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有孕時, 的貓也剛好有孕。
等只小貓崽已經上躥下跳,長得比母貓還壯實的時候,陸昀和陸昭還只會抱著江晚的不撒手。
江晚有時酸疼的手臂, 忍不住, 想要是小孩子能和貍貓長得一樣快那該多好啊。
總算到了周歲,江晚終于能撒的開一點手。
陸昀抓周時抓了柄小木劍, 惹得長公主心復雜。
陸縉倒是沒說什麼, 只俯替他捋平了劍穗, 將小木劍掛在了他腰上。
相比之下,昭昭十分的不配合, 東看看,細看看,筆, 硯臺一個不要,反而抓著江晚引的磨牙餅, 一個勁兒的往里塞,弄得人哭笑不得。
江晚哄了許久才將抱回原, 這回倒好,昭昭抓了把銀算盤, 樂得林啟明臉上笑出了褶子。
往后兩個孩子越長越大, 倒真應了抓周時抓中的東西。
陸昀對陸縉的盔甲, 佩劍格外興趣,每每看到江晚將東西拿出來曬,走路都挪不步。
陸縉晨練的時候,江晚有時抱著陸昀一同陪著,他看的眼睛一眨不眨,比江晚還認真, 有一回做夢時還在蹬,江晚抿著差點笑出聲,小心地將他的小短又掖了回去。
陸昭則對舞刀弄槍完全不興趣,陸縉晨練完抱時,嫌棄他額上的汗,嗚嗚地扭著頭直喊娘親,這點倒是隨了陸縉。
最的便是吃。
偏偏生的紅齒白,眼睛黑亮亮的,頭上扎著兩個總角髻,活像個糯米圓子,糯糯的格外討人喜。
眼的看著你手中的東西的時候,任誰也舍不得拒絕。
學會說話后,更是格外的甜。
一口一個“祖婆”,哄的長公主每日抱著不撒手,變著花樣的讓小廚房給兩個孩子做點心。
話又格外的多,江晚不在的時候,便跟在陸昀的時候,“哥哥”“咯咯”的不清,活像公打鳴。
陸昀煩不勝煩,只能給塞東西吃,堵住的。
陸昭也不惱,反而咧著笑。
一來二去的,陸昀常常將隨的小兜裝滿,陸昭一煩他,他便面無表抓一個點心填進里。
陸昭胃口好的出奇,來者不拒,到歲時,格外的圓潤可,一雙手胖乎乎的,手臂都分了節,白生生的像藕節似的。
江晚每每給洗完澡都累出一汗,晚上跟陸縉抱怨:“昭昭是不是太胖了?”
“胖麼?”陸縉掂了掂手中睡的團,完全沒覺,反而挑了下眉,“我看正好。”
江晚酸疼的手臂,埋怨地瞥他一眼:“怎麼連你也慣著了。”
“正是冬天,胖點也沒事,吃的多,長得快。”
陸縉了下陸昭的小胖手,哪里都覺得好。
江晚看了眼睡的下頜都疊在一起的小兒,又看看陸縉,忍不住哀怨起來。
直到有一回陸昭從假山往江晚懷中跳,沉甸甸的險些閃了江晚的腰,一連好幾晚,陸縉每每探進江晚底緩緩的呼吸一沉正要把的掰開的時候,江晚扶著腰嘶了一聲,不肯讓他繼續,陸縉生生停住,方意識到事的嚴重,這回認真地開始考慮給陸昭減重。
第一步就是不準陸昀胡給陸昭塞東西吃。
沒了哥哥的投喂,陸昭一癟,又去找長公主。
長公主也無奈,心疼歸心疼,但陸縉代過,也只能搖搖頭:“昭昭乖,祖母這里也沒有了。”
陸昭眨眨眼還是回了披香院。
沒了點心也就罷了,吃飯時,發現連自己的碗都小了一半!
“娘親,錯了。”
陸昭指著小小的碗,一臉不解。
“沒錯哦。”江晚語氣溫,“從今天起,這就是你的碗。”
陸昭很是不明白,擰著秀氣眉:“沒……沒飯了嗎?”
江晚也學會了陸縉那一套,面不改地嗯了一聲:“沒有了。”
又將自己的碗也推過去:“娘親比你吃的還。”
陸昭從很小起便聽江晚講故事,知道有的人是連飯也吃不起的。
又看了一圈,發現桌上的點心也沒了,瓜果也沒了,看來是真沒有了。
陸昭耷著腦袋,雖然不明白,還是很珍惜的握著勺子,一下一下往里。
只是習慣哪里是這麼好改的,陸昭沒了點心,又要被陸昀帶著在園子里放風箏,一下午過去,累的不行。
江晚為了騙陸昭也是煞費苦心,自然不可能只吃半碗飯。
趁著陸昭不在的時候,江晚慢悠悠的讓晴翠上了茶果,一邊品著茶,一邊吃著點心,好不愜意。
但太得意也會出岔子。
一日午后,江晚正心滿意足的抿著茶的時候,突然,外面噔噔的傳來的腳步聲,還有陸昭的笑聲。
江晚看了一眼滿桌子的點心,趕讓晴翠攔人:“快去,昭昭來了!”
晴翠也慌的不行,擋在了門口:“小祖宗,慢點。”
可陸昭胖歸胖,材卻極其靈活,靈巧地從晴翠腋下一鉆,著捉到的螞蚱朝江晚奔過去。
“螞蚱!娘親!”
邊跑邊興地。
一鉆進簾子里,卻看見江晚面前擺了一桌子還沒收拾好的點心。
蝴蝶,綠豆糕,還有一粒粒的水晶葡萄,吐了一盤子的皮。
好啊,娘親竟然背著吃東西!
陸昭眼睛都看直了,看看桌上的瓜果,再看看自己的小碗,一癟:“娘親壞,騙昭昭!”
江晚頓時頭都大了,趕上前解釋:“娘親沒有……”
可來不及了,陸昭直接放聲大哭,哭的屋頂都要被掀翻。
一邊哭,一邊委屈的看江晚。
“娘親錯了,娘親不好。”江晚趕蹲下來哄著,怎麼也哄不好,不得不給拿了點心。
可陸昭這回是真傷心了,連點心也不肯吃。
一直哭到傍晚,陸縉下值回來了。
陸昭遠遠的聽見陸縉的腳步聲,哭著撲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的,里嗚嗚的:“娘親……騙人……”
話還說不利索,好半天,陸縉才從江晚口中聽明白。
江晚說完心虛不已。
陸縉俯一把陸昭抱起,手抹去的淚:“好了,爹爹回來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那滿桌的果皮,看了眼江晚:“就這麼饞?”
“連你也笑我……”
江晚臉頰通紅,哪里會想到陸昭會突然回來。
有了靠山,陸昭哭聲淡下去,還是不肯要江晚抱。
江晚給剝了個葡萄,放在眼前晃了許久,陸昭才張著一大口咬住。
只是一邊吃,一邊掉著眼淚,鼻子一吸一吸的,連長長的睫都著。
江晚忍不住手了下鼓鼓的臉頰,一,陸昭眼淚便掉下一滴,再,掉的更多,像一口泉眼一樣。
“怎麼那麼多眼淚?”
江晚撲哧笑出了聲。
陸昭哭聲一頓,發現自己被娘親戲弄了,擺擺胖乎乎的小手打掉江晚的手,嗚嗚又哭了起來。
“娘親錯了。”江晚見狀趕收了手。
可來不及了,陸昭哭的比剛才還傷心,摟了陸縉的脖子,蹭的他一脖子乎乎的,邊哭邊控訴著:“娘親壞。”
江晚立馬低頭:“手太好了,沒忍住。”
陸縉看了江晚一眼,立即將昭昭抱起來,拍著的背哄著:“嗯,娘親壞,爹爹待會幫昭昭罰娘親。”
陸昭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陸縉,又看了眼比陸縉低上一頭的江晚,這才慢慢止住眼淚。
到了晚上,江晚被陸縉折著猛沖,一句話也說不全。
被放開后渾了一灘泥,陸縉一下的臉頰,便哆嗦一下,眼淚比昭昭還多。
惹得陸縉著的額低笑:“你怎麼跟兒一樣。”
江晚丟臉的一頭埋進了陸縉懷里,聲音還在抖:“才不是。”
陸縉捉住江晚揪著他角的手,挲了下:“角要被你揪攔了。”
江晚忽然想起總抱怨昭昭喜歡揪的角,原來這竟是跟學的嗎?
江晚趕悻悻地松手。
反惹得陸縉笑的腔都在。
兩人緩緩地擁著,江晚低低抱怨了一會兒陸昭有多難帶,陸縉漫不經心地應著,說著說著,江晚覺他又有起火的趨勢,趕拉高被角,可還是被陸縉剝了出來。
輕輕地氣,明明都沒有了,也不知他為何總是不釋口。
經過此次烏龍,陸昭減重越發的難。
幸好小孩子長得快,天氣一熱起來,換了春,在外面跑的多了,竟也慢慢瘦了下來。
只是江晚還是不許多吃點心,每日只給兩塊,弄得昭昭每回吃點心的時候都格外小口,看的長公主忍俊不。
相比于陸昭,陸昀一貫不讓人心,但這孩子隨了陸縉,都是不聲不響的悶著頑劣。
一晃到了陸縉的生辰,除了小廚房添菜之外,江晚特意為他做了一盤梨,比起之前來,如今的手藝已然十分不錯。
今日做的尤其好,江晚很是小心的將點心放好,用竹篾子蓋住。
陸昭在外面玩了一的汗,一進門看見點心手便雙眼放:“有點心!”
卻被江晚輕輕地打掉。
“不行,等你爹爹回來。”
“一塊。”陸昭眼地看著。
“一塊也不行,你今日的那份已經吃完了。”
江晚雖心,但管教孩子卻頗為堅定。
陸昭又收回眼,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等陸縉。
可陸縉今日大約是有事耽擱了,一直到天黑還沒回。
江晚等的有些累,到了里間小睡一會兒。
陸昭則趴在桌邊,看著近在咫尺的點心,直吞口水。
手想夠,卻夠不著,沖著陸昀了一聲:“哥哥。”
陸昀立馬就明白了的意思,眼神也在看點心,可還是扭了頭:“不行,等爹爹。”
陸昭喔了一聲,眼地看著門口。
又等了一會兒,陸縉還是沒回,里面江晚卻似乎睡了,呼吸輕輕的。
陸昭又扯了扯陸昀的袖口。
陸昀看了眼點心,也吞了下口水。
“一點點。”
陸昭立馬點頭。
陸昀無奈地替拿了塊點心。
等到申時,陸縉終于回來了。
江晚吩咐熱了菜,又特意將自己做的點心端上去,讓陸縉嘗嘗,實則雙眼亮晶晶的,一邊夾著菜,一邊等陸縉的反應。
廚藝進步了許多,這回是鐵了心要在他面前扳回一局。
這梨可是夾心的。
誰知陸縉拿了塊點心,卻看了一眼:“這就是你做了五個時辰的點心?”
“怎麼了?”江晚皺眉。
“……沒什麼。”
陸縉笑,將點心一翻過來,只見外皮還好好的,里面的夾心全都沒了。
“怎會如此?”
江晚立馬擱下了筷子,再逐一翻了翻,只見上面的幾塊點心的夾心都被摳走了。
“難不是遭了耗子了?”晴翠詫異。
江晚也蹙著眉,仔細看了看:“可點心的皮都是好好的。”
兩人正糾結的時候,陸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兩個乖巧的小孩子。
陸昭趕搖頭:“昭昭沒有。”
一張口,牙里的堅果卻了出來。
陸昀示意一眼,才發現,趕捂住,活像個倉鼠。
陸縉刮了下陸昭的鼻尖:“貪吃鬼。”
江晚亦是笑出了聲,了陸昭嘟嘟的臉頰:“你今日吃的太多,往后日的點心都沒了哦。”
“不要。”陸眼睛頓時睜的溜圓,快哭出來。
“哭也沒用。”江晚還是有些生氣。
陸昭眼淚瞬間又憋回去,指了指陸昀:“哥哥……哥哥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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