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公子你在說什麼?宋梔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宋梔對上馮流云幾乎要噴火的眸子,卻沒有毫張,仿佛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馮流云一般。
馮流云看著宋梔那張臉越看越火,又要發作間,主持的老頭走到又敲了一聲鑼。
“接下來咱麼有請今天的獲勝者上前來說幾句!有請如意芳齋的宋老板!”
“馮公子,您看這,要不您先讓讓?”宋梔看著擋在自己的馮流云,故意言又止地道 。
“你給我等著!”馮流云瞪了一眼宋梔,心不甘不愿地讓開了路。
宋梔從馮流云邊走過,余瞥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心中更是暢快,比得了得了魁首還要高興。然而,宋梔自己也知道不能將馮流云的得罪得狠了,要不然這事可不好弄。
宋梔走到臺前,非常場面地說了幾句話,隨后就到了領賞的環節,這個環節也是所有人最期待的,畢竟那可是一千兩銀子啊。
“公子,你看這?”馮流云舉辦這場比賽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馮家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一千兩的彩頭也不過是個噱頭,原本都計劃得好好的,這頭名魁首肯定是馮流云的囊中之,可誰知道半路上殺出來了宋梔這麼個程咬金。
原本馮流云正因為被打了臉不高興著,現在又被臺下的眾人哄鬧著要兌現彩頭,可謂是臉降至了冰點。
臺下的眾人看馮流云半天不為所的樣子,紛紛都鬧了起來:“這該不就是騙人的吧?”
“哎!馮公子,說好的花魁有一千兩銀子的彩頭呢?你們倒是快點發呀!”
馮流云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的紈绔子弟,他是個要面子的紈绔子弟,所以當著這麼多人食言的事是做不出來的,雖然疼且礙于面子不得不點頭了頭。
馮流云沉著臉將銀子遞給宋梔,宋梔目在那用托盤裝著的銀子上掃了一眼。
“馮公子,這銀子宋梔不敢要,您收回去吧!”臨了宋梔卻謝絕道。
“這是鬧的哪一出?”臺下的人眼睛都瞪大了,這宋梔是瘋了吧,白花花的銀子都不要!
“怎麼?知道爺這銀子不好拿了嗎?”馮流云冷嗤道。
面對馮流云威脅的語氣,宋梔依然從容,只是接下來說的話不僅是臺下所有人都鬧不明白,就是連馮流云自己都蒙了一瞬。
“宋梔之所以不敢拿這個銀子的緣故是,雖然今天賽花魁的魁首是我們如意芳齋培育的花沒錯,但是這銀子卻不該我拿。”
“你什麼意思?”馮流云警告地看著宋梔。
“馮公子先別生氣,請先聽我說完。”
說罷,宋梔轉對著臺下的眾人道:“各位,今天這魁首雖然是被黑人得了,但是這盆黑人早就被馮公子購買了,所以,今天這魁首其實應該是屬于馮公子的!”
宋梔說得擲地有聲,一瞬間眾人都發出驚訝的冷嘶,這結局的大逆轉也太快了些。
“你說這盆黑人是本公子的?”馮流云盯著宋梔帶著狐疑。
宋梔諂道:“這黑人當然是公子的,這麼好花除了公子誰還配擁有?”
馮流云瞥見宋梔那臉上討好的笑容,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卻又忍不住的得意。就算那盆黑人其實不是他的又如何?其他人照樣也不敢據為己有。
宋梔一句話,直接讓魁首的獲得者換了個人,這麼算起來便是馮流云贏了,馮流云不僅沒有失了臉面而且又還白得了一盆珍稀品種,怎麼能不讓他高興?
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同見證了馮流云那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功夫。
馮流云擺擺手,示意來喜將銀子抬下去,高興得張狂笑出聲。
“哈哈哈,今天本公子真是高興!”
笑完之后,馮流云滿意地看著宋梔道:“你也是個會看臉的,你那什麼如意芳齋今后便是本公子照看著,誰也別想!”
馮流云這話一說完,宋梔心中一喜,趕忙道:“多謝馮公子照應,今后宋梔要是再發現什麼珍稀品種一定第一個獻給馮公子!”
宋梔也是個會順坡下驢的,也不客氣地就承了馮流云的。
馮流云一聽這話,更是滿意得瞇起了眼睛。
而這樣一番的劇波折,早就看得臺下眾人眼睛都瞪直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黑人本沒有被馮流云買走,要不然馮流云能一開始就黑著個臉嗎?
不過這如意芳齋的那什麼宋老板雖然是個子倒是個會做人的,竟然順水就將黑人送上還得了這紈绔子的承諾。在這魏縣,誰不知道馮家那可是最不能惹的人啊!就是連魏大人出事那會兒,這馮家也沒有到牽連,可謂是背景深厚了。
對于這場花魁大賽的結果,眾人其實并不過于驚詫。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他們押下去的錢。
因為下注的時候大家沒有注意到黑人這匹黑馬,所以多數人都買了馮流云的花贏。
現在倒是勉強能算馮流云贏,可是他們買的是花,不是人啊??
于是,黑人一賠兩千的比例,這錢都讓開賭·局的人給賺了去!人群中輸了錢的人各個捶頓足,不過也有好多押著玩兒的也不在意。
魏縣的這場白天的盛會便這麼結束,夜幕來臨,人們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花燈,一路從城門口延到城中央,燈火輝煌熱鬧非凡。
明兒和宋梔一路都在好奇地打量著街上的東西,宋梔也是從來沒逛過古代的夜市,更何況是過節,于是兩人都像是土包子一般到瞧著,每一都覺新奇。
他們今天大賺了一筆,現在兩人可是家厚,于是一路走一路買,街還沒逛到一半兩人手上都拎滿了東西。
兩人坐在餛飩攤上吃小餛飩,白的湯澆在皮薄餡兒大餛飩上,湯上面還漂著墨綠的紫菜與紅的蝦米看著就讓人食大。青瓷的湯匙放碗中,吸溜一口湯湯,再一個小餛飩腹,渾都是暖洋洋的,讓有些冷的秋夜更好了些。
“吱吱,你看,水面上那些河燈!”
明兒手指之,群的河燈亮晃晃地從河的上游漂下來,散落在河面上瞧著朦朦朧朧格外麗。
宋梔一時之間也被那些河燈吸引了目,這場景,小橋流水,雕梁畫棟,人群熱鬧笑語盈盈,宋梔從未這樣放松過。
“姑娘和小哥不去放花燈嗎?”賣餛飩的老婆子收拾了兩人桌上其他人吃剩的碗筷,便問道。
或許是因為過節的緣故,老婆子也不一味的忙著照顧生意,也挪出了些時間來和客人們寒暄幾句。
宋梔瞥了眼河岸上的燈,只說是自己還沒來得及去買。
這時候埋首吃餛飩的明兒聽了,手在腳下的一堆東西里面翻找了幾下,便拿出了另個致河燈擺在了桌上。
“誰說沒買?我買了!”明兒得意地道。
宋梔是真不知道明兒什麼時候買的河燈,只驚嘆地拿出兩個河燈仔細把玩。
這兩只河燈雖然是街市上尋常的款式,那上面的畫兒卻畫得極為有意思,可以看得出來落筆之人完全是一筆揮就,簡單的彩調配,上面畫面就跟活了似的。
“瞧瞧,吱吱,你看這像不像你?”明兒湊過來和宋梔在了一條板凳上,指著花燈上的一只兔子道。
宋梔看著華登上憨態可掬,手中還抱著個胡蘿卜在啃的兔子,哭笑不得:“我就是個兔子嗎?”
明兒轉過臉對宋梔嘻嘻一笑,立馬又翻轉河燈的另一面,指著那同樣憨態可掬小老虎對宋梔道:“這個是我,怎麼樣?可嗎?”
宋梔瞧著那小老虎蹦跳著追著兔子跑的樣子,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可。”
明兒收回在宋梔臉上的目,不知怎地,耳子紅了。細細道了一聲:“我也覺得可。”
宋梔瞧了明兒一眼,反應過來頓時又更覺得好笑,瞧給他明得。
不過宋梔還沒來得及懟上他一句。他又興致盎然地拿出另一個花燈:“這個是貓大爺,這個是那欺負人的壞小孩兒,還有那胡婆家的那顆桃樹……”
宋梔轉眼就看著花燈上的畫風突變,貓大爺就是一團黑,小孩兒也是面目潦草……
“這也太丑了吧?”
明兒著花燈,毫無力地對宋梔道:“我記仇,哼!”
說罷,又轉過了臉繼續興致地說著自己的花燈。
宋梔被明兒這表逗得不知道是他一下夸他可好呢?還是說他小氣。不過宋梔卻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花燈上立在墻下的人不見面貌只見個背影卻覺得好看得,順著畫上人的視線看去,坐在墻頭的年笑得璀然,年的后是胡婆家被摘了桃子禿禿的樹。
宋梔便會心的笑了,知道明兒要表達的是什麼了。
宋梔撐著下偏過頭,目從明兒開心側掃過,隨后仰頭落在了無邊的月之上,心里格外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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