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
渾上下就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一般。
我掙扎地睜開眼來,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本的里,靜靜地躺在停尸臺上。
這是一間獨立的停尸房,面積很小,除了我躺著的停尸臺以外便什麼都沒有了。窗外是手不見五指的黑,連月都被厚重的云層給牢牢擋住了,到都著詭譎的冷氣。
我上的服已經換全新的,想來是冥野特意安排的,背包就放在側,打開瞧了眼,什麼東西都沒丟。想來也是,這些符咒桃木劍之類的,若非懂行的人大多數都會當不值錢的玩意兒,就不會有人。
從停尸臺上下來,我了筋骨,適應了會兒后便開始往停尸間外面走。起先我還特別擔心會到殯儀館值班的人,萬一引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不料殯儀館外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就連原本應該有人守夜的值班室都空了。
我心想著可能是他們到哪里懶去了,這倒也好,省了我不的麻煩。繼續往前走,只要再穿過一棟辦公樓就能走出殯儀館。
冥野先前說了,他會來這里接應我,如今他還沒出現,想來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先離開這里,之后再做打算。
我快步地走過長廊,正準備穿過辦公樓下的小路時,忽然看到守門的大爺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的出現很突然,我剛才一直盯著他走來的位置,明明是空無一人,可才眨眼的功夫他就離我不到三四米了。
那一瞬間,我嚇壞了,腦子里糟糟地想了許多應對的辦法,甚至想著如果糊弄不過去我就給他一子,把他打暈了再溜出去算了。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大爺似乎沒有看見我。
對的,我們之間只隔了不到三四米的距離,而且我所在的位置還有一盞巨明亮的路燈,可在大爺眼里我就像是了形一般就不存在。
這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是大爺故意裝作沒看見我?以前我就聽一些做死人生意的人說,像做他們這行的很容易撞鬼,只要裝作看不見一般況下鬼是不會和他們作對的。
如果守門大爺真的是把我當作鬼而故意假裝看不見,那也算是我誤打誤撞地走了遭好運。
我正打算趕離開,和守門大爺肩而過的時候,鼻子忽然嗅到了一子奇怪的味道。這味道很是悉,帶著細微的腐臭氣味,但又參雜著些化學質的味道,一時間我也說不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也就是在這同一時間,我注意到守門大爺的眼神怪怪的,他的眼睛里竟然沒有活人該有的一點兒彩,眼珠子就這麼直勾勾地朝著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吸引住了他的目。
我的脊背突然涌起一陣惡寒,迅速地轉過去看向背后,可后除了空曠的道路以外卻什麼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守門大爺怎麼會變這樣?明明前兩天我來的時候他還好好的,難不這里今晚發生了什麼事?
神婆的本能驅使我跟上了守門大爺。我并沒有直接去住他,反而是在離他有四五米的地方悄悄地觀著。
守門大爺走到停尸樓的前面,我以為他要進去了,沒想到他卻在樓道口停了下來,轉過頭觀了幾眼。他這個作可把我嚇壞了,我嘶溜一下就躲進了草叢中,捂著連大氣都不敢一下。
然后我看見他走到樓道口底下的一個小門前,掏出了一把鑰匙扭了幾下,小門就開了。
我就這麼躲在草叢里看著大爺走進門中才又小心翼翼地跑出來,快步跑到那扇小門的前面。門后面是一條通往地底的樓梯,里面很長也很暗,看不清底下有些什麼。
像這種公立殯儀館建造的時候都需要層層公文審批下來才能開工,一個停尸樓沒有什麼特殊用途為什麼要建一個地下室?
而且之前我來的時候看過這里的消防疏散圖,上面并沒有標注這棟樓底下還有一間地下室。很明顯,這地下室是刻意被人瞞了下來。
瞞這間地下室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在這麼多監察機構的耳目之下把這間地下室瞞的如此掩飾,顯然讓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但是他這麼做目的是什麼,地下室里又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觀了好一會兒,樓梯底下都沒什麼靜,我決定親自下去走一遭,看看這座殯儀館里到底有什麼。
臨下樓的時候,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道空白的黃符,徒手撕了一個小人。然后又咬破自己的手指頭用鮮在紙人上點了兩個眼睛,小人瞬間便活了過來。
我命令小人溜出去,找到冥野,告訴他我進了這地下室,要是長時間沒出來就一定是出事了,希他能趕來救我。
做好一切準備工作之后我就著墻壁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這樓梯十分的狹窄,走進一個人已經是極限,兩邊的墻壁都帶著濃重的氣,輕輕一手上就會沾染上粘膩腥臭的。
我擔心這是什麼特殊質,也就不敢再手了,只慢慢地向前走著。大約走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我就走到了樓梯的最底下。
在這里有一扇大門,是一扇很普通的防火門,四角已經泛出了暗紅的鐵銹跡,頂上門牌的字跡也都模糊了。
這地方氣實在是太重了些,如果我沒記錯這棟大樓應該是零幾年建的,距離現在頂多也就十來年,可是周圍的墻壁全都發脹了。直覺告訴我,那扇門的背后一定有什麼東西。
我準備走下去,忽然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當即我便把子到了暗去,用眼神的余盯著那扇門的方向。
守門的老頭突然從側邊的走道走了過來,他走路的步伐很快,作也很僵,像是被控制的人偶似的。我害怕得不行,連臉都是僵的,渾的汗都豎了起來,隨時做好和這老頭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