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是多久,以后的麻煩事現在憂心什麼。”于書文頗為豪氣的揮了揮手,似是這樣,所有的麻煩事就都會被拋在腦后一般。
花想容輕輕笑了笑,如此灑的人當真是不常見,尤其是在京城這種錯綜復雜的地方,人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在九五至尊的位置之前分一杯羹。
“先前你說你心不好,可需小爺我開導開導?”于書文說完了自己的事,轉頭開始關心起花想容。
“不必了。”花想容搖了搖頭拒絕道,“人都說借酒消愁,你這里的酒好,我的心自然也就好了。”
原本是心郁結,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品酒的,沒想到安靜的地方找到了,卻偏偏攤上一個聒噪的掌柜,拉著聊了半晌的天,不過好在掌柜人不錯,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好轉了不。
“想不到小店的酒有如此奇效,看來這個價錢還是便宜了,以后得再貴上一些。”于書文拖長了聲音說道。
“你還要再貴?”花想容故作咂舌,“再貴下去,恐怕就是真的賣不出去了。”
“怎麼,莫非再貴王妃就買不起了?”于書文眨了眨眼。
花想容笑而不答。
“沒關系,就算你買不起,不是還有柳家。”于書文接著道。
花想容目一抬,這個時候一切關于柳家的話題都會讓異常敏。
于書文意識到的警惕,知道自己的玩笑開得過火,當即住了口,“你別張,我不是想害柳家的人。”
花想容倒也不是提防他,只是下意識的頗為敏罷了,見他當真,便移開了目。
文遠侯家的公子不會神機妙算到自己正巧心不好想來喝酒,就特地開了一家酒館等著和自己套近乎布局,況且子是真的灑還是裝出來的還不至于看不出來。
“你也不必張,我若是不信你,也不會在知道你是誰之后還在這里坐這麼久。”花想容沉默了片刻后輕聲說道。
“說起來,你來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找你。”于書文不聲的轉移了話題,“莫非你是跑出來的?”
“不算。”花想容坦言道,“只是他們都是知道我晚些回去罷了。”
說罷,花想容看了看天,站起來,“時候差不多,該回去了。”
于書文點了點頭,也站起來,口中依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客可要帶些酒路上喝?”
“不必了,我又不是酒不離的酒鬼。”花想容輕笑出聲,轉向外走去。
“那客若是有空可要常來啊!”于書文朝著花想容的背影喊道。
花想容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揮了揮,算是告別。
花想容剛剛走出巷子,就見到了迎面而來的褚遲郢。
第一反應覺得自己是看花了眼,褚遲郢那個大孝子分明應該還在靈堂中跪著,怎麼會忽然跑到這里來,自己莫不是酒喝的多了。
“你還真在這兒。”褚遲郢走上前來開口道。
花想容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不是自己眼花,而是褚遲郢真的來了。
“你怎麼來了?”花想容吃驚的問道。
“本王的王妃深夜出門整日不歸,難不還不親自找找麼?”褚遲郢反問道。
“我是說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花想容聽著這個答案心中一暖,卻還是固執的問道。
這個地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來,褚遲郢怎麼就神通廣大的找過來了。
“添香說你出門散心,必定是往偏僻的地方走。”褚遲郢一邊說著一邊解下外袍披在花想容的上,“京中人煙稀的地方不多,這條巷子算是一個。”
花想容抬眼看著他,到底有些不勝酒力,目迷離。
“你喝酒了。”褚遲郢瞇了瞇眼睛說道。
“王爺若是不悅,就把外袍拿回去吧。”花想容也不否認,移開目說道。
褚遲郢一向不大喜歡喝酒,是知道的。
“今日我不管。”褚遲郢神不,毫不猶豫的說道,“既是心不好,可要本王陪你喝幾杯?”
花想容有一瞬間真的懷疑自己出了幻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是……”
“我說了,今日例外。”褚遲郢手扶住,聲音低沉。
花想容怔了片刻后忽然笑了起來,漂亮的睫揚起,眼睛里像是藏著星星。
“還是不勞煩王爺了。”花想容開口道,“我已經喝了不,再喝就要醉了。”
夜風吹過,花想容的酒勁微微上頭,神志還是清醒的,只是腳步有些踉蹌。
褚遲郢手上加力,扶著走直線,“紅袖的事我知道了,已經吩咐讓他們好好安排紅袖的后事,你放心,沒有死不瞑目。”
花想容忽然收起了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子早晚都是要出嫁的,紅袖自己挑選的也未必有你挑的好,不是你把推進火坑里去的,你不必自責。”褚遲郢接著說道。
花想容閉口不言。
“還有那日在靈堂里,我的話說的重了,抱歉。”褚遲郢忽然頓住腳步,正說道,“我的話絕沒有門第之見,是你自己想多了……不過我的確不該那麼說。”
花想容忽然直直對上褚遲郢灼熱的目,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的一細小的火焰騰的竄了起來,燒的臉頰緋紅。
從沒聽褚遲郢道過歉,想不到第一次聽到竟會是在這樣的形下。
“你問了郡主。”緩過神來的花想容開口,目狡黠。
褚遲郢道歉的確是他自己的改變,但是腦筋可不會忽然靈起來,他本就意識不到自己真正難過的地方是哪里,只有問了郡主才會得到“門第之見”這個答案。
“是。”褚遲郢倒是坦,完全沒有否認,“若不是,我確實想不到你為什麼……”
花想容面上笑容一盛,仿若繁華盛開,截口道,“好了,回去吧。”
兩人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很晚,小廝幾乎以為自家王爺在尋找王妃的路上也失蹤了。
“王妃您回來……”一直守在院落中不敢睡覺的添香一聽到聲響就迎了出來,映眼簾的景令以極快的速度將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行了一禮后飛快的退了出去。
要知道王爺除了和王妃大婚那夜之外就再也沒在王妃這里留宿過,這麼看的話大婚之夜兩人多半也沒發生什麼事。
至于他們為什麼毫無還會婚,這不是添香一個侍該問的問題,只知道兩人之間總算是……有今天了。
第二日一早,褚遲郢穿好服走出房門的時候見到了守在門外的添香。
“王……王爺,您起了,奴婢吩咐人給您送早膳?”添香試探的問道。
“不必,我自己去膳房。”褚遲郢擺了擺手道。
“哦。”添香跟著向前走了幾步,接著道,“那王妃起了麼?您不和王妃一起?”
“讓再睡一會兒吧,昨日喝了酒,一會兒給備點醒酒湯。”褚遲郢說罷,舉步走遠了。
添香回到花想容的門前,角是完全收不住的笑容。
花想容睜開眼睛的時候日頭已經高了,只覺得渾酸,使不上力氣,剛要開口喚添香,就聽到了添香興沖沖的聲音,“王妃,您可算醒了。”
花想容嗯了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腦海中一片空白。
“王爺走的時候代奴婢給您準備醒酒湯防頭疼,您趁熱喝。”添香拖長了聲音說道。
一聽到王爺這兩個字,花想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腦子里猛的炸開,把剛找回來的一點思緒重新炸了一團漿糊。
“王爺……王爺呢?”花想容問道。
“王爺早就上朝去啦,可不能陪您睡到現在。”添香刻意加重了后半句話的語氣。
花想容的面頰頓時緋紅,抬手捂住自己滾燙的面頰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
記憶碎得一段一段的,即便是殘留的印象,回想起來也不臉紅。
“王妃,您先把醒酒湯喝了奴婢就退下去,絕不影響您繼續回味。”一旁的添香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不住的煽風點火。
“住口。”花想容故作嗔怪的打斷,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退什麼退,還不服侍梳妝?”
郡主房中。
“昨夜哥哥留在嫂嫂那里了?”郡主沒想到自己只是問了問嫂嫂的事,竟然就問出了這麼驚人的消息。
“千真萬確。”侍開口答道。
“走,去看看嫂嫂。”郡主笑著說道。
郡主進門的時候花想容還在描眉,見進來便擺了擺手,示意先坐。
“我可從沒見嫂嫂起的這麼晚過。”郡主品著茶說道。
“你和添香合起伙來打趣我。”花想容悶咳一聲,“真是再好的茶都封不住你的口。”
“這有什麼可封口的。”郡主一副不解的模樣,“我哥哥住在我嫂嫂房中有什麼稀奇,我不過就是來看看嫂嫂罷了。”
花想容總算梳妝完畢,與郡主對坐。
“恭喜嫂嫂。”兩人沉默半晌后郡主忽然開口,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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