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墻角地觀察著老頭的一舉一,他為冥野拭得極為細致,每一個部位都要小心翼翼地拭上兩三次,直到冥野皮上泛出一層薄薄的油他才會轉移到另一個位置繼續拭。
雖然我們離著還有一小段的距離,但我還是能聞到那紅桶里滲出的刺鼻氣味。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應該是福爾麻林的味道。
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故意用福爾.馬林讓冥野的尸保持不腐有什麼目的,難不他們還想故技重施篡奪冥野的鬼王之位嗎?
不,事應該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先前他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大抵這次不會再使用同樣的辦法。
況且經過上次的事之后,冥野就對王府中的各個鬼仆進行了大換,如今留下來的多數都是他的心腹,則也是王府中的老鬼,不會輕易就背叛他。
更為重要的是,自冥野尸失蹤之后,人間通往間的各個關卡都加重了鬼兵的把手,想要在這麼多鬼兵的眼皮子底下再把他的尸運送回間顯然不大可能。
這麼簡單的一點連我都能想出來,躲在背后謀劃這一切的人不可能想不出來。
再看向這地下室的擺設,很明顯他們就是在做些什麼研究,雖然一時半會兒我不清楚這研究背后的目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我這一定沒有什麼好事!
老頭為冥野拭完之后就提起水桶離開了,我趁著他轉的瞬間溜進了室的間里,直到間的墻壁再次關閉我才又從角落里走出來。
間很黑,周圍沒有一的亮,我的手機也早就沒電了,四周又是閉的,如果我在這里點火要不了多久就會把氧氣給耗盡。
沒辦法,我只能憑借著依稀的記憶索到冥野的尸旁,輕輕地靠在他的膛上,溫地著他的臉頰。
冥野的尸很冷,冷得就像一塊冰似的。我想要用自己的溫去溫暖他,但直到連我都被他所散發的寒氣冷到抖,他的尸還是沒有一的暖意。
其實我也清楚自己這是在做無用功,畢竟這只是冥野的尸,沒有魂魄的軀殼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是不能讓他產生溫度的。
可是我就是不忍心看到冥野的尸被冷冰冰地放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里,他的尸應該好好地安置在華麗的地宮中,周圍有鮫人油燈長久地照亮著。
即便尸不到任何的痛苦,但我也不愿意冥野的尸到如此的折辱!
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趕尸人,如果不是他將冥野的尸盜出來,就不會發生先前的那麼多事,如今冥野的尸更不會被放在這種鬼地方。
我董雪今日就在此對天發誓,不管那個趕尸人還有他背后的勢力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只要我還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天,我就一定要把他們從暗給揪出來,用盡一切手段為冥野報了今日之仇!
越想我越覺得難過,眸底淚水不知不覺地就落了下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我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睛出現了一道,隨后眼前的事竟然都出了淡淡的幽。
我的天眼又回來了!
剛剛還魂,天眼再次打開想必也需要些時日,卻沒想到才過了短短幾個小時,我的天眼竟然就又回來。我不由地暗自慨自己真是天賦過人,又難過地蹲在冥野尸的旁邊,拉著他的手承諾著。
“冥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等我解決了害你的這些人,往后我們一家三口就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好好地過日子!”
說完話,我便抬手抹了把淚水,恰好有一滴淚水順著臉頰落到了冥野的眼眸上。瞬間,我便覺到屋子里刮起了一陣無名的風。
不安的預促使我站了起來,警惕地盯著四周圍,與此同時,我好像注意到冥野的眼眸微微地了一下。可惜他的作太過細微,等我再次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臉就又像一灘平靜的湖水般沒有一的波瀾。
我想著是不是冥野來到了這附近,若是他的魂來了,尸發生應也是很正常的。若真是冥野到了這里,解決那老頭帶走尸還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沒等我高興完,屋外忽然傳來了“嘎吱”一聲的開門響,接著就是一陣連續不斷的腳步聲。看來是有別的人到這里來了。
當即我就到了角落中去,屏住呼吸瞪大著眼睛盯著屋一切。墻壁緩緩地打開,從屋外走進來了四五個穿著純黑制服的男人。
他們個個都帶著頭套,就只出兩個圓溜溜的眼珠子在外面,從型上看也都差不多,一看就是專業訓練過的。
這些人進屋之后也不廢話,抬起冥野的尸就開始往外走,期間連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在他們走出門不久我也跟著快速地跑了出去,地躲在他們后,觀察著他們到底想要對冥野的尸做什麼。
然而這群人并沒有在外面的研究室做停留,扛著冥野的尸徑直就走出了地下室,想來是要把他帶到別的地方去。
我當時就急了,好不容易才把冥野的尸找到,要是再讓他們給藏起來,下次再想找出來或許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心想如此,我連猶豫的機會都沒留給自己,急匆匆地就追了上去。
出了地下室之后,我瞧見那伙人將冥野的尸扛到了一臺面包車上。這面包車是改良過的,特意為停放尸而做,前面駕駛座就只能坐下兩個人,后面就可以坐下四五個大漢,順帶放上一尸。
那幾個人將冥野的尸放到面包車上之后,上車就準備要離開。我看了下這周圍四下無人,連車子也沒有一輛,若是真的讓他們走了,今晚我就算是白忙活了。
腦袋糟糟的,著急得不行,忽然到口袋里還有幾張空白的黃符,一個邪惡的念頭瞬間就從腦子里浮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