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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小兩口放心，”老爺子出來拍口保證，“這個家還是爺爺說了算，堯堯你安心養病，以后干什麼干什麼，誰敢不讓你干什麼，我就讓他沒好果子吃！”

江老爺子說話向來簡單暴，但哪怕是聽慣了他這個風格的江老夫人，也覺得臉上掛不住。

別人說也就算了，相伴了大半輩子的老伴兒也當眾說，未免也太過分了。

不是都認了好幾次錯了嗎？

怎麼著，他們幾個什麼意思？還得把趕出江家才行？

老太太心里這樣想，臉上卻不敢表出來。

江夫人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的不快，大發慈悲出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好了，媽也是被歹人騙了，誰知道桂姨老老實實干了這麼多年，居然是個吃里外的？堯堯還要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

云雪堯的寶寶并沒有出事，這件事江凌霄已經告知了江家其他人，江家人自然是歡喜的。

但他們都心照不宣的瞞了江老夫人。

以老太太這種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的德，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好一些。

免得到時想太多，又被什麼人利用了。

反正云雪堯月份還淺，材又纖細，旁人不說，本不知道懷孕了，接下來天涼了，會穿得比較厚一些，還可以再瞞一段時間。

等到肚子大一點，也瞞不住了，老夫人想必也能想明白一些事了吧……

……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江凌霄和云雪堯。

數分鐘的安靜之后，江凌霄終于開口：“那天晚上，你……為什麼要去機場？”

盡管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依然想要親耳聽到口中所述。

云雪堯一怔，似乎沒料到江凌霄會再度提起這件事。

那天晚上，為什麼要去機場……

腦海里把這個問題，重新復述了一遍，竟然有種恍若隔世的虛幻覺。

是啊，為什麼那天晚上，要拼命去找機場。

是因為曉曉當時病危，主治醫生卻出了國。

那麼焦慮，那麼無助，孤注一擲，蜉蝣撼樹一般沖去機場……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除了險些釀一出車禍，一無所獲。

不，有所獲。

離開江凌霄之前的每一傷，都積蓄為了離開的勇氣和決心，支撐不再回頭。

“沒什麼大事。”驟然的心再度輕松了下來，云雪堯對江凌霄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不想再談。

江凌霄去覺得心口像堵了一塊巨石，得他呼吸不能，堵得他鼻梁發酸。

“你去機場之前，去找過我？”他問，直覺聲音都飄而不實起來。

“找過吧。”云雪堯依舊是云淡風輕的語氣，像在討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怎麼了？”

竟還反過來問他怎麼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那些曾經讓在意看重的事，一件件，全都被拋下，反倒為了江凌霄的不可承之重。

云雪堯愈是不在意，愈是讓江凌霄知道，曾經被傷得有多深。

但最可怕是那樣的傷痛，竟已經放下了。

“我不知道你來過……”江凌霄再開口，甚至連辯解的勇氣都消散了，“堯堯，我當時……”

“都過去了。”云雪堯打斷了他，“江凌霄，真的，都過去了。”

江凌霄只余下點頭的能力。

云雪堯都不想再提，……不給他道歉的機會。

“是，都過去了。”江凌霄上前一步，在云雪堯跟前蹲了下來，從被子里出了的手，握在手心里，

“珍惜當下就好了。”

現在既然已經與他綁在了一起，他就沒有再放手的道理。

一年期限，不管云雪堯究竟作何打算，江凌霄也斷然不可能放走。

云雪堯與他對視了好幾秒，才一點點，從他手心里，將手離了出來。

“我打算下周就出院。”轉移了話題，“這次的事，謝你的配合。”

江凌霄皺起眉頭。

這麼客氣的云雪堯，總能無端激起他的煩躁和不甘。

他忽的起，撐住了云雪堯的旁側，俯而下，近了。

滿滿的攻擊撲面而來，云雪堯幾乎是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手也擋在了小腹之上。

但目清明，一瞬不瞬地盯著江凌霄的雙眸。

云雪堯清楚，這樣的江凌霄，才是真實的。

那個忍的、克制的、禮貌的男人，不過是他不得已披上的外。

多年來過于不公平的往，已經養了他們之間倒的相模式。

“江凌霄。”在他的離的只有一寸的時候，云雪堯開口，“別忘記了我們的協議。”

協議規定，這一年，他們只是形式婚姻。

“但之前你沒有反對過。”江凌霄停在離近在咫尺之，他能覺到自己的呼吸全都撲灑在的面上，反饋給他香甜又人的氣息。

他還記得剛剛結婚的那幾天，默許的縱容與順從。

那種甚至比不上過往任何一次親的關系，卻為了食髓知味、令人難以忘懷的“月”。

“之前，那是謝。”云雪堯沒有躲閃，依然目清冷地著他，“謝謝你保住了我的寶寶。”

江凌霄放在云雪堯側的拳頭，漸漸了起來。

他咬住了里，目一點點變得鋒銳狠，再一點點的……收斂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連威脅的話，都說不出口。

須臾，他還是直起了，發泄般的理了一下領。

“就算你下周出院，也不可能那麼快回去工作，”這下，到江凌霄把話題撿了起來，“你應該不想讓外面那麼快知道，你的孩子沒事吧？”

云雪堯這次將計就計，就是打算暫時把懷孕這件事再藏下去。

懷著孩子，就有了最大的肋，會為遞到別人手中的把柄。

假如不知道知道云雪堯懷了孕，李明姍和背后的殷晴，都不會那麼瘋狂。

江凌霄知道云雪堯心里有些打算，但他裝作不知道。

有一層紗，是這麼多年，他刻意不想去破的……

“你……還打算回興業去嗎？”

按道理，發生了這麼多事，云雪堯再怎麼也不會再回去。

但幾乎不假思索，“回去啊，為什麼不回去？公司也沒開除我，我做了那麼多績效，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

江凌霄的心就再沉了一點點。

這麼如同飛蛾撲火般的想回到興業，他不知道云雪堯是另有打算，還是過于單純。

……

云雪堯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僅僅再休息了半個月，就回到了興業。

一同帶回去的，還有溫斯的采訪。

不僅僅有文字采訪，還有一個對話類的視頻。

這是溫斯第一次給予國外的個人視頻采訪，并且，分文未取。

消息傳出去，興業已經收到了國外不大的合作意向，幾乎每一家，真正想要的，只有溫斯的采訪轉載權……

而云雪堯，更是價倍漲。

打開久違的郵箱，國外獵頭的邀請函，跳了足足兩分鐘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