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也還沒歇下,秦月略整理了下便出了門,果然見院子坐著個材高大的男子,花枝擋住了大半的臉,不過還是能覺出他周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
卿秋閣的下人們都張的站在一旁,特別是幾個小廝,有種隨時防備著來人會不會拆墻大人的覺。
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藍河轉了頭過去,毫不遮掩,仔仔細細的從遠到近的打量了秦月一番,似乎是要和自己的妹妹做一個比較。
但這個比較其實是沒有意義的,秦月眼見著男子就皺起了眉,顯出一幅瞧不起的樣子。
“你就是李家的大?”藍河倒是也直爽:“我是藍珍的皇兄,大遼的二皇子,藍河。”
涼州城的這一團都理不清了,秦月本不想再和什麼大遼的人有來往,奈何人都已經上了門,再不愿也沒辦法,只得福了福:“原來是大遼的二皇子,不知道今日上門是有什麼事?我相公今日不在府中,若是有什麼事……”
藍河不待秦月說完,便揮了揮手打斷:“我就是來找你的。當然李穆在更好,不再也無妨。”
“找我的?”秦月一笑,心里有數,讓丫頭上了茶,在桌子對面坐下:“二皇子找我,有什麼吩咐?”
雖然秦月談不上大戶人家出,卻也是見過世面的,更別提死而復生,見的更多。在納蘭明爍面前都能游刃有余,何況異族的一個皇子,還是為了這種可笑的事。
藍河道:“今天早上,舍妹說,李夫人是的至好友?”
“不錯。”秦月喝了口茶:“我與藍珍公主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小公主天真活潑,人喜歡。”
“但今天是滿懷期待來,哭著回去的。”藍河沉著臉:“藍珍是個開朗的孩子,從小被父皇母后呵護備至,我還從未見哭的如此傷心,進了門后便將自己鎖在屋子里,誰也不見,飯也不吃,所以我想,也許問問李夫人,可以知道各種原因。”
這麼聽起來,藍河并不知道藍珍傷心的原因,秦月想了想,覺得這不可能。
藍珍是個心無城府的小丫頭,有什麼事,喜歡的討厭的,都不會藏在心里,要不然也不會第一次見到李穆的時候就一點克制沒有的將喜歡表無疑。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對一個陌生人尚且如此坦白,對疼惜自己的哥哥,怎麼可能將如此委屈藏在心里呢,顯然這不合理。
秦月看了看藍河,道:“關于藍珍公主今天為什麼傷心,二皇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藍河皺眉道:“我怎麼聽不懂?”
一旁的丫頭小廝都往后微微的挪了挪步子,聽著藍河和秦月的對話,他們總覺得有隨時打起來的可能,藍河本是氣勢洶洶來的,可秦月面對著一個來給自己妹妹出氣的皇子,那姿態一點兒都不低,甚至給人一種咄咄人的架勢。
“若是聽不懂,我就姑且當做二皇子不知。”秦月道:“如果二皇子真的半點不知,那這事我便什麼都不能說。這是藍珍公主的私事,關系的面子,當然二皇子是的兄長,可這是兒家的心事,若是不愿意讓人知道,縱使兄長至親也不能說。”
“大梁還有這種說法?”藍河聽了秦月信口開河,只覺得好笑:“做哥哥的竟然不能管做妹妹的事?”
“不是不能管,但不能從我一個外人口中泄。”秦月道:“大皇子大可以自己回去問問藍珍公主,到底這是怎麼回事?而我一定守口如瓶,絕不讓泄一言半句,免得有損公主的名聲和尊嚴。”
秦月說的理直氣壯,藍河還真有些無法了,畢竟人家說的也沒錯,還是打著維護自己妹妹的旗幟。
藍河頓了頓,緩緩的道:“關于藍珍今日為何失態,其實我也了解一些。聽說,是李大駁了的面子,而李夫人冷眼旁觀,不曾相勸?”
藍河這話說出口,倒是真秦月刮目相看了,果然不愧是皇族,過極好的教育十分會說話,明明是一件十分難堪的事,在他口中說來竟然如此正規,半點風也無。
秦月道:“既然二皇子已經知道了大概,那我便不怕跟您說說細節。其實事很簡單,就是今日一早,藍珍公主上門,要將自己親手做的香囊贈與我相公,被他拒絕了。”
真是件非常簡單的事,秦月平淡道來,半點沒有加油添醋,刪改加料,回憶的時候,更是平和的像是在說今天早上吃了幾碗飯一般。
可藍河聽在耳中,卻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一拍桌子,嚇得不遠的丫頭小廝一抖。
藍河忍著怒氣,咬牙低聲道:“李穆好大的膽子。藍珍雖然不是大梁的公主,但無論如何也是金枝玉葉份尊貴,他不過區區一個丞相之子,竟然敢如此?”
“你恰好說反了。”秦月安了一下妹心切,怒火中燒的藍河:“相公不是好大的膽子,恰恰是沒那麼大的膽子,知道自己是什麼份,也知道公主是什麼份,才會拒絕的如此干脆。二皇子您想一想,公主金枝玉葉,從小被大遼皇室捧在掌心,難道你們愿意看嫁給李穆做側室?就算我讓位吧,那也是續弦,好聽麼,有面子麼,會幸福麼?”
好聽什麼,藍河只想罵人,他還未見過李穆,不知道那男人到底如何,但就份而言,自然配不上他的妹妹。便是李府還未親的李宸也是配不上的。藍珍縱然要嫁給大梁的人,也得至是納蘭明爍這樣的皇子,一介凡夫,如何能夠有這福分。
看著藍河表,秦月心知肚明:“所以二皇子,我覺得您若仔細想想,就不該跑這一趟,而是應該多花些時間好好的安開導公主一番。而且您也應該謝謝李穆,若他不是個明磊落之人,反倒是想借著公主的份另有所圖,如今正花言巧語將藍珍公主哄的喜笑開,神魂顛倒,那才是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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