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熱起來,沈初柳這里倒是不難過。
翠云軒建的很好,是一座老的宮殿了,年年修葺,沒什麼問題。
并且,因為建筑的緣故,這里房子都比較深。
夏天的時候不太熱,就如今五月來說,只要不在窗戶前面曬,是完全不熱的。
到了六七月也就是稍微熱,擺上冰塊固然好,可不擺上也不礙事。
所以靠著墊吃著膳房送來的杏仁,里頭有煮好的杏仁,還有各干果和水果定。
冰鎮過,很是開胃解暑。
“這樣東西,倒是還記得給我送,難得了。”沈初柳吃著笑著。
“后宮里頭的膳房,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哪里就能那麼不開眼呢。”折梅笑道。
說話慢,又因為在宮里年頭長了,倒是比其他人更懂得這些。
沈初柳一時間也很用得上。
不過,折梅也知道自己是最后來的,并不爭搶。
就眼里看著,這位景人不可能僅此沉寂下去,日后自然還是要往上走的。
只要忠心,日后好是不了的。
“這幾日,寧婕妤侍寢了兩回了呢。”紫蕊道。
“之前可沒那麼好。”
紫蕊想說的是自家主子還侍寢的時候。
“好了,沉住氣。”沈初柳道:“如今宮里不都說我得罪了皇上麼。這就把我中藥的事忘了。你可別說這樣的話,免得人家說我輕狂。”
紫蕊應了,出去忙活了。
“倒是,李婕妤如何?”沈初柳又問。
“回主子,說是還病著,不過也每天堅持請安呢,被罰了一年的份例之后,倒是看著比以前好些?許是自己也知道,在那麼著,就是一死了。”紫珠道。
宮里頭,沒有用的人是活不好的。
李婕妤已經注定不可能有寵了,這一回糟蹋的厲害,容也衰敗了不。
二十幾歲的人,看著已經像三十幾了。
那孩子一去,真正帶走了一半的氣神。
又被栽贓,要是還想活,就必須掙扎起來。
不然死了不也就白死了?
皇上沒降位于,也是給打了一針強心劑,難免也抱著一些希呢。
“主子,溫小儀來了。”紫蕊又進來。
“請吧。”沈初柳笑了笑。
溫小儀比位份低,自然不比去迎接。
溫小儀進來請安后道:“來姐姐這坐坐,姐姐做什麼呢?”
“沒什麼事,你坐吧。”沈初柳笑著也坐下。
紫蕊就去將沈初柳剛才吃的碗收了起來。
溫小儀就跟沒看見,也沒聞見似得與沈初柳說話。
“常日無聊,也沒地方去,想著姐姐是個極好相的人,便來了。千萬不要怪罪妹妹失禮。”溫小儀道。
“哪里的話,你我同時進了宮,過去接的不多,可彼此也知道子的。你來我當然歡喜。”沈初柳道:“快去好好泡茶來,我記得溫小儀也喝茶。”
“多謝姐姐了。”溫小儀笑道。
茶上了桌,之流下了紫蕊,就連溫小儀的奴婢都出去站著了。
“溫小儀今日里,是有事?”沈初柳問。
“說是有事也是沒事。”溫小儀笑盈盈的:“也是康德妃娘娘的意思,我過來看看,怕姐姐有什麼為難。雖說……這麼說顯得娘娘如何多管閑事,可娘娘是好心。這宮里頭,前頭有曹婕妤,后頭有李婕妤,哪一個不是苦了的。姐姐這回的事……”
“哎,也是不好說,說不的。娘娘的意思是,不管怎麼說,不能姐姐再苦了。”溫小儀道。
“哎,到底是康德妃娘娘心善。”沈初柳嘆氣:“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有娘娘照拂我是不必擔憂的。只是,如今我也不便去娘娘哪里謝恩。”
“這倒是不必,娘娘是擔憂,沒有姐姐還熱的意思。只是日后姐姐這里但凡什麼事,都可以告訴妹妹。有娘娘在,自然是不愁的。要是……要是福宮那邊有什麼事,好歹姐姐不至于獨木難支不是嗎?”溫小儀道。
“你說得對,我心里都知道了,我得好好想想。不管怎麼說,這大熱天的,你辛苦了這一遭。”沈初柳道。
溫小儀搖頭說不礙事,也不說這個了,就與閑話了半個時辰,然后起告辭了。
溫小儀走后,紫蕊道:“主子,這是康德妃娘娘拉攏您呀?”
“這不是明擺著?這溫小儀自打沒了孩子后,倒是比以前耀眼的多了。”沈初柳笑了笑。
“你說,那一胎那時候到底是誰下手的呢?”
“這奴婢不知道,不過奴婢懷疑還是馮淑妃呢。”紫蕊道。
“嗯,我也懷疑。罷了,也管不著。”
“那您會不會站在康德妃娘娘那邊啊?”紫蕊問。
這時候,紫珠也進來伺候了,聽見這話也就明白了溫小儀的來意。
“你們說呢?”沈初柳問。
“康德妃娘娘倒是幫著您說了幾次話,可宮里的娘娘們,今日這般,明日那般,哪有個準。如今是您沒有子嗣,拉攏您。日后等您有了自己的孩子,只怕還要還您呢。”紫蕊道。
“喲,咱們紫蕊可算是想通了。”沈初柳笑道。
在心里,完全不必為沈家負責,可紫蕊是選的,那時候,家里選一個人帶。
老太太選出來的,是跟前的人,確實能干又聰明,甚至貌。
老太太是什麼心思,沈初柳很清楚。
而在古代,大家族的嫡妻們跟前丫頭伺候男人委實不算什麼。
可不需要。
于是,進宮前夕,在伺候的丫頭里,選了與相伴最久,絕對忠心且沒有了家人的紫蕊。
紫蕊那時候天天哭,就怕姑娘走了見不著了。
所以,沈初柳一說進宮,歡喜瘋了。
沈家人之前就知道沈初柳的不樂意,最后只要一個丫頭,沈家實在是不能攔著。
故而是紫蕊跟著進來了。
所以,這個姑娘是選的,就要為負責一些。
雖然是主仆,可也最親近。
所以也一直盼著紫蕊好。至看得多看得遠一點。
只明白宮里不是什麼人都有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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