想要的東西。

秦介一拿到手，就送了過來，同時送來的還有手下的人在林墨生前的藏之找到的空瓶子。

「是黑市上用來馴服x奴的專用藥，會讓人四肢酸無力，藥效大概會持續二十四小時，過後沒有任何副作用。」秦介攤開手，掌心躺著兩個還沒有他小手指的玻璃瓶。

其中一個玻璃瓶是空的，不用說也知道裏頭的東西去了哪兒。

戰霽昀冷笑，「找到賣葯給林墨的人，給他嘗嘗這葯的滋味兒！劑量可以稍微大一點，十倍吧！」

傅雲臣斂眉，不贊同的道：「這樣不合規矩吧？」

他以這麼強的態度越界，手過去那邊，似乎會打某種心照不宣的平衡。

「不合規矩？」戰霽昀挑眉，冷得如同閻王的臉上勾出一冷笑來：「既然不合規矩，那就把規矩推翻了立新的，無外乎費錢費時！」

要錢他有，要時間他就更有的是。

那邊要是不同意，那就耗著，看誰先著急！

傅雲臣：……

戰霽昀無賴起來，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何況，這次確實是那邊違反了遊戲規則在先。

畢竟戰霽昀事前代過，監視林墨的一舉一，任何人不得瞞。

可他們倒好，為了那麼幾個小錢，敢暗中跟林墨做生意就算了——

偏最後牽累了瑟！

這不是往戰霽昀的槍口上撞？

就算他們不知道瑟是戰霽昀的掌心寵，也不知道林墨這葯買來是要給誰用，但他們居然瞞了林墨的行蹤！

就是罪加一等！

又不是不知道戰霽昀的脾氣！

「我讓人把人帶來，你想怎麼樣隨你！」傅雲臣無奈的嘆了一聲，又問：「瑟怎麼樣了？」

「還沒醒。」戰霽昀眉頭皺了一下，煩躁的把煙捲扔進垃圾桶，轉走。

他得回去病房守著，不然瑟醒來邊連個人都沒有，得多難？

卻在轉的瞬間，臉上猝不及防的挨了一拳。

曲修然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氣，揍的戰霽昀倒退了兩步，還是秦介和傅雲臣扶了他一下，他才沒跌倒。

揍完人，曲修然甩了甩髮麻的手，素來平靜的眸底跳躍著怒火，冷笑道：「我還納悶瑟怎麼就被瘋子盯上了，原來是因為你！」

白天的時候，他心裏裝著曲彎彎的手，無暇顧及其他。

眼下本就不用他去想去問去親口證實，戰霽昀的態度就已經給了他答案！

戰霽昀舌尖抵了抵角，嘗到一咸腥的鐵鏽味。

但他卻沒生氣，別人不說，但他心裏也清楚，這次瑟會被林墨當目標，的確是他的錯。

他也希有個人能揍他一頓，這樣他心裏還能好點。

「這次的確是我的疏忽。」戰霽昀不為自己找借口，認錯態度良好，語氣也格外的誠懇，「你替瑟出氣，揍我一頓是應該的。」

「揍你一頓？」曲修然哼笑一聲，「你想得！給你揍殘了誰照顧瑟！？」

戰霽昀：「我照顧。」

「本來就該你照顧瑟！」曲修然也不知道要罵戰霽昀什麼。

他大概能明白一個母胎solo老男人終於遇到一個讓他心的人多不容易，他也理解戰霽昀一時激智商下限。

可他沒想到，這老男人直接連一點兒理智都沒有，在患還未完全解決的時候，提前暴了瑟！

這跟主送人頭有什麼區別？

沒區別！

「誒？你們都在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