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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貴媳》 第309章 見白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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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的仙繡坊與晏家天坊齊名,鋪子規格相當,繡樣花稍遜,但盛在蘇繡技藝高超,因此追捧之人不

晏長風進繡坊逛了一圈,挑了幾個花樣,又到隔壁的白家布莊挑布料。讓意外的是,白家的布料做得比原先好了。

尤其是這緞布,提花紋清晰,緞面,已經跟晏家做的不相上下。且鋪子里的供貨量非常大,說明他們的織布速度比晏家的要快。

這說明,白家的紡織技藝有所提升,只是不確定是他們找到了技藝高超的師傅,還是擁有了更先進的織機。

自鋪子里出來,晏長風正要上馬車,忽見街對面有人朝揮手。

“喂喂!那位夫人!是我是我啊!”

晏長風定睛一看,是個年輕雜男人,有點眼,但一時沒想起來在哪見過。

那男人萬分激地從街對面跑過來,“夫人,你好啊夫人,還記得我嗎?我是謝倫啊!”

謝倫?

晏長風搖頭,“不好意思,您提個醒?”

“你上次救我的你忘了?我可一直記得你呢!”謝倫激地直跳腳,“我找遍全城沒找到你,你是住在外地嗎?”

晏長風想起來了,先前在松江府看鋪子的時候救過一個小雜,是什麼倫來著。

“哦,謝倫啊,嗐,沒多大點事,你不必掛在心上。”

“對你是小事,對我是大事啊。”謝倫再三言謝,“請你務必給我一個還人的機會,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一定跟我開口啊!”

晏長風要知道救了人后這麼麻煩,當時就不親自出手了。客套答應著,“好好,我若有需要一定找你。”

“小謝師傅!有活了!”

一個店小二從白家布莊里跑出來朝謝倫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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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這就來!”謝倫朝晏長風告辭,“還不知道夫人姓甚名誰,可否告知我啊?”

“哦,我姓晏。”晏長風指著布莊,“快去吧,別耽誤了事。”

“晏夫人是嗎,那我先走了,改天你來仙繡坊,我送你禮啊!”謝倫邊跑邊說。

晏長風失笑,“果然有洋人那勁兒。”

“夫人,這人誰啊?”葛天有些嫌棄此人膩膩歪歪的做派,“這要他家閣主瞧見了,非淹死在醋缸里不可。”

“隨手救的,有一半洋人統,行為舉止多有點夸張。”晏長風上了馬車,想起白家那突飛猛進的織布技,問葛天,“方才那店小二是喊的謝師傅?”

“好像是。”葛天想了想說。

謝師傅,說明是有技的,他年紀輕輕的,倒是看不出來居然懷技藝。

回家已是傍晚時分,一進家門就聽見屋里熱熱鬧鬧的。

“這小崽子生得好,比他娘可多了哈哈哈!”

“是吧是吧,長得還好看,倒是虧了咱們姑爺生得好。”

“可我覺得小晏之的眼睛生的跟表姐一模一樣,一看就很聰明。”

“所以說我外孫會長啊!”

晏長風推開門,抗議:“爹娘,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是老二回來了。”晏川行抱著外孫,堆了一臉褶子,“你爹我從小打你,良心痛得過來嗎,再說本來我外孫就比你長得好看。”

晏長風吩咐家里的丫頭,“今兒我胃口不好,就熬鍋白粥,腌幾樣清淡小菜就得。”

晏川行一聽白粥咸菜,臉立馬綠了,“哎,不夠意思了吧,你爹我大病初愈,人瘦了八圈,又大老遠跑過來看你們,你就忍心讓我吃白粥咸菜?”

“正是因為您大病初愈,才應該吃清淡些。”晏長風朝姚文琪說,“晚上我領你出去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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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雪姐。”姚文琪笑道,“但吃白粥小菜也好。”

“吃什麼白粥小菜。”晏川行把錢袋子掏出來丟給丫頭,“去此地最大的飯食鋪子訂一桌好酒好菜來。”

晏長風“哎呀”了一聲,“一說好酒好菜我好像又有了胃口,去醉華樓定他們家的鰣魚,還有醉蟹,東坡,八寶鴨……反正他們家招牌都點吧。”

晏川行:“……”

姚氏笑道:“那可是你爹一個月的開銷,還不知道夠不夠呢。”

“不夠預支下個月的啊。”晏長風說,“頭一回見外孫,不得請頓好的犒勞外孫他娘啊。”

晏川行搖頭失笑,指著閨笑罵:“這死丫頭,當了娘還這副德行!”

晏長風:“您都當了外祖父了也還這德行呢。”

晏川行拿閨沒辦法,只好把希寄予下一代,“小晏之,長大了可別隨你娘,氣都把人氣死了。”

晏長風看熱鬧,“子像我您就知足吧,打一頓還能治,像他爹您得他耍得團團轉。”

晏川行:“……”

姚氏跟姚文琪笑得前仰后合。

一桌酒菜吃掉了晏家主兩個月的開銷,矣,就是疼。

飯后,晏長風跟老爹說起正事,“爹,您可知道白家如今的織布技突飛猛進,就快要跟咱們比肩?”

“知道。”晏川行喝著飯后茶,說,“大概也就這半年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技藝高超的織工。”

“有沒有可能是織機改良了?”晏長風思索著,“海上貿易開通半年,白家很有可能引了西洋的織機,我今天去他們繡坊看過了,上好的錦緞供貨量非常大,證明織機效率比咱們的高,但像妝花這種依賴織工技藝的織,他們做的還是比不過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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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川行覺得有道理,“若是如此,那極有可能。”

白家有了更好的織機,又想要晏家頂級的技,若讓他得了去,大周朝的紡織業就是白家的天下了。

“你到底賣什麼關子?”晏川行一直惦記著作坊被水淹了的事,“雖說損失重大,但咱們家也不是堵不上這窟窿,做什麼要變賣?”

“引白家出唄。”晏長風把今日見了姓于的事告訴老爹,“白家想要咱們的紡織技跟繡娘,這才干了這麼一出下作事。”

晏川行還是不解,“白家無非是想做皇商,讓他們做就是,怎麼,你很需要這個皇商之名?”

“需要。”晏長風語氣堅定,“老晏,家大業大是罪過,家大業大還不與權同流合污,就更是罪上加罪,憑咱們小老百姓是保不住的,今日咱們把皇商讓給白家,他日白家照樣還會搶我們的技,這就是現實。”

晏川行:“有你家男人,你怎麼也不會比你爹當年還難吧?”

“他這個還不一定當到幾時呢。”晏長風想著如果裴二撿回一條命,說什麼也不讓他再繼續為了,“況且,皇商與朝堂利益綁定,如果讓白家為皇商,將來若遇取舍之時,我們晏家是吃虧的,哪怕皇帝是盛明宇也一樣。”

“丫頭啊,晏家給你是對的。”晏川行慨,“你爹我天使然,隨而為,有些事哪怕知道利害也不愿意妥協,沒你這份魄力。”

晏長風斜看他,“您甭想摘,如果晏家為皇商,還得靠你這個家主做主。”

“想屁,我才不干。”晏川行說,“我啊病了這一遭,沒以前抗造了,我還想留著條老命陪你娘,我跟你大姐商量過了,晏家都給你,分了家不利于競爭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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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哪行?”晏長風擺手不干,“我自己還有一攤子事,你想累死我。”

晏川行“嘿”了一聲,“好嘛,別人家的家產人人搶,我家的家產人人踢,你們當它是皮球呢!”

“家產的事以后再說。”晏長風不爭辯了,“先拿下這皇商。”

五日后,晏長風才見到傳說中的白家家主。

白毅此人三十不到,生得英俊不凡,比北都城的公子哥兒們還要出眾三分。但不知是不是沾染了南方冬日的冷氣息,多了幾分郁氣。

他將晏長風請到一家茶樓,清了場子,只有說書先生一人繪聲繪地講著公子小姐艷遇私奔,沒有聽客,場面有些可笑。

“晏東家,請坐。”白毅大冬天一,看著怪冷。

“白家主客氣。”晏長風大大咧咧地坐下。這人一副居于主場的架勢,不過是想給個下馬威,好在談話時立于主導地位。

晏長風就不吃這玩意兒。

白毅不地打量這子,還不過二十歲,居然如此沉著從容,比他一個男子當年也不差多。晏家若,將來必白家最大的阻礙。

“早就想會一會晏東家,一直沒有空閑,今日得見,果然是中豪杰。”

晏長風客套恭維,“過獎過獎,白家主年紀輕輕就盛名在外,乃吾輩楷模。”

白毅親自給晏長風斟茶,“我聽說晏家主想要見我面談,不知想談何事?”

晏長風慢條斯理地品了茶,詫異抬眼,“難道不是白家主想跟我談?你先前派一個話都說不明白的掌柜跟我談條件,談得我一頭霧水,我這才冒昧請見白家主。”

白毅勾了勾角,這人還很是狡詐。他不確定查到了什麼地步,是單單猜測他毀了晏家作坊,還是真的查到了實質的證據,所以他有心試探,誰知倒是反過來套他的話。

“怪我不周了。”白毅展開角,“我聽聞晏家作坊遭遇霉事損失慘重,想要變賣又無人肯出價,這才打算出手扶一把,又不想讓晏家主覺得欠我人,這才假借別人之名去跟你涉。”

“哦,原來如此。”晏長風恍然,“那看來是白家主找的這人自作主張,背著您獅子大開口了?”

白毅挑眉,裝傻:“此言何意?”

“您還不知道呢?”晏長風嘖嘖,“他想要我晏家天坊的紡織技與繡娘,這麼大事都不跟您說,嘖,此人野心不小啊!”

白毅被個小子當面指著鼻子罵癡心妄想,心里著實不怎麼痛快。還不得不跟著一塊罵,“可說呢,所托非人,還險些造咱們之間的大誤會,真是啼笑皆非。”

晏長風:“那如此說來,白家主是打算出錢盤下我那爛攤子了?”

白毅,誰要一堆泡爛的木頭破布,但剛才放出去的話又不得不認,“我先前是有此打算,但思慮再三又覺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盤下晏東家的鋪子容易,可晏東家想要另起爐灶就難了,我看不如這樣,作坊你照開,損失我來擔,如何?”

晏長風驚詫,“這怎麼好意思?我朝我爹借銀子,他還要給我算利錢呢,白家主這無緣無故的給我一大筆銀子,我哪能要?”

白毅擺手,“廣結善緣怎麼能是無緣無故?若晏東家實在過意不去,年底意思著分我些分紅罷了。”

晏長風心說,這人真是心黑,給錢開鋪子再拿分紅,這他娘是打量著讓替他開作坊呢。

“那恐怕要白家主失了。”搖頭嘆氣,“我當初開這作坊只是一時興起,想著借我爹的名號興許能賺大錢,誰知屢遭不順,錢沒見著多,倒是了不心,如今既然毀了,就干脆做點別的,我瞧此地蔥油餅甚是歡迎,不如開個蔥油餅鋪子罷了。”

白毅:“……”

今日是試探之局,晏長風不可能挑明白毅放水淹的作坊,白毅也不可能再獅子大開口要晏家的技。所以只能是互相打哈哈,將此事揭過去。

不過,晏長風的作坊不能白被淹,得往白毅的嚨里塞一鯁。

“只是啊,我這作坊遭歹人所毀,著實心有不甘,我尋思著,白家主找來的那位掌柜如此膽大妄為,癡心妄想,保不齊,水就是他放的也說不定?”

白毅眼皮子一抖,這人果然不是等閑之輩,這是明目張膽來惡心他呢。

“還請白家主把那于掌柜給我,我送他去府配合調查,若與他無關還罷了,若有關。”晏長風放下茶杯抬眼看著白毅,“我饒不了他。”

白毅垂眸倒茶,附和道:“若真是他,別說晏家主,我也不能饒他,可不巧,他不見了,我這兩日也四找他,竟是遍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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