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香連連點頭。

小廝無奈的笑了笑，“姑娘您可別唬我，靜妃娘娘的侍不在宮中伺候，大半夜的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冷香咬了咬牙，從懷中拿出了靜妃娘娘的出宮令牌，口中說道，“這乃是我家娘娘給我，讓我出宮的，宮中出了事，我必須現在就見到凌王殿下！”

小廝在明晃晃的出宮令牌之前了惺忪的睡眼，整個人都清醒了幾分，連忙說道，“姑娘你快請到廳堂等候，小的這就去請王爺。”

不多時，褚辰景在廳堂之中見到了急得團團轉的冷香。

“王爺，奴婢冷香，乃是靜妃娘娘的侍。”冷香一見褚辰景便迎了上去，連禮都顧不得行，開口說道。

“宮中出了什麼事？”不必冷香說什麼，褚辰景不會連自己母親旁的侍都不認得，一見到便知道宮中必定是出了事，轉頭吩咐小廝道，“備馬。”

趁著小廝牽馬的功夫，冷香言簡意賅的說道，“今天夜里，靜明宮中來了一群監宮，說是奉旨搜查靜明宮，我攔著不準他們打擾娘娘休息，為首的監卻說這就是皇上的旨意，現在就搜。”

“這事驚了娘娘，娘娘心知宮中出了事，可那監說什麼都不肯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娘娘便讓我打探消息，探到消息后立刻請您宮。”冷香聲音雖然急促，話卻說得很是清楚，褚辰景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奴婢打探到，今夜毓秀宮的鄭貴人忽然小產，小產前曾向皇上哭訴，說自己這些日子子一直不好，懷疑有人用巫蠱之加害于。”冷香接著說道，“還說，施之人就是我家娘娘！”

這才是冷香急著來找褚辰景的原因，巫蠱之一直都是宮中忌，靜妃娘娘若是真的被坐實了這個罪名，想要活命可就有些難了。

“王爺，冷香隨您一同宮！”小廝牽來了快馬，冷香一見便開口說道。

“不必，你留在府里吧。”褚辰景眉心微，開口拒絕道。

冷香當即哀求道，“王爺，奴婢實在擔心娘娘的安危，您就讓奴婢同您一起去吧。”

“不行。”褚辰景毫不猶豫的拒絕，“你放心，宮中的事我一定能理好，我不會讓母妃有事的。”

“王爺……”冷香還想說什麼。

“好了，你畢竟不會騎馬，路上會耽擱時間的。”褚辰景截口道。

冷香一個弱子確實不會騎馬，況且這又不是什麼一教就會的技能，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你放心。”褚辰景留下這三個字后翻上馬。

“好好照顧冷香姑娘。”臨走前，褚辰景特地叮囑了一旁的小廝一句，而后打馬上路，徑直宮。

他沒有告訴冷香，所謂不會騎馬所以不帶宮的事完全就是一個借口，他一時之間編不出其他的，便順口找了這個。

他最是明白母親的心思，冷香跟了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到了如今生死攸關的時候，只要還有能力就一定會保住冷香的平安。

靜妃娘娘讓冷香出宮不僅僅是為了讓給自己傳遞消息，更是為了讓抓住這個出宮保命的機會，一輩子都不再回到宮中。

母親想保住冷香，褚辰景自然不會再帶著冷香回宮。

靜明宮。

靜妃娘娘和滿宮的下人跪了一地，皇上面清冷的站在靜妃的面前，咬牙切齒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靜妃娘娘目低垂，輕聲答道，“臣妾不知皇上為何如此大肝火，還請皇上告知緣由。”

“不知？”皇上冷哼一聲，揚手將那個紙娃娃狠狠摔在了靜妃的面前，厲聲喝問，“那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不是臣妾的東西，臣妾不知該如何解釋。”靜妃娘娘依舊靜靜的跪著，說出的話也萬分平靜，波瀾不驚。

“從你宮中搜出來的，還不是你的東西？”皇上厲聲反問道，“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看，他們都是瞎子不！”

靜妃娘娘輕輕嘆了一口氣，手將紙娃娃撿了起來，開口說道，“這麼多人也不是人人都親眼看著這娃娃從臣妾的宮中翻出來，說不準是有人先前帶在上，存心誣陷也說不定。”

“平白無故的怎麼就誣陷到你的頭上！”皇上顯然不信。

靜妃娘娘抬起頭，了皇上片刻后收回目，苦笑一聲說道，“皇上若是說是，那便是吧。”

這種栽贓陷害的事本就沒有辦法解釋，除了一句“臣妾冤枉”之外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辯解之詞，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說自己冤枉恰恰是最沒用的一句話。

皇上從踏靜明宮之前便在心中認定了這娃娃是自己所為，那即便解釋千萬句他都一個字也不會相信。

如今把皇上認定的“事實”中的已經講了出來，可皇上卻覺得的言論十分可笑，無非是無稽之談，也就辯無可辯了。

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想要降罪給的那個人還是當今天子。

“擺出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樣！”皇上眉心鎖，厲聲喝道，“枉朕一直將你當作和溫婉的子，不想你卻是如此的蛇蝎心腸！”

靜妃娘娘纖長的手指著手中的娃娃，開口問道，“敢問皇上，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何人的？”

“明知故問！”皇上冷哼一聲說道，“此乃是鄭貴人的八字！自己做的自己還忘了不？”

靜妃娘娘無視了皇上的惡語，接著問道，“鄭妹妹出了什麼事？”

皇上咬牙切齒，似是看此時平靜的樣子頗不順眼，俯起的下頷，惡狠狠的說道，“托你的福，剛剛小產了。”

靜妃娘娘終于在皇上踏靜明宮后流出了詫異的神，卻在片刻之后就重新恢復了沉靜。

“謀害皇嗣，你可知該當何罪！”皇上揚手就是一個掌，狠狠甩在了靜妃娘娘的面頰上，“你這毒婦！”

靜妃娘娘子弱，頓時被打得倒在了地上，角逸出了鮮，“臣妾知道。”著輕聲答道。

“你與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竟要以如此惡毒的方法加害于！”

“臣妾平日里同鄭妹妹沒有仇怨。”靜妃娘娘的聲音微微有些抖，“臣妾更沒有以巫蠱之加害鄭妹妹，還請皇上明鑒。”

“死到臨頭還要！”皇上對于的辯駁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厲聲喝道。

靜妃娘娘無奈的垂下頭，邊盡是苦笑，皇上執意如此想，即便有三寸不爛之舌也毫無辯駁的余地。

“來人！將靜妃拖下去！斬立決！”皇上似是懶得再和多言，冷聲說道。

“且慢！”不遠忽然傳來一道悉的聲音，靜妃娘娘的眼前不一亮。

皇上轉過頭，只見褚辰景正大步走來。

“此事疑點眾多，還請父皇三思。”褚辰景一到近前便俯跪了下來，口中說道。

皇上一向很是喜這個兒子，自然對他的話多也能聽進去一些，“疑點？什麼疑點？”

“回父皇，巫蠱之栽贓陷害未免太容易了一些，不過是提前做好一個娃娃，趁人不備放進母妃宮中便可。”褚辰景開口說道，“鄭娘娘病得蹊蹺，的確可能是巫蠱之所致，可施之人未必就是母妃。”

皇上眉心鎖，開口問道，“那依你之見，施的是何人？”

“凡事都講究證據，兒臣此時若是在這里妄下決斷，豈不是又要冤枉了好人？還請父皇暫且不要懲治母妃，待事調查清楚后再降罪不遲。”褚辰景低著頭說道。

皇上似是被他說，可心中還記著要為鄭貴人討公道的事，一時有些遲疑。

“母妃這些年服侍父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父皇看在昔日的分上暫且饒過母妃。”褚辰景看出皇上的猶豫，在天平的一端不聲的加了些籌碼。

皇上心中的搖擺不定的天平果然因為這一句話開始傾斜，半晌后緩緩開口道，“也罷，朕就暫且饒過，不過待事調查清楚之后，該有的責罰半點都不會！”

“父皇放心，若是母親當真做出了這般糊涂的事，即便您不罰，兒臣的絕不答應。”褚辰景做出一副甘愿大義滅親的樣子說道。

皇上沒有再說什麼，盯著靜妃娘娘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在場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

褚辰景連忙上前將母親扶了起來，聲問道，“母妃，您沒事吧？”

靜妃娘娘輕輕搖了搖頭，問起了冷香，“冷香那個丫頭怎麼樣了？可有乖乖的待在你府上？”

“母妃放心，您不愿意讓為了這件事搭上命，兒臣明白您的心思，自然是將好好的留在王府之中了。”褚辰景一邊扶著靜妃娘娘走進殿中，一邊開口說道。

“那就好。”靜妃娘娘松了一口氣。

“母妃，今夜折騰的太久了，您先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我們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