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親為何無名無份?”易親王瞇了瞇眼睛,目中滿是冰冷,“難道不是你的手段?”
“笑話!”王妃聲音尖利,“當初你們兩相悅又如何?易親王府容不得低賤的人為正妃,這是你父母說的話,也是你自己認同了的結果,是你自己放棄了那個人!”
“滾出去。”易親王轉過負手而立。
“你現在反悔了?又想幫褚遲郢了?”王妃不為所,冷聲說道,“想都別想!”
“你的兒子若是有半點出息,我自然也會扶持。”易親王毫不留的說道。
“你說什麼?”王妃強的態度忽然出現了裂紋,聲音不住的抖,“你說兒沒出息?”
“不是麼?”易親王轉過來,目清冷,“年紀不小,文不武不就,心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半點重任都擔不起,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你……”王妃顧不得禮節,抬手直直的指向易親王,“你竟然這麼說我的兒!”
“來人,請王妃出去。”易親王的耐心被王妃徹底磨盡,揚聲吩咐道。
有侍衛走進門來,看向王妃行了一禮,“王妃請吧。”措辭雖然客氣,聲音中卻沒有半點溫度,像是在對待犯人,而不是這個府中的主人。
王妃倒退了一步,目死死的盯著進門的侍衛。
“王妃不要為難小人。”侍衛低頭避開王妃的目,接著說道。
“請出去。”易親王再度說道。
侍衛答了一聲,上前便要抓住王妃的肩頭,想將強行帶出書房。
“別我!”王妃忽然發出尖利的喊,侍衛的手一頓。
“我自己出去。”王妃一字一頓的說罷,轉走出了書房。
“王妃您別生氣,王爺或許是心不好才這麼說爺的,您別往心里去。”一直守在門外的侍快步跟上王妃,聲勸道。
“他就是瞧不上我的孩子。”王妃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個賤人,這麼多年了他心心念念的還是,連著的兒子也要一起抬舉,明明我的兒才是這個府中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王妃說的是。”侍連忙說道,“爺天縱英才,哪里都比平王強,王爺只是一時遷怒罷了,怎麼會厭棄爺呢。”
“你說。”王妃忽然頓住腳步,直直的看向侍問道,“我是不是比那個見人漂亮?比出高?比……”
“王妃。”侍壯著膽子打斷了自家王妃的話,“王妃您不必再說了,您確實哪里都比那個人強,可王爺是個念舊的人,不就會想起來罷了,平日里他對您和爺可是好得很。”
“那是做給外人看的罷了。”王妃嘆了一口氣,舉步向前,腳步放慢了許多,似是疲憊不堪,“他這個人行事周全得很,外界聽不到半點他心系褚遲郢,厭棄我的風聲,可是這府中的日子究竟如何,冷暖自知。”
“王妃快別這麼說。”侍低下頭,輕聲說道。
郡主回府時,只見江影迎了上來,立刻開口問道,“母親怎麼樣了?”
“老夫人狀況還算穩定。”江影的話令郡主吃了一顆定心丸,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辛苦你了。”
“我辛苦什麼。”江影輕輕笑了笑,“診病的是大夫,辛苦的是他們才對。”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您不知道,王爺走后,他們可輕松了不,一個個面上都有笑容了。”
郡主說了父親,本就心大好,此時聽了江影的話更是險些噗嗤一聲笑出來,“我就說,哥哥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怪嚇人的,把大夫們嚇壞了可就沒人給母親診病了。”
“易親王那邊況如何?”江影話鋒一轉,開口問道。
“我親自出馬,他自然答應了。”郡主揚了揚頭,聲音中著欣喜。
“那就好。”江影松了一口氣,“有易親王幫忙,我們也能輕松一些了。”
藥王谷。
谷主將藥草到花想容的手中,開口代道,“此名為清心草,可令人假死六個時辰,想讓醒過來,再服用一次即可。”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若是想做什麼,記得趕在六個時辰以,否則就真的救不回來了。”
“我知道了。”花想容笑著答應道,“多謝師父!”
谷主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你若是真想謝我就麻煩你以后別把你們京城里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再往我這谷里帶,老頭子我得點清靜不容易。”
“我知道了。”花想容有些赧然的說道。
藥王谷是個不世出的清凈之地,谷主也是個不問塵事的人,只管救些“有緣之人”,可自從和自己搭上關系,藥王谷便幾次三番的出現在外人的視野之中,還被人知道了確切的位置,若是沒有大陣護法,怕是已經難有清靜了。
“對了師父,您怎麼把谷外的陣法給改了。”花想容嘟著說道,“我剛剛進谷的時候可差點被困死在陣里,我分明記得我沒走錯路的。”
“你還有臉說。”谷主眉心一,“上次你在谷中的時候,和你一起來的那個侍衛分明給你講過兩儀八卦,我只是改了陣法,你走錯就有理了?”
“師父。”花想容深冤枉,“八卦之事那麼繁雜,江影他只講一次我哪里記得住。”低下頭喃喃說道。
“自己蠢笨,怪不得別人。”谷主一抖袍袖,負手而立。
“。”花想容沒有辦法,拖長了聲音認錯道,“就算是我錯了。”
“對了。”花想容忽然想到了什麼,“地中的那名子,是認得我的吧。”
谷主一聽提到白子,神頓時有些張,“你提做什麼?”
“我困在陣里的時候是帶我出來的,若是有機會我自然該好好謝謝。”花想容答道,“而且……我總覺得是認得我的,不是在這個谷里。”
人似是天生就有直覺的,雖然一向實際的花想容一向不大相信這些很是玄學的東西,一向用實證說話,但這一次真的有一強烈的覺,那個人認得自己,刻骨銘心的認得。
“胡說。”谷主矢口否認,“在藥王谷中住了多年,和你能有什麼關聯?”
“這……”花想容找不到證據,也不知道該辯解什麼,一時語塞。
“行了。”谷主迫不及待的終止這個話題,“拿了藥就快走。”
“師父,我能再見見麼?我想道謝。”花想容放不下那強烈的直覺,固執的說道。
“你的道謝我自會帶到,你走吧。”谷主冷下臉來說道。
“我知道了。”花想容嘆了一口氣,悶悶的說道,“您容我在谷中睡一夜,明日一早我就走,絕不再打擾您的清凈。”
“隨便你。”谷主說完,轉走了。
花想容著他遠去的背影,目中盡是疑。
師父向來是個灑隨的人,可就在剛剛自己提到白子的時候,他的神中分明流出來了張,這是一個很不尋常的狀況,令不得不心生疑。
谷主的急于否認和轉移話題,反倒印證了的猜測……或許說的那些,都是對的。
可是……那個子會是誰呢?
花想容帶著滿心的疑問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搖了搖頭讓頭腦清醒一些,“算了。”喃喃自語道,還是快些回京救柳夫人比較重要,想不通的事就干脆以后再說。
第二日一早,花想容打算啟程,卻在谷口見到了負手而立似是已經等了許久的谷主。
“師父。”花想容吃了一驚。
師父那樣寡淡的子,可不像是會來送自己的人。
“你不是說一早就上路麼?這也一早?”谷主轉過來,冷聲反問道。
花想容很是無奈,心中暗道您自己等久了不爽也不能怪我啊。
心中腹誹,上卻甜得很,“是是是,我平日里懶散慣了,哪里能起得像師父那麼早,您可太高看我了。”
“行了。”谷主截口道,“路上小心。”
花想容一怔,總覺得師父話中有話。
“你從京中出來是為了救人,自然就有人不希你把人救出來。”谷主說道,“有人不想讓你活著回京,你自己小心吧。”
花想容輕輕勾起了角,“昨晚我說對了。”直直的著谷主說道,“這句話就是那位白子讓您帶給我的。”
谷主雖然活得通,卻一心只覺得京城是個麻煩的地方,關于京城的事才懶得多想,只能是這句話只能是那名子的手筆。
谷主一下子就被穿,看起來有些尷尬,悶咳了一聲后沒好氣的說道,“胡說些什麼,快上路吧,以后來煩我。”
“您帶句話給吧。”花想容想了想后開口,“雖然我還不知道是誰,不過等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自然就會知道了,路上我會小心的,多謝。”
說罷,花想容打馬上路,角揚起的笑意久久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