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嘆了口氣,可是看到小團子跑的太快,又擔心地提醒著,“不急,別摔著了,慢點跑。”
“知道了,外公。”
寧問問清脆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來,由于那箱子太大,只能整個人鉆進去翻找。
“愣著干什麼呀,還不幫我撐著蓋子。”寧問問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雖然你是當鬼的,可是也要有點眼力見兒的啊。”
迷糊鬼點頭,總覺得自己做這些零散伺候人的小事不太順手,也不知道他生前是干啥的,死了當了多年鬼了。
“老大,你在找什麼?”
“找娘親留下的東西啊,說了你也不知道。”
迷糊鬼皺眉,他這是被嫌棄了嗎?
不行,可不能被嫌棄,自己弱小無力,要是沒了老大,還不得別外面的鬼欺負死,他要死死保住老大這條大……小細……不管了,抱住的就是了。
“老大,你別不要我。”
寧問問從箱子里冒出個頭,看到迷糊鬼一臉哭相,關鍵是鬼一哭吧,就會流淚,雖然膽子不小,可是好好的也不愿意見這種場景。
“好了好了,我不嫌棄你,別哭了。”
迷糊鬼這才得意地點頭,然后繼續幫小團子撐著箱子蓋,方便翻找。
寧問問整個人在箱子里倒騰,每次都是這樣,需要找的東西都找不見,可是用不著的時候又自己出來了。
不過這次小團子還是很幸運的。
“找到了!”寧問問激地剛要爬出箱子,迷糊鬼就已經把人主抱了出來。
這回不會被嫌棄了吧?
寧問問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迷糊鬼高興地心花怒放,老大真是太好了。
老大對他不離不棄,他必生死相依。
寧問問顛顛地拿著手里的地東西跑到寧毅邊,“外公,給。”
寧毅瞇著眼睛,上了年紀,就有些眼花了,“這是……啥呀?”
“娘留下的。”
寧毅看了眼,像是一封信,“那怎麼才拿出來。”
“娘說要關鍵時刻才給外公看,外公,現在算關鍵時刻嗎?”
雖然寧錦心的確跟原主這麼說的,不過也怪原主小,沒當一回事,記憶不深刻,寧問問也就把這茬給忘了。
剛剛都發生那麼的的事兒了,寧問問一激就想起來了,娘還說不要給爹看。
寧毅了的頭,眼里是疼也是自責,“當然算了,外公看看,你娘這是給你留了啥。”
雖然是個信封,可是沒有封口,寧毅從里面拿出了一張紙,此時阮氏也送走了陳松香母倆,進到了院子里來。
剛要說點什麼,卻見老爺子皺著眉頭看著手里的紙。
就沒敢出聲打擾。
直到老爺子從頭到尾看完,收回了視線,阮氏才輕聲問道:“爹,這是……什麼呀?”
寧毅看完了之后,只覺得心臟猛地疼了下,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幸好阮氏和小團子眼疾手快,就連月璃也跳過去幫著撐了下,老爺子才沒摔在地上。
“外公!”
“爹,您這是咋了?快歇歇,我去給您請郎中。”阮氏只恨今天家里沒有人,弟弟們都忙活各自的事去了,說著就要出去。
“回來,我……我沒事,緩緩就好了。”寧毅說道。
寧問問也趕去試了下外公的脈搏,有點快,也就是個半吊子,師父卻會中醫,不過正教呢,還沒教完,就來了這兒。
半吊子大夫可不敢給人看病。
“爹,還是請個人回來看看吧?您這樣我不放心啊。”阮氏勸道。
寧毅搖頭,“老大家的,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他的手里還地攥著那張紙。
阮氏無意地瞥了眼,是妹妹寧錦心的字。
寧毅見在看,便遞給了,“我對不住錦心啊,我這個爹……真是個廢!”
“爹,您別這麼說。”阮氏接過紙,快速地看了一眼,也是驚愕不已。
這張紙是寧錦心和何云簽的字據,寧錦心為了給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名分,然后答應嫁給何云,不過是假親,約定好了不許有夫妻之實,而且三年后就和離,作為報酬,寧錦心會給他兩萬兩銀子。
兩萬兩銀子,對于當時的何家,簡直是一筆巨款。
而事實上,寧家在沒有沒落那些年,出人出力還介紹人脈給何云,別說是二萬兩,就是二十萬兩也是有的。
“所以問問不是何云的?”阮氏其實還高興的。
這樣問問就不會被何家要走了。
寧毅點了點頭,不過既然答應不許有夫妻之實,那錦心怎麼會再次有孕?
而且三年之期怎麼沒有和離?
阮氏看著小團子也是心痛不已,“妹妹那麼聰明個人,怎麼想了這麼個糊涂的法子,而怪我,當時不知道妹妹居然有了那個人的孩子。”
“怪我這個當爹的,一定是怕此事傳出去,丟了我們寧家的臉面,這個傻孩子啊,我好好的閨不要,要那徒有虛名的臉面做什麼?”
寧毅說著說著就哭了,錐心之痛啊。
阮氏也跟著落淚,“早知道問問跟何家沒關系,哪用得著那樣的苦啊。”
寧問問也趁機看了眼那上頭的字,原來契約結婚這事兒,這麼早就有了。
娘親厲害的啊,可惜渣爹,不對,已經不是爹爹了,是那個壞家伙太狠毒了。
“外公,那個壞蛋不是問問的爹,那問問的爹呢?”
寧問問有點忐忑的,的爹不會也是個始終棄的家伙吧?
娘親大了肚子,就不要娘親了?
為什麼,的爹都是這樣子的呢?
寧毅又重重地嘆了口氣,“可憐的問問啊,你那個爹……不提也罷。”
“不,還是提提吧,問問想知道呢。”
阮氏聲說道:“問問,你爹……他死了,不然你娘也不會想出這個法子來。”
死了?
寧問問搖頭,“不對呀,他怎麼能死了呢?”
寧問問嚇得趕去屋子里照了照鏡子,然后又掐算了下便跑了出來,“外公,大舅母,我爹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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