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臨著湖水而建，孔子象便立在湖邊的芭蕉林里面。冬日的季節天氣干冷，芭蕉樹也由綠轉黃只剩下干癟的葉子。

三個人跪在孔子象面前，各自提筆認真地抄寫《禮》，寒風瑟瑟，三個人呼吸間就是三團白霧，更遑論還要出手來握筆。

抄了沒幾行字盧子健就先不住撂了筆墨將手掌回袖子中快速：“真夠狠！這種折磨人的懲罰方式到底是哪個喪心病狂的老家伙想出來的？”

秦白擱下筆，有些無奈地道：“盧兄你就說幾句吧，萬一你這話要是再被齋長聽見咱們估計又得多跪一會兒了。”

聞言，盧子健便先狠狠地瞪了眼在三人后像個木頭樁子站著盯梢的小六。

隨后，盧子健又看向宋梔，只見宋梔垂著眸子竟然認認真真地在抄寫，不由得不滿道：“宋兄你怎麼能夠抄得下去？”

宋梔寫下最后一筆，抬眼道：“抄不下去的只有你吧？盧兄，是誰在你上放了會咬人的蟲嗎？”

盧子健這個一刻也不得安生的子可不就像是被人放了蟲子在上嗎？

“你上才有蟲子！”盧子健瞪了宋梔一眼。

“本公子什麼時候過這樣的苦！”盧子健又不甘心地道。

“公子，快來暖暖手！”家財萬貫急忙慌地端來了兩個燒得正旺的炭火盆放在三人面前。

寒冷的空氣有了炭火盆的抵，他們終于就到了一點溫暖。紅彤彤的炭火看起來就知道暖和，盧子健跪著步子往前了兩步將手掌放在炭火上方烘烤，一邊抱怨家財萬貫作慢。

“都快要凍死本公子了，你倆還能來得更慢一點嗎？”盧子健手上剛到一點溫暖就接著給了兩個得力手下一人一個栗。

“公子，我和萬貫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家財委委屈地道。

“本公子還錯怪了你們不？”盧子健眼睛一瞪，對家財萬貫來說可謂是殺傷力十足。

“你倆還愣著干什麼呀？把桌子往炭火盆邊挪過來點兒這樣暖和。”盧子健說話間他自己便力行地將書案挪了過去。

宋梔和秦白立馬跟著行，于是三人的書案湊作一堆擺了一個三角形，中間的放著兩盆炭火熱氣被圍住。

作為監督者的小六見了三人這樣焦急的想要提醒但卻因為寡不敵眾，只能乖乖閉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了暖意三人抄書的手腕就靈活了許多，一時間芭蕉樹下三個著青山流水校服的學子跪得筆直認真抄書的樣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宋梔認真抄寫了好一會兒，忽然有涼風拂面而來，抬起低垂了許久有些酸的脖頸，目便瞧見金黃的芭蕉葉迎風招搖。有南遷的大雁正好從頭頂經過，縱橫排列整齊的流線，聽見熱鬧的翅膀煽聲。

“春去秋來，竟然已經過了一年。”宋梔嘆道。

秦白聞言也抬起頭來看天上飛過的大雁道：“秋風起兮白云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盧子健連忙抬手，似乎被兩人酸到了一般，沒個正形地用手撐著下往天上看：“要我說，這些大雁瞧著就，要是能能打下來兩只就著火燒烤那滋味一定很好。”

說罷，垂涎地看了看天上的大雁。

秦白搖頭道：“盧兄，你不覺得自己很煞風景嗎？”

宋梔搖了有些僵的手腕，認真嚴肅地看著盧子健道：“其實，我也覺得盧兄你很煞風景，不過卻說出了我的心聲，我還沒吃過大雁呢。”

秦白簡直要瞪出兩個眼珠子：“宋兄，盧兄，你們怎麼可以吃大雁！”

這話問得簡直和兔兔那麼可怎麼可以吃兔兔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

“為何不能？”宋梔純粹的是作為一位非土著才下意識杠道。

“有何不可？”而盧子健則是不太將那些固有的條條框框放在眼中。

秦白一副痛心疾首地看著兩人，簡直有種想要撬開兩人的腦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進水了的意思。

“大雁乃是百鳥中至至至仁至孝之鳥怎能淪為口腹之？所謂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說的便是大雁忠貞不渝的，且是男昏禮的定信。所謂腸斷江城雁，高高向北飛，又是多麼懇切的思鄉之？……”

秦白一副憤慨激昂的樣子，宋梔和盧子健默契地撐著下看他聽他慢慢講。

宋梔看著天上的大雁，慢悠悠的老老神在在，大雁是多麼好的象征啊，可是這同吃大雁也沒什麼必然的聯系啊。

其實，宋梔以前研究古代婚禮習俗的時候就有一個疑，男昏禮納吉時男方需要打一只大雁給方做為納彩的彩禮，那這只大雁過后是養著呢？還是放生呢？又或者是直接吃了呢？

“這樣，你們還想吃大雁嗎？”秦白一口氣說完，最后總結問道。

“盧兄，你帶的佐料夠多嗎？大雁要是烤著吃能調好味道嘛？”宋梔壞壞地笑著問盧子健。

“這個你放心，本公子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百寶袋。”盧子健信心滿滿道，眼中也是笑意。

秦白沉了臉：“你們兩個到底剛剛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啊！”二人同時轉頭認真地同秦白道。

說完，宋梔瞥了瞥秦白那郁悶的神，帶頭第一個就不顧形象地笑出聲！跟著盧子健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再接著秦白和他們兩人分別對視了一眼，同樣笑了起來。

“秦白兄，逗你可真好玩兒！”宋梔笑彎了眼睛道。

“哎，我倒是發現秦白兄變化有些大啊，猶記得第一次見面時候秦白兄那冷漠疏離的樣子，真是讓人而生畏。”盧子健嘆道。

說到這里秦白有些不好意思了：“盧兄別介意，我天生這般，在不的人面前總是忍不住嚴肅。”

說來也是奇怪，這一左一右坐在自己邊的二人是他長這般大以來并不排斥反而喜歡親近的人。

“說起來這烤大雁倒是不想吃，這青梅煮酒倒是有點想試試，猶記得當年曹和劉備二人青梅煮酒高談闊論何等雄姿英發？”在特定的時候宋梔偶爾也想附庸一把風雅。

“那又何難？”盧子健挑眉。咳嗽了兩聲，高貴冷艷的喊了一聲：“家財萬貫。”

全程圍觀三人天馬行空過程的家財萬貫領命消失了片刻，便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了一壇上好的竹葉青，還有一套的酒杯。

酒水已經在炭火盆上溫了起來，隨著就溫度增加熱漩上升，酒揮發間醇厚的酒香便飄了出來，直勾得宋梔肚子里面的饞蟲鬧騰。

“快快快，盧兄，快給我滿上一杯。”宋梔雙手舉著酒杯遞到盧子健面前。

“等好了啊。”盧子健接過杯子作瀟灑地便將宋梔的杯子滿上。

宋梔接回酒杯，猴急地往里面罐去，酒頭帶著適度的溫暖，溫過的酒喝起來口更和那酒香更是綿長。

“你們三個膽子真是大！難不就不怕被發現嗎？”

一個氣質如松子胡子花白的老人板著臉從掀開芭蕉葉走了過來，宋梔正對著上素齋先生的臉，剛口的竹葉青就這麼被嚇得噴了出來。

“先，先生！你怎麼會在這里？”宋梔愣愣地道。

秦白是第二個注意到夫子存在的，他連忙將子跪得更加筆直，半分沒有猶豫便態度誠懇地懺悔道：“夫子我們錯了，請夫子責罰！”

盧子健雖然偶爾有些放浪形骸，但面對學堂里面的先生從小就是小見了老鷹尊敬得很。

“先生，我們錯了！”于是，盧子健也不掙扎地就趕忙認錯了。

“哼！”素齋先生一甩袖子，臉上嚴肅的神就像是硯臺中的墨一般。

“你們三個剛書院一個上午接連犯書院兩條戒律，爭強好勝聚眾滋事不夠現在竟然還公然酗酒！”素齋先生慢條斯理將三人的罪行說來。

他說完，宋梔三人已經小一般垂下了眸子，忐忑的不敢反駁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小六！看管不盡責自己去齋長哪里領二十戒尺！”

“是！先生！”小六在素齋先生出現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藥丸，更是沉浸在一種完蛋的緒中，現在刑罰落下來不過是二十戒尺比起以往來說都輕了不，所以連忙就接了懲罰退下了。

宋梔三人跪在地上不敢彈，只聽素齋先生又不悅地吩咐道：“你們三個書也去齋長那里領二十戒尺，晚上不許吃飯！”

“是！先生！”家財萬貫以及明德三人便忐忑地下去了。

宋梔見這人一個個都被素齋先生打發了去，只覺得心中更惶恐了，這將所有人都支開的架勢應該是想教訓他們卻又給他們留著面子呢吧？ 哪有當著下人的面懲罰做主子的？

“你們三個可知錯？”素齋先生雙手往后一背，一副問責的樣子。

“學生們知錯，不應該三人聚在一起喝酒！”三人連忙道。

“就這點錯嗎？”頭頂上的聲音更不悅了。

“學生們更不應該一書院就滋事，犯了書院的戒律。”宋梔想了想又補充道。

“哼！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素齋先生問了兩次見這三人竟然都不開竅的樣子，也是給他氣得吹胡子瞪眼。

學生不開竅，他這作先生的也只好一袍子坐到了其中一張桌案面前，拿了一只酒杯便冷聲吩咐道：“給老夫滿上！”

宋梔、秦白、盧子健：“=.=？？”驚嚇中，并且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