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秦月瞇起了眼睛，半盤子的米糕吃完之后，也將紙條上的容都看完了。

“還真是個人意外的背景啊。”秦月將蠟燭點起來，自言自語道：“難怪他雖然李穆表面上只是個不重視的丞相之子，但人手金錢一樣不缺，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系。”

油紙很快著了火，印著火中的秦月的臉晦暗不明，此時的心，也知道該如何說明。

若這消息早來幾日，哪怕只是早來一日，也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這一潭渾水，無論明的暗的都是些狠角，而只不過是一個弱質流，就算是和一般的人比起來厲害些吧，在這里又算的上什麼？誰又會將放在眼里呢？

可如今上卻背著人命，周浩揚的死像是一座山一樣在心上，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他那慘不忍睹的臉，再閉上眼睛，就能想起小時候他帶著自己四玩耍的模樣。

秦月狠狠的將桌上的燭火杯盞都掃到了地上，咬了咬牙，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如今活著的都是賺來的，難道還有退的道理。

這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嚇壞了外面的丫頭，門啪啪的被敲響了，紅玲張道：“大，大，出什麼事了？”

“沒事。”秦月定了定神：“進來。”

門開了，紅玲和翠兒趕忙跑了進來，一看這滿地的凌，紅玲慌得趕忙走到秦月邊：“大，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秦月道：“不小心把杯子弄跌了。人來收拾一下。”

這麼一地的燭臺杯子花瓶茶壺的，怎麼看也不會是不小心把，翠兒的面有些擔憂，紅玲也是明顯不相信的，但既然秦月開了口，們也不敢再問，連忙讓人進來收拾。

“大先出來氣吧。”紅玲道：“地上都是碎片，小心踩到了。”

秦月點了點頭，出了房間，在院子里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紅玲在指揮下人收拾屋子，翠兒走到秦月邊，有些擔憂的低聲道：“大，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秦月和芒爺之間來往的消息，都是翠兒傳送的，但是除非是傳口信，其他的消息哪怕是個沒封口的信封，翠兒也不會看一眼。因此并不知道秦月到底看到了什麼，只是看著的表，直覺出了事。

“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秦月苦笑了一下：“李穆的份在我意料之外，這算是不好。但他現在和我是友不是敵，他強大，對我們也不算是壞消息吧。”

其實對秦月來說，最覺得心中沉甸甸的并不是李穆背后勢力的龐大，而是他們的差距。

以前李穆是丞相府大爺的時候，大家便覺得攀了高枝，可如今呢，李穆如今這樣的份，可能要一輩子姓埋名，也可能不知何時便一飛沖天，可還是個連父母都不重視的小小鏢局的兒，有什麼資格和李穆并駕齊驅，談談易？

秦月淡淡的笑了一下，仰頭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從小在古玩街看多了戲本聽多了評書，只以為世才會有那些恨仇，豪門公子和涴紗的故事，卻沒料到如今太平盛世，這樣的糾結也會出現在自己上。不過唯一不同的，應該是兩世為人，無論發生了什麼，也不會在對誰一往深吧。

若李穆最終敗了，那不必說，自不會和李宸同流合污。可若李穆勝了呢，那時候，又給如何？

秦月心中事太多，一時間千頭萬緒也不知道該從哪里想起，想著想著，突然覺得眼前似乎籠罩著一片影。

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李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椅子便，伏下子看。

“怎麼在這里睡了？”李穆關切的道：“是不是不舒服？”

秦月抬起頭看著李穆，李穆還是帶著半邊的面，半邊臉英俊明朗，半邊卻暗不明，說不出來的怪異。

鬼使神差的，秦月突然抬手拽住了李穆的襟，將他拽的往下一趴，幸虧兩手及時扶住了椅子把手，要不然整個在秦月上，能連人帶椅子一起摔出去。

李穆驚了一下，看著秦月近在咫尺的臉，更加堅信心里所想的：“月兒，到底出什麼事了？李宸來找你了？”

“沒有。”秦月剛才抑在心中的萬千個念頭在李穆出現的一瞬間全都冒了出來，也不知道哪個該留下，哪個該住。

“真的沒有。”李穆用手指了的眼角：“眼睛都紅了，到底出了什麼事，連我也不能告訴麼？月兒，難道你不相信你，我是你相公，雖然以前可能有些虧欠你的，但是我答應過你師兄，日后再不負你。”

秦月倒是不知道自己眼睛紅了，雖然愁，但不至于想哭，下李穆的表很認真，似乎是值得信任的樣子。

“李穆。”秦月道：“你是李家大爺的時候，我們是夫妻。若有一天你不是了，那我又是誰呢？”

李穆顯然一下子沒能弄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由的愣了愣。

“罷了。”秦月突然一笑：“不說這個，可能是因為師兄的死，所以我有些多愁善了，我沒事，你放心。”

“真的沒事？”李穆心中雖然嘀咕，但卻沒想到太多，因為他是認認真真查過秦月的底細的，但是什麼都沒查出來，因此縱然知道秦月并不似看到的這麼簡單，卻也沒想到，他沒查出來秦月的底細，秦月卻已經知道了他最大的。

“真的沒事，我是那麼容易有事的人麼？”秦月給了李穆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這涼州城的天怕是很快要變了，你不用記掛我，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秦月很快冷靜了下來，不肯說，縱然李穆也沒有辦法，而且這幾日也確實發生了很多事，秦月就算是無打采或者緒怪異了些，也是正常的。畢竟從小一起相伴的兄長死在眼前，若是一切如常，這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