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易親王隨口慨道。
“王爺見笑了。”陸錦詞俯行了一禮,意味深長的說道。
易親王擺了擺手,“放心,本王說了不問就是不問,那個花想容過幾日便會送到府上。”
“王爺果斷。”陸錦詞心中一喜,由衷贊道。
送走陸錦詞后,易親王召來了心腹暗衛,“若是要擄走平王妃,你有幾分把握?”他轉著手中的茶杯問道。
“回王爺,平王妃不會武功想要擺布并不太難,不過平王府守衛森嚴,近日又增了不侍衛,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恐怕屬下做不到。”暗衛沉了片刻后答道。
易親王的規矩從來都不是任務不能失手,而是不能在自己有把握的事上出錯,更不能對沒有把握的任務夸下海口。
“平王與王妃關系如何?”易親王追問道。
他對自家兒子的了解僅限于他的冷漠無禮,對兒媳的了解更是得過分,除了新婚后見過一面后就再無集,再次聽到的名字時已經是決定用做一場易。
“這個……屬下不知,不過王爺愿為王妃擋下刺客一刀,顯然十分看重王妃。”暗衛想了想,猜測道。
易親王點了點頭,“明日請平王來府上一敘。”他開口吩咐道。
暗衛微微一怔,“王爺,明日就手?”
易親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夜長夢多,你還想拖到明年不?”
“屬下失言。”暗衛連忙低下頭,輕聲請罪。
“下去吧。”易親王擺了擺手道。
平王府。
“添香,你總算醒了!”添香睜開眼睛的時候,守在一旁的侍紅袖驚喜的說道。
添香只覺得自己的四肢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只能勉力睜開眼睛輕聲問道,“紅袖,我這是在哪啊?”
紅袖將放在一旁的熱粥端了過來,“這里是王妃的房間,我先扶你起來,把這碗粥喝了。”
添香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我怎麼會在王妃的房間?”聲音有氣無力。
紅袖一遍把扶起來靠在床頭,一邊喋喋不休的說道,“那天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被抬回來的時候全都是,只剩了一口氣吊著,王妃嚇壞了,下了死令讓全府的大夫全力醫治才算把你的命從閻王那搶回來。”
添香小口小口的喝著粥,沉默不語。
“王妃見你一直不醒,擔心你傷口惡化,便將你安置在了這里。”紅袖快得很,背書一般將這一段話說了出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如今總算醒了,真是謝天謝地。”
“這粥怎麼這麼溫?”添香輕聲問道。
“自然是王妃吩咐的。”紅袖答道,“王妃吩咐每日都要給你熬一碗,今日早些時候見你快要醒了,特地囑咐要仔細溫粥。”
紅袖似有所,垂下了眉眼,“王妃呢?”
“陪王爺呢。”紅袖接過空了的粥碗,“是王爺將你們救回來的,自己也了傷。”
添香心頭一驚,連忙問道,“嚴重麼?”
紅袖笑了笑,“你這丫頭,還是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王爺子比你強得多,如今已經恢復大半了。”
紅袖府的時間早,府中大半的侍見了都要聲姐姐,對旁人時也時常將們當作自己的妹妹。
“那就好。”添香這才放了心,不再言語了。
“你怎麼了?心事重重的。”紅袖坐在床邊,凝眉細看,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添香連忙搖了搖頭,角勉強牽起了笑容,“紅袖姐,你先去忙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紅袖依舊有些不放心,“你有哪里不舒服的盡管告訴我,別自己著。”
“我都多大的人了,姐姐放心吧。”添香無力的笑了笑說道。
紅袖這才拿著空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晚些時候,花想容才回到了房中看添香。
“添香多謝王妃救命之恩。”添香休息了半日,神已經好了一些,一見王妃進屋,便從床榻上下來,撲通一聲跪在了花想容的面前,誠懇說道。
花想容被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了一跳,連忙手想要將扶起來,“這是做什麼?你傷還沒好,好好歇著。”
“添香賤命一條,不值得王妃相救,更不配在王妃的房中養傷,明日添香便搬出去。”添香執意不肯起,叩首道。
花想容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了,你我早已舒適,哪有這麼多規矩。”
在現代社會中活了二十多年,人人平等的觀念早就深固,從不覺得有人高人一等,尤其是十分想的朋友,更不用顧忌什麼禮儀。
“添香不敢。”花想容話音剛落,添香便急急接到。
添香自然沒有花想容那般先進的理念,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僭越分毫。
“罷了罷了,你當我剛剛那句話沒說。”花想容服了,無奈的說道,“你先起來。”
“謝王妃。”添香這才站起,上的力道不夠,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嚇得花想容立刻將扶回床榻上躺好。
“這幾日不用顧忌太多,就當是你護主有功,我賞你好好養幾日傷,過段時日痊愈了再同我說那些規矩不遲。”花想容聲囑咐道。
添香過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樣的主子,一時之間眼眶泛紅,間有些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
“王妃,刺客抓到了麼?”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添香主開口問道。
“還沒有。”花想容輕輕搖了搖頭,“那刺客本事不小,逃了也就逃了,多半是抓不到了。”
“都怪添香子弱,若是會些武功就能護著王妃了。”添香很是自責,低著頭哽咽道。
花想容苦笑了一聲,不不慢的說道“傻丫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只是我的侍,照顧我的日常起居就夠了,才不必憂心那麼多事。”
“不!”添香忽然極其認真的搖了搖頭,否認道。
“嗯?”花想容眉梢一挑,奇道。
“添香不是婢,還是您的心腹,就該跟在您邊寸步不離,照顧您保護您。”添香十分認真的說道,片刻后聲音微微低了一些,似是有些不確定的道,“你先前說我是您的心腹……如今還作數麼?”
花想容心中狠狠一震,抑制著險些從眼角滾落的淚水,點頭道,“作數,自然作數。”
王侯將相也好,富商貴族也罷,份再高權勢再大的人都旁有個靠得住的心腹。
無論你多麼反常他都不會離你而去,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默默伴著你,無論你招惹上怎樣的大人他都會站在你的后。
有一天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你也不必擔心他會離你而去。
花想容忽然覺得自己自從來了這個時代后便諸多不順,唯有一件事讓自覺幸運,那便是遇到了這個名添香的侍。
“等我好了,我就好好習武。”添香眼前亮了亮,正說道。
“好。”花想容輕輕握了握的手,“不急。”
平王府書房。
花想容勒令下人斷了褚遲郢的公務,忽然有家仆進門稟報時他還有些不適應,愣了片刻吩咐他說下去。
“王爺,老王爺請您明日過府一敘。”家仆轉達了易親王的意思。
褚遲郢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老王爺?”他狐疑的反問道。
若非是逢年過節自己親自登門拜會,褚遲郢懷疑易親王本就不會記得自己還有這麼一個侍妾所生的兒子。
“是。”家仆俯重復道,“確是易親王的意思,請您明日過去一趟。”
褚遲郢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易親王的葫蘆里究竟賣了什麼藥,忽聽門外一陣。
“老夫人,您不能進去。”
“老夫人,還請您別難為我們。”
“是啊老夫人。”
……
誰都知道不該放老夫人進來,可是整座王府也沒有哪個人敢真攔著老夫人,個個退讓,到底把他讓到了屋中。
褚遲郢微微皺眉,他特地吩咐過自己傷的事絕不能給老夫人半點,免得憂心,沒想到自己的傷害沒好,便已經知道了。
“母親。”來都來了,褚遲郢總不能真將母親攔在門外,只得著頭皮迎了上去,輕聲喚道。
老夫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他,見他氣神好得很才稍稍放下心來,語中滿是責備的說道,“這麼大的事你居然瞞著我!若非是我今日偶然聽人議論,你還想瞞我到幾時?”
褚遲郢連忙賠笑,“母親說的哪里話,原本正打算要告訴您,沒想到您自己過來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和我耍皮子!兒子了傷我這當娘的都不知道,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母親您別生氣,您看我不是好好的?”褚遲郢上前幾步,站到老夫人面前,“都是皮外傷罷了,養幾天就好,不勞母親費心。”
“就是現在不把小傷小病當回事,日后才會弱多病的。”老夫人不以為然,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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