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在下日后還會在京城中做生意,就算為了在夫人面前的信譽也絕不會食言。”胡商生怕柳芙毓不信,開口勸道,“新的位置信息幾日后就到,在下說到做到。”
“我知道了。”柳芙毓打斷了他的話,輕輕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胡商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了柳芙毓狀態不對,不過在他眼中顯然是面前的千兩黃金更重要一些,于是完全沒有再理會柳芙毓,揚聲指使候在廳堂外的伙計將黃金搬了回去。
胡商走后,管家走進門來,有些無奈的說道,“一千兩一條消息,夫人您可真是舍得,只是不知道什麼消息居然值這麼多錢。”
柳芙毓將那頁紙在掌中作一團,輕聲答道,“藥王谷。”
“什麼?”管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說道,“他怎麼會突然售賣藥王谷的消息?”
“備轎,去易親王府。”柳芙毓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直愣愣的吩咐道。
管家看出自家夫人心不好,沒敢多言,立刻轉下去了。
易親王府中,易親王親自接見了柳芙毓。
“柳夫人親自登門,當真是稀客。”易親王笑著說道。
其實易親王早些年就大力邀請過柳芙毓到府中用膳,只不過都被拒絕了。
想要奪權,首先就要有財力的支持,柳家可謂是哪方勢力都想搶的,易親王自然也不例外。
只不過那時的柳芙毓堅決不涉朝政,無論是哪邊的宴請都沒有參加,沒想到這麼小的一件事居然被易親王一直記到了現在。
“王爺說笑了。”柳芙毓勉力笑了笑說道。
“柳夫人面不好,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易親王覷著柳芙毓的臉問道。
“在下有事想請王爺幫忙。”柳芙毓極如此直截了當,只是這次實在是時間迫,沒有時間冷靜的繞彎子。
易親王凝眉說道,“什麼忙?夫人盡管開口。”
雖然人人都知道柳芙毓親近平王妃,不過不到最后誰也不能斷言柳家真的會毫無保留的支持平王府,只要還有些希,易親王都不愿隨時放棄。
“請王爺救郡主一命。”柳芙毓沉聲說道。
易親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反問道,“救郡主?”
“郡主命在旦夕,唯有王爺能救。”柳芙毓點頭道。
易親王莫名其妙,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夫人怕不是弄錯了,本王不是大夫,不懂藥理,連宮中的醫都束手無策,本王又能如何救?”
“王爺錯了。”柳芙毓一字一頓的說道,“郡主分明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生機?”易親王皺眉問道。
“平王妃前往藥王谷求藥,若是能夠順利回京,說不定就能救郡主一命。”柳芙毓緩聲說道。
“此事本王知道。”易親王說著,依舊一頭霧水,“只是與本王有何關系?”
柳芙毓總不會是特地來消遣自己的,易親王干脆放棄了強行理解的意思,靜靜地等給一個解釋。
“平王妃原本的行程還算順利,但不知誰把這消息了出去,如今此事已經在江湖中傳得沸沸揚揚,只是京中不知道而已。”柳芙毓說道,“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人有本事救下平王妃,因此登門向王爺求助,還王爺可以施以援手。”
柳芙毓先前就差不多猜到這件事不是易親王妃所為,而且有本事將花想容救下來的人實在不多,易親王算一個。
“什麼人出去的?”易親王準的抓住了整件事的重點,冷聲問道。
“在下猜測,是給郡主下毒之人。”柳芙毓幾乎說了一句廢話,易親王是想從口中直接問出那人是誰。
易親王眉心微,“平王妃現在何?”
柳芙毓將先前一團又展平的紙遞到了易親王手上,“現在依舊有人在尾隨王妃,這個消息每隔幾日就會換上新的。”
易親王將那頁紙放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柳芙毓更擔心的是平王妃花想容,但易親王前些日子剛剛和褚遲郢發生爭執,更是從一開始就對花想容這個兒媳十分不滿,沒道理在這個時候出手相救。
“天底下不希郡主喪命的人還算不,王爺您就是其中之一。”柳芙毓開口說道。
易親王妃長期下毒,花清錦借刀殺人,各方勢力心懷鬼胎,好在易親王不至于六親不認,還是希郡主活下來的。
易親王緩緩點了點頭,將手邊的那頁紙揚了揚,開口說道,“若是有新的消息隨時告訴本王。”
柳芙毓神一喜,立即站起來說道,“多謝王爺。”
平王府中。
褚遲郢還不知道花想容的消息已經走的事,柳芙毓盤算著若是現在告訴他,他還不一定能做出什麼失控的事來,因此刻意將事了下來。
那日提醒褚遲郢問題未必是出在易親王妃上后,褚遲郢理所應當的懷疑到了府中恐怕真的有細。
雖然他自己并不愿接這個事實,但這的確是可能最高的猜測。
整座王府都人心惶惶,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邊有沒有細,若是被查出來的話自己會不會跟著到牽連。
“郡主中毒前,每日給煎藥的人是誰?”褚遲郢親自到府中藥方詢問。
藥方的人跪了一片,為首的藥房總管叩首道,“藥是小的煎的。”
褚遲郢掃了一眼這個鬢角已經灰白的中年人,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人已經在府中藥方當了二十幾年的差,一步步從小廝熬了今日的總管,在王府最不堪的時候也沒有離去,褚遲郢很難把他想象謀害郡主的。
“只有你一個人麼?”褚遲郢追問道。
“王爺。”總管再度叩首,聲音極其誠懇,“老夫以命擔保,藥房中所有的下人都對王府忠心耿耿,絕不會有細出現。”
褚遲郢吸了一口氣,“你們先起來吧。”
他看著總管誠懇的目,一時間不大忍心再追查什麼,只得暫時放棄了藥房的線索,將心思放在了郡主房中的侍上。
藥材府后直到端到郡主面前之前,經手的人其實不多,比如煎藥的藥房,比如將藥端到郡主面前的侍。
“郡主的藥是誰端上來的?”褚遲郢目掃向面前幾人,冷聲問道。
沒想到幾人竟紛紛搖頭。
褚遲郢一怔,沒想到在這個問題上就已經有人開始說謊。
平王府雖然說不上守衛森嚴,但也不是什麼外人都能進來的。
郡主自己更是敏心細,若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必會起疑,本就不會把藥喝下去。
既然沒有人承認,就說明真的有人在把藥端到郡主面前之前下了毒。
褚遲郢的目微微有些復雜,這幾名侍的資歷雖然比不上藥房的總管,但個個都在郡主邊跟了許久,是郡主最喜歡的幾名下人。
這些人中有,褚遲郢心中一樣不是滋味。
“究竟是誰?”褚遲郢的聲音嚴厲了幾分,再度問道。
幾人戰戰兢兢,互相看了看,依舊誰也不開口。
褚遲郢冷笑一聲,“那往日里都是誰在送?”
“是……是我。”桃霧聲音抖著說道。
“唯獨郡主毒發的那日不是你對麼?”褚遲郢目冰冷,直直的盯向桃霧。
“王爺明鑒,桃霧那日去取藥的時候發現藥已經被人端走了,桃霧也不知道是誰端走的。”桃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為自己辯解道。
褚遲郢懷疑的看了看,剛要開口,一旁的夕忽然厲聲喊道,“桃霧你說謊!藥分明就是你送的!你就是府中的!謀害郡主的兇手!”
桃霧抬頭看,立刻反口說道,“你如此心急的指證我做什麼,藥是你送的吧!”
夕跪倒在地,看向褚遲郢說道,“王爺明鑒!平日里郡主的藥都是桃霧送的,那天也不例外,我親看到了!桃霧在說謊!”
“你既然沒有送藥,當時是在做什麼?”褚遲郢冷眼看著兩人爭執不休,問向桃霧道。
桃霧想了想,戰戰兢兢的答道,“奴婢……奴婢當時正給華夫人送東西。”
褚遲郢目一利,追問道,“給送東西做什麼?”
“郡主之命,奴婢也不知道。”桃霧的聲音越來越低,聽起來底氣不足的樣子。
夕以為這是謊話編不下去,山窮水盡的征兆,于是不依不饒的開口道,“你還真敢編,連華夫人都要帶出來,王爺,您只要問問華夫人,一切便都清楚了。”
褚遲郢不大喜歡的多多舌,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是時候,只是冷冷掃了一眼,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跟本王去修竹院。”
其他人顯然松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看向桃霧與夕。
兩人這般互相指認,府中多半就是在們之中了。
修竹院。
華鏡繁聽到消息后心中便是一,終于知道花清錦讓配合的是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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