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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儲接岑好那天,正好是秦父的忌日。
他上午去掃的墓,下午去接的岑好。
秦老爺子在電話里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收斂點上的戾氣。
秦儲坐在車里,車門敞開,一條在車里,一條落在車外,聲音肅冷道,“嗯,知道。”
秦老爺子,“別說知道,要知道做到。”
秦儲,“嗯。”
秦老爺子又說,“人家小姑娘是學舞蹈的,聽說人特別溫,你別把人嚇著,聽到沒?”
聽出秦老爺子話里話外的擔憂,秦儲輕笑了一聲道,“爺爺,您要是實在對我不放心,不行換個人去接?”
秦老爺子,“胡鬧!”
爺孫兩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對彼此的習已經了如指掌。
秦老爺子沒明著說,但秦儲心里明白,岑好是老爺子給他介紹的相親對象。
只不過,老爺子沒挑明,他也懶得拆穿。
畢竟近兩年來,這種事老爺子沒做。
每次的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所以秦儲本沒把這次的事放在心上。
跟秦老爺子掛斷電話,秦儲開車前往機場。
他抵達的時候還早,索坐在車里拿過副駕駛座上的文件檔翻看。
里面是最近接的一個案子。
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鬧離婚,他有錯在先,婚出軌,卻一分錢都不想分給原配。
秦儲翻看了兩頁,低頭點了煙。
早些年人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但秦儲卻覺得,現實里更多的寫照是,夫妻像是連理枝,能同苦,卻不一定能共甘。
尤其是有不那種凰男,沒出息的時候靠方發家立業,待功之后,上岸第一劍,先斬意中人。
這種況,秦儲還真有一次問過對方,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對方的回答讓他覺得好笑,卻不驚訝。
對方反問秦儲,“你見過盲人治好眼睛之后還需要拐杖的嗎?”
秦儲不作聲。
對方又笑了笑說,“拐杖的存在只會提醒他,他之前是個盲人。”
就像人的存在,會無時無刻提醒他,他之前的窩囊沒出息。
秦儲正回憶著,扔在中控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秦儲側頭看了一眼,在看到是裴堯的來電提醒后,拿過手機按下接聽。
電話接通,不等秦儲說話,裴堯率先開口,“晚上出來喝酒?”
秦儲,“不喝。”
裴堯,“為不喝?周二把位置都定好了。”
秦儲嗤笑,“你們倆煩不煩?年年搞這一套。”
秦儲上雖然這麼說,但心里其實很容。
像周易和裴堯這種平時連自己生日都記不住的人,卻年年都記得秦父的忌日,也是難為了他們。
秦儲話落,裴堯隔著電話強勢做主,“別廢話啊,晚上等你。”
秦儲輕笑,“真別等,我在機場接人,要回老宅吃飯,還不知道幾點能完事。”
裴堯問,“接誰?這麼大的面兒,還需要你親自去接。”
秦儲道,“老爺子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
裴堯聞言戲謔,“呦,千年鐵樹要開花?”
秦儲把指尖燃沒的煙彈出車窗外,似笑非笑道,“開什麼花?聽說是個溫溫的舞蹈老師,我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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