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選妃宴,江家近乎全員出。
考慮到許默一個人孤單單,江承烽主提出邀他同行,姜笙索也住在二進小院。
只等著天大亮后,換上規整但不出挑的裳,在院門口等待。
“姜笙,真的要去嗎,真的不能裝病嗎?”鄭如謙看了眼邊疆方向,又看了眼皇城方向,終究是擔憂高過落寞,“小四雖然不在,但我記得他說過,有種以假真的病。”
再不濟,狠心吸點豆,拉到虛也好過進皇城被算計。
姜三和姜四在旁邊點頭,眼底都是贊同。
許默嘆了口氣,剛想解釋下選妃的重要,姜笙就出聲了。
“我昨天問過祖母跟小瑜,其實是可以裝病的。”語氣認真,“但是二哥,這次進宮的不止小瑜,還有姚姐姐,竇姐姐,甚至齊家姐姐。”
那些關系友好的世家千金都要進宮,病一個可以,病多了就等同于打在天家臉上。
與其讓姚思卿或竇靜怡落單,還不如大家同進同出,互相提防,總好過盟友為敵對。m.166xs.cc
江老夫人拖著疲憊參加,又何嘗不是想到這一層。
許默孤赴宴,同樣也是在維護背后的世家勢力。
又或者說,他們是在維護勢力效忠的主家,不希他失去這些臂膀。
“可是……”鄭如謙終于敗下陣來,“都走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別忘了早點回來,我殺羊給你們吃。”
短短呢喃,道盡落寞。
兄妹六個分散四方,各自努力。
姜笙吸了吸鼻子,剛想說些什麼,江家的馬車來了。
也只能看著鄭如謙,鄭重道,“二哥你放心,給我留個大羊,晚上回來吃。”
“什麼,什麼羊?”江承瑜探出頭來,“也有我的份嗎?”
凝重的場面頓時輕快,江承烽在旁邊笑罵了句,“臉皮真厚。”
又看向許默,“許兄上來吧,馬上就要舉人試了,別忘了咱倆的約定。”
他出手掌,許默回應,直接被拽上車轅,與里頭的江繼宗見禮。
姜笙則被江承瑜拉上另一輛車,里頭坐著端莊嚴肅的江老夫人,還有同樣寡淡的二房母。
上次賞春宴大家還打扮地花枝招展,頭上的簪子恨不得死人。
這次就不約而同素凈沉悶,顯然是在規避出風頭。
姜笙與江承瑜對視,倆人同時捂著笑起來。
等笑完又湊近嘀嘀咕咕。
姜笙像個姐姐一樣代,“這次一定要注意,防止那大皇子使壞,你最好不要離開我三步遠……”
“別擔心。”江承瑜更沒心沒肺,“我要是真害怕就不來了,就是因為知道樂子多才特意跟來的。”
在姜笙的目瞪口呆中,一行人抵達皇城,換步行。
只不過這次去的并非太和殿,而是花園西北角的延暉閣,既是歷代皇帝選秀之地,也可用作給皇子們選妃。
眾所周知,選妃的鄭重僅次于選秀,但規矩跟選秀截然不同。
選秀是每家每戶必須報上秀,齊聚一堂后由嬤嬤們進行態容貌材等篩選,反復幾次挑出優秀者,然后由皇族再親篩,選中的可充后宮,選不中的就留下做宮。
層層疊疊不僅嚴格,份也是從平民到世家都有,可謂是廣納百川。
選皇子妃就不一樣了,正妃也好側妃也罷,都得是世家大族才能有資格備選。
哪怕是納妾遇到高門嫡,皇帝也會客客氣氣,更何況是選兒媳婦。
當今天家子偏懦,對世家堪稱包容忍讓,于皇子妃的選擇上也就失去幾分強,更多的是讓小輩們自己努力。
比如二皇子英雄救姜笙,又比如大皇子陪竇威名下棋。
當皇族態度不夠強,世家又手握大權,皇子們必然也不直腰桿。
所以選在幽暗寂靜的延暉閣,是為了方便皇子們進行私謀算,世家嫡臣服嗎?
姜笙腦中突地冒出奇怪念頭,幾乎的后背。
想了想天家在世人眼中堪稱懦弱的形象,又想想大哥許默進行的分析,突然覺得不能輕易小看任何人。
“囡囡。”江老夫人在前頭招呼。
姜笙不敢胡思想,一溜煙跑過去。
進延暉閣,男就要分開了。
許默尚有些不放心,還沒有開口叮囑,就被江承烽拉走了,“許兄你別害怕,我跟你保證兩個妹妹絕對沒事,安全無恙!要是出事你把我頭擰去玩……”
真是越說越不著調。
江二夫人無奈搖頭,卻也顧不上他,到都是好的世家夫人,還有來給江老夫人見禮的,可謂是忙到團團轉。
姜笙跟江承瑜也沒閑著,先見到姚思卿,再看見竇靜怡,齊悅也跟在齊夫人后進來,都需要互相客套寒暄。
這些過程與賞春宴沒差,講究的就是個人世故,你來我往。
要說區別,大概就是后妃此次也會出席。
也知道,這次選妃宴恐怕不會簡單。
無心皇子妃位的姑娘們全都安靜坐著,既沒有三兩談,也沒有樹下漫步。
們全神戒備,等待天家帶著妃與子步延暉閣。
“這種選妃選秀,若是皇后在應該由皇后主持。”姚思卿用微不可查地聲音提醒,“燕皇后殯天,后宮以鞠貴妃最大,這些應該都是一手布置。”
也正因為此,更需要提防謹慎。
幾個孩勢單力薄,最多跟在母親或祖母后,連個伺候的都沒有,容易遭到算計。
“姚姐姐,你不要單獨行,有什麼事只管我們一起。”姜笙小聲提醒。
姚思卿抿著笑,又輕瞟了眼竇靜怡,“好。”
也就在們聲音落下之際,天家帶著后宮眾人抵達,這次沒有后門,而是浩浩從前門進。
鞠貴妃當真是不辜負寵妃的名號,穿金戴銀堪稱行走的礦山,服也是極其接近正紅,稍稍落后天家半步,遠看卻幾乎比肩。
儲妃和敏妃在后頭低眉順眼,則頂著艷麗的眉眼傲然,當目掃到江承瑜上,出個勢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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