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安王府,此刻靜悄悄的,一下子變恢復了之前的清冷寧靜。
之前在王府里發生的一切,都被下人們清理了干凈,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經此一事,王府里的下人們數量便越發地了,即便布置十分喜慶,卻也難掩荒涼寂寥之,幾乎沒有半分喜慶之意。
賀蘭塵理完了那些暗衛之后,回到了王府之中,卻并沒有見到楚蕭然,也無從得知他去了何。
他在空空的王府里呆著也無用,于是便找了個機會溜了出去,前往了沈家。
雖然他今日被要求必須陪在楚蕭然的邊,可他既然不在王府,他左右也沒什麼事做,倒不如來沈家看一眼,看看這里需不需要幫忙,有什麼什麼話要傳達,最主要的還是……看一眼他的馨兒,也好放寬心。
然而,賀蘭塵卻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王府的那一刻,立刻便有人悄悄的潛了進去。
意外,即將到來……
……
繁華的街道旁,人滿為患的茶樓之中,百姓們都在津津樂道明日鎮安王的婚事,這幾乎已經是全城皆知的事了。
此時,茶樓二層的雅間,氣氛幾乎在這一刻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站在窗戶前,面沉的人終于緩緩開口。
“沒想到你還是找過來了,比我想象中來的……慢了一些。”
喬裝改扮過后的男人沉聲說道。
雖然他從頭到腳都換了一副裝束,本不會被任何人察覺到異常,但此刻的他卻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嗓音。
聽到他這麼說,他后那道藏在暗的黑影便也不再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出宮,藏于此,究竟有何目的?”
說話間,楚蕭然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明顯帶著警惕之意,他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楚君麟離開皇宮的消息,但是卻并不能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
當然了。
楚君麟出現在這條迎親隊伍必然會經過的街道之上,不排除他有想要劫親的想法和安排。
楚蕭然原本是,不想拿他當回事的,可是如今白長盛回來了,而且他一定不可能只帶了那麼十幾個人,那他就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皇叔以為,如今的我還能做什麼呢?劫親嗎?還是找死?”
楚君麟沒有回頭,眼神悲傷地著窗外,苦笑著說道。
如今的他,一離開太后與白家的庇護,別人什麼都不是了,從他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放棄了所謂的皇權富貴,他不會再回去,也早就已經沒有了野心。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也不過只是為了……遠遠的看一眼。
然后。
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護送一程罷了。
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出現在的面前,他也不會再去打擾到。
明日之后,他便會徹底的消失,但是在此之前,他不會離開。
他轉過頭,一臉平靜的看著楚蕭然,眼神之中是十分見的堅定之,他似是許諾一般道:“皇叔放心,我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原諒,也明白永遠也不會原諒我,所以,我不會讓見到我。只求明日,我能遠遠的看一眼,最后再送一段路。等進了門,我便會離開京城,永遠也不會再出現。”
“你知道白長盛回來了麼?”
楚蕭然并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冷靜地問道。
楚君麟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
不過,他雖然知道白長盛回來了,卻并沒有親眼見到他,也沒有與他有過任何的聯系,自然也就不會知道,他在今日潛了鎮安王府。
“那你可知道他回來的目的?他今日來找了本王,想要得到本王手中的鐵騎令,還想要打斷本王的,不過他現在已經死了,死在了知微手中。而他帶來的那些暗衛,幾乎沒有傷亡,全部投降。”
楚蕭然雖然知道楚君麟與白長盛關系親,但他還是將今日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楚君麟聞言,面頓時變沉了下來,眉頭蹙了起來。
片刻之后他搖了搖頭。
“我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楚君麟道。
楚蕭然盯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這就是他今日為何要突然找到他的原因。畢竟他已經猜到了楚君麟不會在他的婚禮上做什麼。
“不對,我舅舅他不是那麼不謹慎的人,他一直將你視作強大的敵人,絕對不會在不確定你的真正實力的況下貿然出現在你的面前,就算他真的出現了,也絕對不會辱你,而是想辦法立刻馬上,殺了你!還有,我舅舅用兵奇絕,他們絕對不可能會輕易投降……除非是詐降!”
楚君麟對于楚蕭然也并沒有任何的瞞,如今他心中盼著沈知微能夠幸福,自然也是希楚蕭然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詐降的目的呢?今日死在王府里的“白長盛”并沒有易容痕跡。若你舅舅人都已經死了,他們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楚蕭然繼續道。
楚君麟再一次搖了搖頭,道:“沒有易容痕跡,也不代表就是本人,這世上長得相似之人不,更何況,我舅舅多年沒有回來,就算是他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一定會一眼認出……你還是小心為妙,切莫放松警惕,否則明日,他極有可能會突然出現,令你措手不及。”
楚蕭然看向眼前之人的目,忽然就變得復雜了起來。
因為楚君麟的這些說法,他并非沒有猜到,他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如此猜測,之所以會這般問,也不過就是對楚君麟的最后一點試探罷了。
他的回答,讓他覺得……眼前這個人,上多出了幾分悲涼之,仿佛在瞬間便年長了十幾歲,就連眼神都是蒼老的。
看來,還真的是他多疑了。
到了這個份上,楚君麟的的確確是沒有任何棱角與野心了,甚至有一種看破紅塵,離世俗之。
既然如此。
那他,便允許他再看一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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