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碗筷,我一個人回到臥室里午睡,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我總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金雀。主人對我很好,但是他的底線就是,不會給我自由。
家里的婆婆也好,陳超也罷,他們都對我很好。只不過我的心里總是覺得怪怪的,他們總是會換眼神,有時聊著聊著一些關于以前的事,有關我的那一部分總是會被一句話就帶過。
我心里的疑越來越多,鄰居的閑言碎語,小姑子張的作還有陳超回避的我的過去。最近我一個人閑在家里的時候,會幫著小姑子干點活,腦海里總是會有意識無意識的想起來一些零零散散的對話。
其中有甜言語的打罵俏,也有吵的不可開的針鋒相對。對方是一個男人,我聽得到他的聲音,看得到他的作,可以明白他那雙多的雙眼里流出來的各種各樣的。但是很奇怪的,我就是想不起來他那張完整的臉。
只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肯定不是陳超。
被我忘的那個人,你究竟是誰?是否也在滿世界的想要尋找到我的影?
心里越想越覺得悶悶的。很多事就擺在眼前,卻被上帝蒙上了一塊布。我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正是一點多一點,鄰居們應該都在家里照顧家人什麼的,應該沒有人會大中午的出來閑逛吧。
我換好了服想要出去走一走。我的腳步輕輕的,不想被小姑子聽到。不然肯定又會把我拽回來讓我在家里呆著。
柜上面掛著我的包包,我走過去拎起來包包就走了出去。終于可以出去走走了,當我下樓以后,覺得連空氣里都散發著一種自由的氣息。我忍不住貪婪的多吸了幾口。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閑逛著,不知不覺就走出去了很遠。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像個什麼都沒見過的小孩似的覺得很開心。
最后我的腳步停留在一個小公園這里。公園里有茂的樹林,遮蓋住了刺眼的,只留下了幾個隙,讓太的束像舞臺上的燈一般灑落下來。花壇里開滿了各種的花朵,雖然樣子鮮紅的有點俗氣,我卻覺得它的艷。
我很孩子氣的買了一很便宜的冰,坐在樹藤編織的秋千上靜靜的著這一切。可是沒過多久,手機的鈴聲就不厭其煩的響了起來。于是我就知道,我得灰溜溜的趕回家了。
“喂,嫂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說了你出門不好嗎,你怎麼總是這麼讓人擔心?”
小姑子尖尖的聲音灌我的耳朵,滔滔不絕的埋怨了我很久。雖然不想回家,我還是給道歉,告訴我馬上就回去。
“不用了,嫂子你把你在的地方告訴我吧。我過去接你,我現在正好在外面。”
我報出了地名,然后小姑子火急火燎的讓我呆在那里不要,說自己過一小會就到了。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后呆呆的掛斷了電話。盯著自己手里的新手機,我的心里百味雜陳。自從我出院以后,我以前用的東西都不見了。手機變了新的,電話卡也被換掉了。我的心里總是有一種我被陳超刻意藏起來的覺。
我的思緒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給打斷了。一位年輕的媽媽抱著自己的孩子在公園里散步的時候,孩子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我聞聲看過去,那個媽媽很尷尬的哄著自己的寶寶,里嗯哼著簡單的語調試圖安下來寶寶。
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劇烈的痛了一下,然后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一幕幕相似的畫面在我的腦海里播放。我看到自己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欣喜的笑著,孩子的語調在我的耳邊彌漫。然后是一雙男人的雙手把孩子接了過去。醫院的茶幾上放著的小罐,嬰兒商店里藍的小服。小小的手爪,小小的腳丫。這一切,為什麼在我的腦海里洶涌的如此熱烈?
我就像是一個人被關在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里,上帝在給我播放一部黑白的無聲電影,電影的主角是我自己,我卻渾然不知。
天啊,我以前到底經歷過些什麼?誰能幫幫我?誰能告訴我啊?
我忍不住看著那個孩子紅了眼眶,我出手不自的想要一下那個孩子,可是那個年輕的母親就像看到壞人一般連忙把自己的孩子抱走了。我的手尷尬的懸在了半空。
而這一切,全都被匆忙趕來的小姑子看在了眼里。立刻跑下車,然后拽著我就想讓我回家。雖然很不愿,我還是沒有反抗。
我沒有問小姑子我以前究竟經歷過些什麼。因為此刻的我,已經很確定,我的丈夫這一家人在瞞著我一些事。我一定要查出來!
小姑子不滿的沖著我嘟嘟囔囔,埋怨我為什麼總是不吱一聲就離開家,埋怨我一家人為了我了這麼多非議。質問我可不可以懂事一點。我靜靜的聽著啰嗦,忽然心里一陣煩悶,我打開了車窗,想要再呼吸幾口外面的空氣。
這一次再回家,一家人肯定會看我看的更嚴。我再想出門,肯定就是難如登天了。為什麼我竟然會有一種被關到監獄里的覺?那里真的是我的家嗎?
我用手拄著下,百無聊賴的著窗外發呆。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下,忽然一陣呼喊聲打破了平靜。我對面的車子里有一個人搖下來車窗,那個人看到是我以后,急切的沖著我揮了揮手。
“韓瀾?!韓瀾!”
這是第一次,除了家里人以外,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我忍不住欣喜的轉過去看,可是還沒等我看到那個人是誰,小姑子立刻神匆忙的把我拽回來,然后關上了車窗。
“司機,快點開車,快開車!”
小姑子拍著前面的車椅,讓司機趕走。我立刻開口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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