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好好的宴席被皇州那一通攪和,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微妙,方才還在兩人來回討好的人都乖乖的坐在原位置上,以免被這兩位波及,宴會再不復早前那般熱鬧。
不過皇渝耀卻也樂得于此,誰說宴席就是要喝的滿堂皆醉才是熱鬧,現在這般安安靜靜的多好,也省的有些人不老實到折騰。
這麼想著,他手接過陸尚雪斟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有些許酒水自臉頰旁落自服里,陸尚雪找了條帕子想替他,多大的人吃東西還能的。
“肅王看著心不錯。”李致炎右手握著酒杯對著皇渝耀舉了舉,同樣一飲而盡,然后用袖子了角。
“方才謝謝了。”皇渝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見陸尚雪毫沒有過多的反應,心下竟一陣喜悅,看來自家王妃是真對眼前人沒意思。
李致炎笑了笑說道:“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太子那話確實不合適,今日還是我在這,要是他在那百萬大軍面前這麼說,不知道有多人要寒心,軍中最不缺的可就是窮苦百姓家出的士兵。”自己在前線用命換來的和平,就是為著這種人,實在是不值得。
“他就是想起氣我們罷了。”陸尚雪從剛才開始就是一言不發,現在終于的開了口,微微笑著應道,要不是知道這時代依舊是人被迫的時代,自己又要顧著王府的面子,可是早就看不過去想手了。
“那倒也是。”李致炎似乎是在思考著些什麼,微垂下頭想了會,才又抬起頭說道:“不過肅王此番南巡,王妃可是留在府里?”
陸尚雪愣了愣,也一直在糾結這問題,古代不比現代,雖說都是出差質,可是馬車周途勞頓,一來一去是路上就得個半月的,要是天天在府里悶著,得悶出病來,這話怎麼說來著?
獨守空房,對,可不想獨守空房。
“跟我一塊去。”皇渝耀代著陸尚雪回答道。
“他一個人出門在外我也不放心。”陸尚雪覺得自己這理由編的真是不錯,毫無破綻可言,就是自己聽著有些別扭。
“王爺和王妃還真的是伉儷深,讓人羨慕。”李致炎似是嘆道,然后舉起杯對著兩人笑笑,“既然如此,那這杯酒就算是我自己一個人的祝福,一路平安。”
需要隨時帶的東西不多,大多都是能在當地買到的,只多帶了幾個侍和侍衛,暗衛自然也是一個不落的跟著,這一趟路程遙遠時間又長,保不齊中間再出點什麼事,敵人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在背后捅你一刀。
陸尚雪也只帶了些,首飾盡量簡,要不是在這京中沒辦法,倒是不愿意戴著珠寶出門,有時候只是看著宮里那些娘娘頭發上的珠玉簪子,都覺得脖子酸的慌。
自己曾經為了任務,到那里都是輕裝上陣,許多東西即便帶去了很多時候也是直接扔了不要,這突然換到古代,還真有些不適應。
終于等到了出發當日,王府門前車隊浩浩排起了長龍,皇上因著早朝趕不過來,只在前一日派了太監過來問候,皇渝耀不甚在意,只是將那些賞賜之命人塞進了箱子里。
因著時間還早,而昨日又有許多人說今日要趕過來送送他們,二人干脆就在馬車外頭等著,一邊閑聊一邊等著。
“夫人你看這些首飾要不要帶上?”不知為何,這幾個丫頭對讓自己多帶些首飾有著莫名的執著,按們的原意是見在娘家了那麼多苦,到了王府里也該福了。
“那就放進去吧。”陸尚雪實在拗不過們,便見幾個小丫頭歡天喜地的將箱子里塞了個滿滿當當,像是生怕不夠似的。
“誒,本王的人怎麼都被你給收買了,看來我這地位不保啊。”皇渝耀嘆了口氣,佯裝委屈的說道。
“得了得了,別裝了,沒人給你說你裝可憐一點都不像嘛。”陸尚雪哭笑不得,這幅樣子真該讓外人看看,看誰還說皇渝耀殘暴無道的。
而恰在此時,福安公主也到了,見到兩人笑盈盈的走過來。
“遠遠看著兩個影那麼相配,我就猜是你倆。”
“盡會拿我們尋開心。”陸尚雪笑道,然后將人拉到旁,一下就把皇渝耀從旁給開來。
“可還是要等什麼人?”福安公主笑著問道。
“還有幾個吧,就是這來的有些慢。”
話音剛落,便見到一抹搖曳的倩影走了過來,定睛一看竟是方舒瑤。
雖然知道方舒瑤肯定會來,陸尚雪還是做了準備,看這方舒瑤又想折騰什麼,誰知方舒瑤卻完全不像是要找茬的樣子,甚至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這是我從太醫那要來的防蟲藥,南方那邊蟲子又多又毒,你們把這些收下,出去的時候抹上一點也好有備無患。”方舒瑤從侍手里接過個小盒子打開,里頭瓶瓶罐罐很是齊全,檀香制的木盒合著藥的清香,一下就把方才的疲憊沖散了幾分。
陸尚雪突然想到一個詞,黃鼠狼給拜年。
雖然猜不方舒瑤的意思,既然送來了也不能不收,陸尚雪讓侍把藥收進箱子里后,笑了笑:“多謝方小姐一片好意。”
而那邊馬車緩緩駛來,待簾子掀開,原來是梁淺。
陸尚雪幾乎是下意思就看向了旁的福安公主,卻見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帶著距離和疏離,像是單純見到了一個臣子罷了,陸尚雪微微松了口氣,也好裝著不也好過別的。
“是皇上特意命臣過來替王爺踐行的,皇上這會還在早朝趕不過來,心里又惦記著王爺,所以這才派了臣過來。”
“代我回去向父皇問好。”皇渝耀應道,話語間卻著化不開的疏離。
待眾人聊了片刻后,終于到了出發的時間,陸尚雪被人扶上馬車,而皇渝耀也跟在其后。
一聲馬嘯后,車隊緩緩向著城門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