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問問搖了搖頭,“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季雪嫄吞吞吐吐,聲音有些抖,“云哥哥,你看啊,這丫頭咒死娘也就算了,如今……還要往我上潑臟水。”
“寧問問,這是你娘。”何云自然是相信季雪嫄的了,而且一想到這死丫頭害得自己白白損失了那麼多銀子,無法翻,就更加怒火中燒了。
寧問問嘆了口氣,“不是我娘,可是,這個是你娘啊,你娘死不瞑目你都不管管說”
寧問問指著躺在地上雙目睜開的何老太太說道,“應該是死前看到了什麼東西。”
“你……你別胡說。”季雪嫄眼可見心虛,可惜何云豬油蒙了心,完全看不到。
有時候,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而對于殘酷的真相,他們選擇視而不見。
“你是被你氣死的,就是你,老太太給你選了那麼好的人家,你卻不知道恩,還咒罵。”季雪嫄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爐火純青。
“對,我是你爹,我已經答應了你跟崔家定親的事兒,別人攔著都沒用。”
“何云,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讓問問給個傻子沖喜?”寧土吃要不是看在和何老太太剛死的份上,真是想揍人了。
畢竟死者為大。
“我那是為好。”何云還在辯駁。
“可是……姨姨家里已經不需要沖喜了。”寧問問攤攤手,說這話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傲。
奈何,何云本沒看懂。
“怎麼回事?”何云轉而去問季雪嫄。
季雪嫄想起小團子說能夠看到鬼魂的話,難不真的給治好了?
不過一想不可能,許是人家崔夫人嫌棄說話不中聽,給打發回來了。
寧問問磕過了頭,也算是盡了一個孫該有的孝道,至于渣爹和壞后娘,就懶得管了。
眼見著寧問問要走,何云不干了,“你站住,你死了,咱家落魄了,你得給錢。”
寧水堯嗤了一聲,一個快三十歲的人了,跟個三個歲的娃娃要錢,真是臉皮厚的可以。
寧問問搖頭,“我已經磕頭了,為什麼要給錢?”
“因為你有錢。”何云道:“你連壽和棺材都沒有呢,你難道想讓這麼下葬嗎?”
“就是啊,你有錢給你外公買這買那,怎麼到了你這里,就舍不得掏銀子了。”
季雪嫄說道。
“因為外公疼我啊,我的錢我難道不能決定怎麼花嗎?”
小團子稚的聲音問得兩個人啞口無言。
“再說了,有銀子啊,丟的銀票都在那里。”寧問問指著季雪嫄說道。
“不……沒有,沒有這回事。”
“都說了有了。”
“啊!”季雪嫄嚇得“嗷”了一嗓子,寧問問說的是先前那會兒,可做賊心虛,以為寧問問看到了老太太的鬼魂。
季雪嫄的臉都白了,一點都沒有。
“我有,我有!”季雪嫄害怕地說道。
寧問問聳了下肩膀,“有錢還管我要什麼錢?”
小團子轉,“三舅舅,五舅舅,我們回家吧。”
“寧問問!你要給你守喪……”
“算了,云哥哥。”季雪嫄卻出聲制止,就是怕小丫頭再說出點什麼來,“這麼不孝順的丫頭,娘若是在天有靈看到了,也會走的不安生的。”
何云想想,這倒也是。
何家早已經今不如昔,何云就算從季雪嫄那里拿了點錢,也不舍得花在老太太的上,隨便買了副棺材就下了葬。
然后就去賭場翻本去了,想也知道,賭場十賭九輸,而對于倒霉的何云來說,是十賭十輸,連那一分贏的可能都沒有。
季雪嫄這里也是提心吊膽了幾日,等到老太太頭七一過,的心也就踏實了,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何云這里翻無不說,又欠了一筆銀子。
人家說了如果他還不上,就要砍了他一只手。
何老太太已死,給他撐腰幫他屁的人也沒了。
討債的人上門,嚇得季雪嫄娘仨半死。
何云自然是不想斷手斷腳的,便又去了崔家,想著沒有寧問問,還有何青青,都是他的閨,那個他坐不了主,這個還是可以的。
當然,季雪嫄是不知道這些的。
可結果,他連崔家都沒進去,人家管家出來就把他給打發了,“什麼沖喜?我們a級爺好了,還沖什麼喜?”
“好了?不能吧,那傻子還能好?”何云把想的都說了。
“你找打是不是?我們家爺遇到了貴人,可不就好了,去去去!”管家白了何云,他自己也是有兒的,哪里舍得嫁給個傻子啊。
雖然那是主子爺,可是他也不樂意。
所以看到何云,他自然不給好臉。
“什麼貴人?貴人不是我那個丫頭嗎?”何云想說的是寧問問沖喜的事兒。
“對呀,就是被您差點賣掉的那個小姑娘啊,本事大的呦,嘖嘖。”管家嗤笑著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得糊涂了?寧問問那個丫頭干了什麼?”
管家只是想要讓何云知道自己多不是東西,便把事的經過說了。
何云聽得愣在當場,“你說……那丫頭……居然會……”
過了七天了,崔景言已經可以出門了,瞥了眼在門口的何云,“這是誰?”
“三爺,這是問問小姐的爹。”
“哦……是那個狠心把問問丟在雪地里,又差點賣了的人啊?你同他說什麼,趕走便是。”
崔景言醒來之后,也是對沖喜一說嗤之以鼻的,不過要是沒這麼一說,怕是自己也遇不到那個小妹妹。
可是打聽了小妹妹的事兒后,他還是為打抱不平的。
“真……真的好了?”何云傻眼了。
這麼說,寧問問那個死丫頭,真的不是災星,也是真的有本事?
那之前說的娘快死了,是……真的看出來什麼了?
“崔……崔爺,我是問問的爹,親爹啊,幫你了您,那您是不是得表示表示……您看,我現下手頭有點……”
崔景言皺眉,“就你,也好意思自稱是問問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