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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茬已經被慕卿歌帶了這麼遠,這時候,若是再有人去提及什麼鹿筋還是牛筋的,就顯得有些太奇怪且刻意了。
沒有人再說話。
厲蕭拍了拍手:“下一道菜還沒上,還是先欣賞歌舞吧。”
竹聲再次響起,小調無比纏綿。
慕卿歌長長松了口氣,握著的手這才松了開。
察覺到手心帶著幾分意,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看,明明是寒冬臘月的天,慕卿歌卻竟然出了滿手的汗。
“卿卿好厲害。”
慕卿歌瞥了厲蕭一眼,他神倒是如常。
“你還不趕派人去再仔細看一遍,看看菜里面還有沒有什麼與之前遞呈上來的菜單有出的。不僅是菜單,還有這些樂姬舞姬,也都盯好了。”
“奏的曲目,跳的舞,舞姬上穿的裳,都再仔細檢查一遍,可不能有毫的。”
慕卿歌細想了一下,最容易被人手腳的,最容易發生意外的,也就只有這麼幾地方了。
“這樣的事,來這麼一次就已經夠夠的了。”
“陛下你我的手。”
厲蕭揚眉,稍顯意外:“卿卿這樣主?”
慕卿歌咬牙,這種時候,他竟還有心思開玩笑。
慕卿歌瞪了他一眼:“我方才被嚇出了一手冷汗。”
“知道了。”厲蕭低下頭,握住慕卿歌的手,用錦帕仔仔細細將慕卿歌的手細細了一遍:“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了。”
“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我不容許。”
慕卿歌點了點頭,卻就覺到,似乎有人在看。
慕卿歌抬起頭來,順著拿到目看了過去,就和朝格倉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朝格倉的眼神幽深,慕卿歌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只又收回了目。
厲蕭雖然承諾了絕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可是沒過多久,慕卿歌卻就聽見一個笛聲有些突兀的響了起來。
慕卿歌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笛音?
這又是要做什麼?
只是不等慕卿歌想明白,卻立馬有其他的樂聲響了起來,直接將那笛音給蓋了過去。
他們接得太過自然,好似這首曲子原本就是那樣的。
但慕卿歌卻在舞姬進來之后瞧見,此前吹奏笛子的樂師,不見了蹤影。
一頓宮宴驚險刺激,吃得慕卿歌膽戰心驚。
但好在,最后還是十分順利的結束了。
宴散之后,厲蕭就讓宮人將所有使臣送了出去。
慕卿歌與厲蕭回了太極宮,剛說了幾句話,就聽見侍來稟:“陛下,西蜀國三皇子來了。”
“傳。”
顧云帆從殿外走了進來:“你們先前那樂師,是不是被人給買通了?”
慕卿歌揚眉:“顧公子如何知道?”
顧云帆嘖了一聲:“畢竟,他用的是笛子。”
“要知道,我們西蜀國,可是將笛子玩出花來的地方。”
“而且,雖然只那麼一聲猝不及防地響了起來,后面就被其他樂給徹底蓋過了,后來更是直接悄無聲息地將那樂師給弄走了,但我還是聽出來了,那人想要吹奏的,是什麼。”
“是什麼?”慕卿歌倒的確是有些好奇。
倒是厲蕭直接回答了慕卿歌的問題:“是蛇還是蠱蟲的曲子?”
“還是瞞不過你啊。”顧云帆倒是不覺意外:“是蠱蟲的曲子。”
“所以我猜測,先前那殿上,恐怕有人被下了蠱。”
“那樂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吹奏那個曲子,就是為了控那人上的蠱蟲。”
“雖然后來被其他樂聲蓋了過去,但是蠱蟲對聲音,比人靈敏許多。”
“即便是被蓋了過去,蠱蟲也仍然可以接收到。”
“真正沒有讓蠱蟲發作的,還是因為你直接將那樂師給弄暈,帶走了。”
“那笛聲尚未吹奏出完整的一句,就中斷了,也就沒能功。”
慕卿歌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雖然覺得那笛聲實在是有些奇怪,知道應該是有人在手腳。
但也只是想,是不是那笛聲吹奏的曲子也是哪個國家的什麼忌。
但是完全沒有往控蠱蟲上面去想。
也是,之前清樂公子在華長公主的演武宴上被厲蕭看中,就是因為那清樂公子能夠以笛音蛇,也能夠以笛音控蠱蟲。
怎麼忘了。
“今日這宮宴倒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險象環生,驚險刺激了。”
厲蕭被逗笑:“這才到哪兒啊?恐怕不過是一道開胃菜而已,等登基大典的時候,才是真正的正席。”
顧云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除了這個之外,還發生了什麼?”
“去去去,不是你應該知道的。”
顧云帆不服:“怎麼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
“我還是你最好的朋友不?”
“你和我之間有小了是不是?”
“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我之前對你那麼好?我對你多好啊,之前在宮中的時候,幫你擋了多打啊?”
“此前你從那坐忘山飛下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我還親自去挖了墳,確定了墳中的尸并不是你。”
“你一句話,我就把我的巫蠱師都借給了你。”
見厲蕭無于衷,顧云帆將目轉向了慕卿歌:“這人不做人,皇后娘娘應該是好人的吧?”
慕卿歌被逗笑:“沒什麼,就是先前那牛筋,其實是鹿筋。”
“有人從中了手腳,意挑起我們厲國與司幽國之間的紛爭。”
“哦!就這個啊?”顧云帆卻還好似有些失:“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厲蕭抬起手來按了按額角:“將顧公子給抬出去,在我的這太極宮門口立個牌子。”
“顧云帆與狗不得的牌子嗎?”慕卿歌笑出了聲來,若沒有記錯,之前寧王府門口,也是立過這麼一個牌子的。
“對。”
“好你個厲蕭,你等著!你忘恩負義!你無無義!”
“你要知道,我可掌握著你許多的,你等著,等明天,我就在城中騎馬跑十圈,挨個挨個將你的喊出來。”
“你現在求我,興許還有用……”
厲蕭皺眉:“太吵了,直接扔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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