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小廝不置可否,“但那醫正值壯年,在宮中做事做的好好的,前些日子竟忽然辭,說是要舉家返回揚州老家,不再回京來了。”
那醫事鄭貴妃知知底的心腹,可謂是攀上了一個皇上極是寵的靠山,順風順水,沒有忽然辭的道理,唯一說得通的理由便是……他幫鄭貴人做了什麼不能為人所知的事,因此離京以作封口。
這些話不說褚辰景也能想到,目當即一亮,開口吩咐道,“查一下這醫一家已經到了何,盯他們,千萬別跟丟了。”
舉家前行,腳程自然快不了,就算他們已經啟程,凌王府的人想要追上也不是難事。
“是,王爺。”小廝答應了一句,轉便要退下,“等等,吩咐他們,只要知道他們的行蹤就夠了,一旦遇上了就要以禮相待,別隨意起沖突,等我到了再說其他。”
畢竟那醫算是鄭貴人的人,就算已經辭離京,在沒有關于他的證據之前,都要賣鄭貴人一個面子,否則不等他們差個水落石出,鄭貴人跑到皇上面前哭訴一番,事就是又一番麻煩局面了。
“等您到?”小廝嚇了一跳,連忙反問道,“您還要親自出京不?”
“自然。”褚辰景點了點頭道,“鄭貴人既然讓他直截了當的出京,想必還有一些代,你們恐怕應付不了。”
后宮中的人心機頗深,著實不得不防。
“可是……”小廝遲疑著說道,“王爺,現在京中局勢并不明朗,您在這個時候出京,若是京中出事又該如何?”
“你放心。”褚辰景答道,“我讓你暗衛先行出發追上他們,就是要留出時間布置京中的事。”
小廝還想再勸什麼,但見王爺說的信誓旦旦,自己也不好再多,只得點了點頭,口中答道,“小的明白了。”說罷轉退了下去。
柳府。
凌王殿下雖然和柳家有不生意上的合作,但為了避嫌很親自登門,柳芙毓親自迎了出來,口中說道,“今日這是什麼風將王爺給吹來了。”
褚辰景笑了笑,“夫人既然這樣說,看來日后本王還需常來才行。”
柳芙毓眉梢一挑,“王爺還是省省吧,還嫌皇上給柳家找的麻煩不不?”
兩人雖然平日里集談不上太多,但也算多年來知知底的老朋友,說起話來未免有些肆無忌憚。
一提到皇上,褚辰景的目微微一沉,開口說道,“不知柳夫人對宮中的事可有耳聞?”
柳芙毓微微一怔,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當真不知,近日來生意上實在忙碌。”
和花想容和花清錦這些王妃們不同,整日說到底沒什麼太多的事,總是盯著各方的消息,一有風吹草立刻就會知道。
柳家關注的更多是生意上的事,靜明宮如何與生意并沒有太大的關系,柳芙毓自然知道的晚了不。
“我母妃出了些事。”褚辰景對的反應并不意外,直接開口說道。
柳芙毓微微一怔,開口問道,“靜妃娘娘?出了什麼事?”
“被人誣陷施巫蠱之,皇上深信不疑,險些當場置了母妃。”褚辰景接著說道,“幸而我及時進宮求,才求得父皇寬限時日調查此事。”
柳芙毓點了點頭,卻不明白褚辰景特地登門來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那調查的如何了?可有眉目?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凌王殿下盡管開口。”不過對于宮中的事,其實心知肚明自己本幫不上什麼大忙。
“查到了一些線索,不過我需要出京一趟。”褚辰景言簡意賅,“陷害我母妃的貴人有一名相的醫,前幾日莫名其妙的辭,舉家離京了,我覺得奇怪,打算追查一番。”
柳芙毓眉心一,有些擔憂的說道,“調查醫自然無可厚非,但殿下您一定要親自出京麼?”
京中局勢紛雜,褚辰景貿然離京并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是跟在鄭貴人邊的人,派旁人前去恐怕不好應付,還是親自去一趟才能放心。”褚辰景解釋道。
柳芙毓眉眼低垂,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王爺需要我做什麼?”
“宮中的事就不麻煩夫人了,只是想請夫人去平王府一趟。”褚辰景開口道。
柳芙毓一怔,“去平王府?”
“是。”褚辰景點了點頭說道,“麻煩王妃幫我照料照料母妃,若是有什麼事便使人給我傳信。”
柳芙毓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了褚辰景親自登門的目的。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花想容之間的集未免太多了,雖然他們都是知禮之人,邊的朋友們也都相信來個男人不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但這種事被其他人看在眼中總歸是不好的,他若是面見褚遲郢請他傳話也很是尷尬,于是干脆求到了柳府這里。
柳芙毓笑了笑說道,“這點小事王爺那里犯得上親自跑一趟,差人傳句話便是了。”
“夫人事忙,勞煩夫人了。”褚辰景目一垂,笑著說道。
凌王府中。
柳芙毓看了看花宇祐的功課,笑著說道,“宇祐可著實比當初乖巧的多了。”
花想容自然也欣喜,了花宇祐的頭頂,聲說道,“還不快謝謝柳夫人。”
“謝謝柳夫人。”花宇祐順從的說道,聲音清脆。
“好。”柳芙毓的笑意更溫暖了些。
“可是有事?”花想容帶著柳芙毓到了廳堂之中,開口問道。
“是。”柳芙毓點頭道,“昨日凌王殿下去了柳府。”直截了當的將話題引上了正軌。
“怎麼了?是因為靜妃娘娘的事麼?”花想容敏銳的意識到了原因。
“算是。”柳芙毓點了點頭,緩聲說道,“他說靜妃娘娘的事他查出了些端倪,只是需要出京一趟,他不方便到平王府中來見你,便請我出面代話,麻煩你這些時日幫他照應照應靜妃娘娘。”
花想容輕輕點了點頭,這種事就算褚辰景不特地請柳芙毓來傳上一句話,也會留意宮中和靜妃娘娘的靜。
“等等。”花想容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張的說道,“他此時已經出京了?”
柳芙毓眉心一,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但看他心急的樣子,多半是代過后便離京了。”
花想容心中不知想著什麼,眉心鎖。
柳芙毓關切的問道,“此事的因果我知道的并不很清楚,可是出了什麼事?”
花想容沉默了半晌后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鄭貴人麼?就是誣陷靜妃娘娘。”
柳芙毓點了點頭。
雖然對宮中的事并不興趣,但鄭貴人上的榮寵實在是令人很難不知道。
“你有所不知,先前靜妃娘娘從自己的宮中開始調查,那時鄭貴人沒有毫舉,這幾日剛剛才開始調查醫,鄭貴人邊的醫便突然離京。”花想容的盯著柳芙毓的雙眼,目有些凌厲,“我覺得這其中有些問題。”
柳芙毓坐了下來,開口道,“會不會是鄭貴人聽到了風聲,覺得此事瞞不住,才安排醫出京的?”
花想容抬手轉了轉案上的茶杯,“巫蠱之一向是宮中的忌,鄭貴人不會這麼草率的。”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被拆穿便是欺君大罪,以鄭貴人的心機手段,不該先前毫無準備,聽到了風聲才急忙送醫全家離京。
柳芙毓凝眉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醫離京另有目的?”
“調虎離山。”花想容一字一頓的說道。
柳芙毓恍然大悟。
花想容送走了柳芙毓后,立即來到了郡主屋中。
扶風郡主抬眼看著笑了笑,開口問道,“嫂嫂怎麼來了?”
“想來向你借一個人。”花想容開門見山。
郡主眉梢一挑,“嫂嫂想要借誰?”
“江影。”花想容答道。
一旁的江影單膝跪地,開口問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我要你立即出京一趟,請凌王殿下回來。”花想容的聲音中帶著些焦急。
“凌王殿下怎麼了?”扶風郡主關切的問道。
“他為了查靜明宮的事,已經出京了。”花想容急急說道,“可我擔心他是中了計,還是立刻將他找回來才保險些。”
“原來如此。”郡主點了點頭,看向江影吩咐道,“你快些前去,一定盡早把凌王殿下找回京中。”
“是。”江影沉聲答道,“王妃,郡主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花想容點了點頭,江影即刻退了下去,準備啟程。
“嫂嫂,靜明宮里到底怎麼樣了?”郡主其實知道的也不算多,有些擔憂的問道,“不如這兩日我進宮去看看娘娘?”
“也好。”花想容開口道,“我不大方便總是進出后宮,便也只能拜托你了。”
花想容說罷,著江影退下去的方向深深嘆了一口氣,希自己的擔憂都是多慮,希褚辰景能及時回來,希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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