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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歌腳步一頓,看了那宮人一眼,點了點頭,跟著那宮人朝著問天臺走去。
問天臺下,所有朝臣、各國使臣都已經等在那里了。
見慕卿歌過來,眾人行了禮,慕卿歌讓他們起了,隨即就抬起頭看向了那問天臺上戴著獠牙面跳著舞的人。
“皇后娘娘,陛下……”
終究還是有人開了口。
慕卿歌轉過頭看向問話之人,是禮部尚書:“陛下昏迷未醒,今日登基大典,由太上皇代為主持。”
“啊……”禮部尚書張了張,一臉訝異模樣:“只是由太上皇代為主持嗎?”
慕卿歌眸轉沉:“不然呢?”
禮部尚書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好似有些冒犯,只連忙解釋著:“微臣也只是問一問,畢竟這登基大典,是微臣在負責籌備那些,太上皇代為主持,那流程自然也就會有所改變。”
“微臣只是覺得,微臣問清楚了,也方便安排。”
慕卿歌瞥了他一眼,他這樣問的目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人知曉了。
他想要知道的,應該是,太上皇今日只是代厲蕭主持登基大典,還是要重新登臨帝位吧?
慕卿歌哼笑了一聲:“說實在的,本宮也想要知道,今日究竟是怎麼安排的。”
也實在是不知道太上皇是如何安排的。
立在禮部尚書前面的員也開了口:“今日可是登基大典,這麼大的日子,陛下都不能夠出現的話,恐會人詬病。”
“國不可
一日無君啊,陛下因為中毒,已經昏迷了兩日有余了,如今還缺席了這般重要的登基大典……”
慕卿歌看向他,如今說話的,是之前太上皇在蕭青臨的是事之后,設立的六個正一品員中的其中一人:司空。
慕卿歌扯了扯角:“那司空大人的意思是?”
“陛下昏迷了兩日,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就應該直接趁著今日這登基大典,廢黜陛下,重立新君?”
司空連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覺得,雖然為君主,也會經歷生病的,偶有缺席政事也實屬正常。但陛下這也未必有些太……”
“因為昏迷缺席登基大典的君主,陛下恐怕也是唯一的一人。”
“且陛下是因為中毒昏迷不醒了,還不是因為生病。最難的是,如今陛下這樣昏迷著,我們完全不知道陛下形如何,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藥,陛下一直醒不過來,我們總也不能夠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等著吧?”
慕卿歌眉眼森冷:“那司空大人覺得,多長的時間合適呢?”
“如果陛下昏迷多天醒不過來,司空大人就覺得,應該要更換君主了呢?”
司空連忙擺了擺手:“這如何能夠是微臣一人就決定的?微臣是覺得,可以召集諸位朝臣們,好生商議商議。”
“雖然我知道皇后娘娘恐怕難以接,但是我們作為厲國的臣子,卻是必須要這樣去考
慮的啊。”
司空說完,后面便有許多人都朝臣點著頭附和起來:“是啊,司空大人所言有理啊。”
“的確應該是這樣,畢竟,朝堂外日日都有各種各樣的事發生,厲國作為最大的國家,周圍群狼環伺,若是陛下一直不醒,總也不是辦法吧?”
慕卿歌聽著周圍一連串附和的聲音,心里暗暗冷笑,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何昨日云溪谷那些五蘊國使臣會突然暴斃了。
慕卿歌暗暗咬了咬牙,除開殺人滅口之類的目的之外,恐怕還為了,拖住的外祖父。
陛下登基大典,按理來說,外祖父為太師,也應該暫時擱下云溪谷那邊的事,趕回來的。
但五蘊國一行數十人就死在了外祖父的眼皮子下,事關兩國邦,稍有不慎就會引發戰,外祖父為下令羈押了這些五蘊國使臣的人,自然是應該留下來置的。
外祖父沒有來,這朝臣中,幾乎一個為說話的人都沒有。
厲蕭又昏迷不醒,他們就可以將架起來,得手足無措,得孤立無援,得迫于無奈之下,只能答應這些人的各種要求。
太上皇也遲遲未來,估計,也就是為了方便這些朝臣宮吧。
慕卿歌覺得此事實在是荒唐的很,這皇位之爭,怎麼還就到了一個人上呢?
就因為是皇后?
“那若是陛下真的醒不過來,諸位覺得,應當立誰為新君呢?”
司空低著
頭:“此前陛下繼位之時,太上皇直接除掉了所有的皇室嫡系脈,只留下了陛下一人,但此次司幽國來訪,倒是將我們十來年前送到司幽國的質子五皇子給送了回來。”
“但五皇子在司幽國時間太久了,對厲國也不太了解,恐怕也沒有辦法繼位。”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先還位與太上皇。”
“雖然太上皇子也不太好,但至意識神志是清除的,也當了二十多年的皇帝,置朝政是不在話下的。而后,再由太上皇來好好教導五皇子,等五皇子有能力獨掌大權的時候,再擁立五皇子為帝。”
慕卿歌扯了扯角:“司空大人思慮周全,倒的確是極好的法子。”
“不過皇位這種事,本宮也不是太懂,但司空大人說的,還位與太上皇,應該是在陛下昏迷十來日,亦或者是數日之后吧?而不是……在今天吧?”
司空覷了慕卿歌一眼,見慕卿歌似乎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表面的面,整個人都搖搖墜的模樣,只連忙點了點頭道:“那肯定的,那肯定的。”
“那就好。”慕卿歌抿了抿:“希司空大人,以及諸位大人都記得方才自己的承諾。本宮還以為,陛下昏迷剛剛兩日,你們就著急忙慌的想要宮,讓陛下退位呢。”
“若是這樣,那諸位大人也太著急了一些。”
“就讓本宮不得不懷疑,陛下所中之毒,是不是就是司空大人你
們放的了。又或者,是你方才說的……太上皇?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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