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到底是什麼人?”宋梔冷峻地問道。
明兒目閃了閃,垂下了眸子不說話。
“不能說嗎?”宋梔慢慢地道,似是漫不經心,又似乎有些不悅。
明兒攥了被子,似乎是糾結完畢了才目灼灼地看著宋梔道:“你知道得越多反而不安全。”
道理宋梔都知道,但是這種被欺瞞的覺卻讓有種被背叛的覺。
“你既然不想說那便不要說了,睡吧。”宋梔轉過面朝里面。
“我不是……”明兒察覺到宋梔的生氣,焦急地辯解。
宋梔不說話,像是真的睡著了般。明兒看著的背影,弱弱地了下來。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本來以為可以瞞得住,可沒想到他們竟然那麼快就手了。”明兒道。
“所以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要等到我同你一起被殺的那天才會說出真相?”宋梔也惱火了。
明兒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信任唯一牽掛的人,也本以為他們之間不會有,然而現在才發現的想法是多麼天真。此刻覺得自己就像個傻子一般被蒙在鼓里。
“不,不是那樣的,宋梔,你聽我說。”明兒急于解釋,然而卻因為心急不知道要如何組織語言。
宋梔目冷冷地看著他,讓他瞬間便生出了害怕。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只是以為我能夠保護你。”明兒急切地道。
宋梔看著明兒那焦急的模樣,還有他那清亮的眼眸,瞬間便泄了氣。
“我有弱到需要保護碼?”宋梔幽幽地問。
明兒聞言,眼睛一亮:“你不生氣了嗎?”
宋梔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無奈地道:“如果生氣有用的話我也很想生氣,但是,生氣沒用。”
明兒沉默了。
“所以昨晚那些人本不是什麼山賊,其實是來追殺你的嗎?”宋梔道。
“嗯。”明兒點頭。
得到明兒的肯定,宋梔又是一陣后怕,想起昨晚的事至今還是心有余悸。
“是誰要殺你?為什麼要殺你?”宋梔又接著問。
明兒的眸子在黑暗中有些晦,冰冷著語氣道:“因為我礙著別人的路了。”
“宋梔,你知道嗎?我出生富貴之家,我的母親生下我沒多久就死了,而我的父親姬妾眾多,我母親的死他本沒放在心上。即使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可他也從來不正眼看我。他的那些姬妾們個個都恨毒了我,每個人都想將我之而后快,即使我的親叔叔也不例外。”
這便是生在鐘鳴鼎食之家的悲哀嗎?宋梔過朦朧的月細細打量著明兒的表,只見他面無表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們對我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人。”明兒道,如果不是上繃的緒緒出賣了他,或許宋梔就相信了。
“你……”
宋梔正要開口,明兒卻轉過臉來,直接與對視上:“可你不一樣,吱吱,我在乎你怎麼看我,我在乎你對待我的緒。”
“我不想任何事改變我們現狀。”明兒又道。
迎著明兒那般堅定的目,宋梔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坐起,此刻的明兒看起來孤零零的又格外脆弱,仿佛輕輕他便能將他推倒一般。
宋梔搖搖頭,這種覺和曾相似,一個盡了冷漠和孤獨的人只要有一溫暖便會不由自主地抓住。好像有些懂他的,似乎也是的,若不然又怎麼會因為他的瞞而到那般生氣?
“其實你應該早跟我說。”宋梔道。
隨后整個人從被窩中鉆了出來,端坐在床上正地對明兒道:“我們理應為彼此的依靠,而不是如同你這般自己憋著悶不吭聲,因為不是無知便是無辜,無知本就是罪。”
明兒垂下眸子,這是慣常認錯的模樣,他在宋梔面前總是很乖。
比如現在,他有錯,便很快地認錯:“我錯了。”
既然已經坦誠,宋梔也沒有揪著不放的道理,隨即便略過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外面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那些都是保護我的人,咱們留在這里其實是最安全的。”明兒道。
“所以那兩鏢……”宋梔磨著牙道。
明兒有些心虛地了脖子道:“剛才之前,我也未曾想到過會和你坦白,他們那樣做也只是不想你出了保護圈。”
“很好!”宋梔手掌抓了自己的枕頭,一想到那飛鏢從臉畔帶過的涼風就忍不住手。
“吱吱,你別人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明兒著子后退,然而還是沒躲過宋梔飛來的枕頭,直直就砸到了臉上。
明兒下意識后仰,雙手抱住了枕頭地躺倒在了地鋪上,幸好宋梔的枕頭是松棉花枕頭而不是時下流行木枕,否則一定能砸得明兒鼻青臉腫。
“啊!疼疼疼!!”明兒躺在地鋪上哀嚎,演戲演得跟真的一般。
“好了,別裝了,得我耳朵疼。”宋梔撓著耳朵道,哪里看不出來他有演戲的分?
聞言,明兒一個鯉魚打便又抱著枕頭坐了起來,沖宋梔笑得沒心沒肺地道:“嘿嘿,被吱吱看出來了。”
宋梔案子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反應能力可是離索著呢,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被砸倒?
“照你說的,既然咱們現在很安全,那麼你也該回你自己屋去睡了。”宋梔瞧著地鋪突然想起來道。
明兒一聽,麻溜地瞬間又倒下了,都不帶彈的。悄悄地睜開半只眼睛看著宋梔,里無賴道:“哎呀,我睡著了我睡著了,不醒的。”
說罷,便死命地閉上了眼睛,生怕宋梔上前手拉他。
宋梔看著他一氣呵的作,幾乎被他氣笑了,可以啊,這真是越來越會演了,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純良的小可了啊?
宋梔坐在床邊好一會兒盯著他,見他始終閉著眼睛張裝睡的樣子,又恰逢打更的路過便知道已經是四更天這才歇了將他趕回去的沖。
沒想這一折騰天都快亮了,沒好氣地笑了一聲,宋梔也就作罷了。
明兒在宋梔睡下之后睜開了眼睛,雙眸里面全是警惕,即便是周圍都已經布置了他的人,可終究害怕百一疏。
一·夜好眠,宋梔醒來的時候,屋里面已經沒有了明兒的蹤跡。
宋梔心上一,連忙起床去查看,推開房間門便見院子里面靜悄悄的,宋梔心中更是一慌……
“吱吱,你醒了呀,我買了你喜歡吃的早點。”明兒走進院子中提了提手上的食盒。
宋梔見是明兒,松了口氣便皺著眉頭問道:“你一大早去買早飯了?”
“是啊,你快洗漱一下過來吃了。”明兒答道,然后一邊習以為常地將食盒的吃食擺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嗯好,我馬上。”宋梔看著明兒那模樣,明明是兩人相中最日常的形,今日做來倒是讓生出了些不一樣的。
有種忽然想要好好的珍惜的覺……
洗漱完,宋梔和明兒坐在院子中吃早飯,今日的早飯品種有些多,糯清甜小米粥,模樣小巧的白糖方糕、玫瑰小餅還有一口。
“今天怎麼買這麼多?”宋梔隨口問道。
明兒心很好地回了一句:“覺今天特別的樣子。”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仿佛qian伏在邊的危險不存在似的。
“今天本來也想買兩個包子的,但是包子鋪今天竟然沒有開門,有點兒饞他們家香菇餡兒的包子了。”
宋梔一口小米粥下肚,又夾了一塊玫瑰小餅也跟著道:“確實,我也有些想吃包子了,這些都是甜的。”
明兒一碗粥見底,興致不減地道:“那明天等包子鋪開了門,咱們就去吃包子!”
宋梔吃著玫瑰小餅,點頭附和:“嗯嗯。”
“不過這兩天店里面的生意怕是不能做了,吱吱,你最好也不要出門。”明兒代道。
“好。”宋梔回道,吃完了玫瑰小餅筷子又向著白糖方糕去。
“不會持續太久的。”明兒似乎是安地道。
宋梔放下筷子,有些好整以暇地看著明兒道:“看你這樣子是已經城主在了?”
明兒挑眉抱傲地道:“那是自然,憑他們也想取小爺的命?”
宋梔輕快一笑:“那你可得仔細點兒,我可是整條命都放在你小子的手上了。”
“放心!”明兒道。
吃過了早飯,兩人便一起開了店門,平常該干什麼就干什麼。
如意芳齋里面的花卉基本都是盆栽的,將一些花草搬到外面,又澆水、施、修剪花枝,這樣一個來回便能花去不時間。而在這期間,如意芳齋一直風平浪靜。
確實,他們居住在鎮上的鬧市中,那些想要明兒命的人哪怕是要手也不會選在白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梔心理作用,宋梔覺得來如意芳齋看花花草草的人開始變多了,每一個人都像是在借著查看花草的同時打量如意芳齋的結構,這種錯覺讓宋梔無時無刻地都在繃著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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