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了一遍,委實覺得心煩。
果不其然,裴鳴吉沉片刻,然后如同云瑤所猜想的一般,果然對玄離的醫起了興趣,“你哥哥的醫確實了不得,想來他這樣的手段,若是浪費了倒也可惜,不如……”
云瑤正要解釋,溧率先開口打斷了云瑤即將要說的話,“圣上,玄先生此人,我其實見過,醫雖說不凡,但是倒也隨張揚灑,依我看,絕對不是喜歡拘束之人,再者,若不是瑤妃病重,他也不會進京城,若他本有此意也就算了,可是這麼晚才進京,又算的上是躲著圣上的,可見就是不愿意得到圣上的封賞,圣上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強人所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別人說舍不得,溧說便可以。
云瑤在這個檔口,不愿意開口話,一來是因為自己是玄離的“妹妹”,對這些事本就敏,似乎不管怎麼說,都會被質疑初心,所以干脆不說;這二來嘛,有些話溧說的,裴鳴吉能明白,不代表說,他就不會生氣。
在很多事上,或者簡單的來說,在這后宮之中,君王為尊,想要以一個普通人的姿態在這里獲取權利,首要的,便是得到君王的信任。
看裴鳴吉方才的反應,看來還有好長的一條路需要走。
“阿姐說的對,確實是朕考慮不周,若是那個玄先生志不在此,確實也不好強留。”頓了頓,視線落在了云瑤的上,象征的說了一句:“還有,妃能平安無事就好。”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還是把玄離不能任職宮中的事怪在了云瑤的上。這一點云瑤到是覺得正常的。
雖然方才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也因為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都讓溧來說了,總讓裴鳴吉多疑的以為,在利用溧做什麼事,去達什麼目的。
那是他最在乎的姐姐,但凡有一點這樣的可能,自然對很是忌憚,所以即使云瑤先前才為了救他擋了一刀,但是這樣一點也不影響他對云瑤的多疑。
云瑤更多的時候回覺得非常的慶幸,也多虧了自己本就不喜歡他,所以他不管做什麼,是怎麼對的,本毫不在意。
試想同樣的事要是發生在了欣兒的上,只怕是裴鳴吉的態度就足以像是一把尖刀在子的心頭了。
“多謝圣上關懷,有圣上福澤加,云瑤能線,多虧了圣上護佑。”
這樣冠冕堂皇的一句話卻沒由來的讓裴鳴吉覺得心安。
帝王不易,裴鳴吉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又或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普天之下,但凡是君主都有裴鳴吉一樣的矛盾。
裴鳴吉堅信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是因為他將溧放在心里。
哪怕只有溧這麼一個能和他心的人,裴鳴吉都覺得自己的心神都有了寄托。
“與妃在一起許久,尚且不知道妃竟然還通曉兵家之道,著實讓朕驚訝,并且深深的好奇。”
云瑤低垂著眉眼,緩緩說道:“臣妾十五歲那年,這才與父母相見,先前被養父母所收留,臣的養父,世人稱為長風令,不知道圣上又印象麼?”
裴鳴吉皺了皺眉,到是溧先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瑤,頗為意外更多又是欣喜的詢問道:“瑤妃你是說,三朝才子長風令?”
云瑤點了點頭,不卑不的說道:“兒時養父曾經說過,這三朝才子之名,不過是天下的贊譽,這天下人才濟濟,代代高人輩出,用這個稱呼來稱呼他多有些言過其實了。”
聽到溧說出這個名號,裴鳴吉也有小小的驚訝,他先前是有想起這個人的,但是這個人這樣的份,這世間哪里又有這麼巧的事,所以裴鳴吉故意沒有往這個上頭引,但是心里多有了一個底。
當溧說出這個人,云瑤又親口承認的時候,他才沒有驚訝的無以復加。
溧著實驚喜,簡直想不到,自己認識許久的這個子,竟然會教于長風令。
縱然是當著裴鳴吉的面,溧也毫不掩飾自己對于長風令的憧憬與向往。
其實不僅僅是溧,怕是他們那個時代里每一個年,在年的時候,心里都有一個自己的長風令。
這些年里,自然也包括裴鳴吉。
在云瑤面前雖然不會直接表現出來,但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對云瑤帶兵之事,心里卻有了一定的信心。
云瑤想了很多,還是覺得自己在這件事上應該速戰速決,所以直接向裴鳴吉說道:“圣上覺得,現在的云瑤有沒有這個資格代替郡主去西府了呢?”
“代替?”
“是的,先前云瑤已經和郡主商討過,郡主本親征,但是郡主畢竟是圣上最重要的姐姐,況且,郡主現在生病了,邊關戰事拖到現在已經是極限,所以云瑤斗膽向圣上請旨,云瑤,想要為圣上分憂。”
云瑤所說的話字字讓人聽著,自然也包括了裴鳴吉,所以他這才心有不忍,站起來,將從方才進來一直跪著的云瑤扶了起來。
在扶的過程中,因為跪的時間久,起來的時間太快,眼前突然一黑,腳下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到。
溧擔心的差點自己站起來去扶,在裴鳴吉面前,倒也忍住了。
這傷,怎麼看都沒有已經完全好了的樣子,這樣如何放心,讓代替自己出征?
云瑤舍不得,裴鳴吉卻覺得云瑤的這個法子不錯,他也想借著這次,云瑤若能代替溧立下軍功的話,他再封溧為公主,前朝那群老家伙,也就沒有再拒絕的理由了。
他的雙手我在云瑤的肩膀上,稍稍有些用力,他重重的嘆息一聲,“瑤兒,此事事關重大,絕非兒戲,你確定你可以麼?”
云瑤慎重的點了點頭,“圣上放心,云瑤既然敢來請旨,便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請圣上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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