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老相好的,但不過是鄭浩常顧的一個姑娘罷了,在秋楓樓里,艷三娘是有絕對權威的,一個手勢一個眼神,慧兒便連忙點頭,大氣也不敢出的讓在了一邊。
秦月一閃進了房間,翠兒從腰包里拿出個小紙包,慧兒會意,連忙將紙包接過,倒進了屋子里的小香爐。
迷香其實是最能讓人神智失常,產生幻覺的東西,但秦月一直沒敢用在鄭浩上,因為再冷門的東西也有可能會遇到懂行的人,鄭浩不是專門鉆研醫藥的,但也保不準對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懂一些,萬一被發現了,前面做的那些可就前功盡棄。
就像是李穆用在秦月上的藥,連秦月自己都沒發現,卻被芒爺看了出來,一下子便暴了那晚上的行蹤。
但今日是個好機會,因為這是青樓,這里的每個房間都有熏香,每個姑娘走過都有香風陣陣,鄭浩又喝的爛醉,這時候在慣用的香里加一點料,本就讓人無從察覺。等他醒來了,就算是覺得不對,那不正常的香也早就燒完了,不會人看出端倪。
香點燃之后,慧兒將它端到床邊,縷縷的,很快就擴散開了。因為藥用的極輕,所以這味道對清醒的人是沒有毫影響的,只有在本神志不清的況下,才會到蠱。
香燒了一會兒之后,秦月輕輕的走了過去,看著床上睡的很沉的鄭浩,低聲在他耳邊道:“看見我了麼,我是小,你快來啊……你再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了……”
說完,明顯見到睡夢中的鄭浩搐了一下,眉頭皺了皺,似乎想要醒來,卻又醒不來,像是被夢魘住一樣。
秦月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一木簪差勁了鄭浩的頭發里,閃便離開,對艷三娘使了個眼,艷三娘低聲跟慧兒說了幾句,也一起退了出來。
秦月此時是一男裝,青樓里的姑娘們也大多還未起來,整個樓里都是空,也不怕被人看見,想了想,道:“三娘謝謝你,我有事先走了,一會兒那人醒了后,你們不用管他,隨他往哪去,不過稍微幫我留意點,若是他未出門便被人找各種借口拖住了,告訴我那人是誰。”
“放心吧。”艷三娘聽到慧兒房間里傳來男人崩潰的嘶吼聲,冷笑一聲:“我最恨這種男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有點兒勢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把人不當人。你要收拾他,我一定幫你。”
秦月別了艷三娘,帶著翠兒出了秋楓樓,在對面的茶館里坐下了,只要一會兒等鄭浩出來,跟著他,自然也就能知道是什麼人阻止了他。
鄭浩昨晚上喝的太多,雖然睡夢中也一直有種頭痛裂的覺,正睡著,突然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在便說話,細細的一聽,竟然是小,一個白的聲音在眼前晃,小的聲音似乎在在耳邊響,說,你快來啊,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可就來找你了……
鄭浩滿頭大汗的從睡夢中驚醒,頭痛裂,一睜眼看見一張人的臉,嚇了一大跳,啊了一聲后才發現是慧兒。
慧兒一臉關切道:“鄭哥,你怎麼了?做噩夢了麼?”
鄭浩了幾聲,這才發現自己是做夢,略平和了一些,有些自嘲自己一定是被昨日的事影響,這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宿醉的滋味絕不好,鄭浩緩過一口氣來,正要說話,卻不料慧兒的神有些古怪起來。
“怎麼了?”鄭浩此時心里有鬼,頗有些杯弓蛇影,看著慧兒的古怪面,不由的了自己的臉:“怎麼了?”
“鄭哥。”慧兒有些遲疑的道:“你頭上,你怎麼戴著人用的簪子?”
“啊?”鄭浩有點不知道慧兒說的是什麼,在的注視下疑的手去自己的頭發,從頭上拔下一簪子,那是木頭的簪子,簡單普通的木頭簪子,刻著幾個簡單的花紋。
慧兒捂著笑:“鄭哥你這不是哪個小丫頭送的吧,桃花可真旺 ,什麼時候戴上的,昨晚上怎麼沒見著……”
慧兒只是隨意的一句調侃,卻見鄭浩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渾都抖了起來,好像手里抓著的不是簪子,而是一塊烙鐵一樣。
這簪子正是小戴著的那個,開始他揣在上的,昨日從衙門離開時便胡的扔了,可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出現在自己頭上。他雖然多疑也不會去懷疑跟這事八竿子打不著的慧兒,更想不到一個跟小完全無關的秦月不但管上了這事,而且三教九流的關系都能上一手,只以為自己見了鬼。
“鄭哥你沒事吧。”慧兒小心翼翼的往前湊了湊:“昨晚上來就一句不說的喝悶酒,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啦?”
雖然慧兒是個善解人意的解語花,但鄭浩此時卻半句話也不想說,這事他不能對任何人說,只能一個人埋在心里。
見鄭浩發呆,慧兒又去看那簪子:“鄭哥,這簪子……”
慧兒的手剛到這簪子,鄭浩突然喊了一聲,也不顧穿上外,推開慧兒就往外跑。
秦月已經在茶樓里吃了半盤點心了,突然翠兒拽了拽的袖子,忙跟著看了過去,只見鄭浩衫不整的從秋楓樓里瘋跑出來,跑著跑著還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翠兒搖了搖頭:“公子,我覺得再這樣下去,就算鄭浩下不了決心投案自首,也會把自己給瘋的。”
“可我把他瘋有什麼意思呢?”秦月著樓下:“他不過是個小兵而已,我要對付的是他背后的人,若是不能用他釣出李宸,本不值得在他上花那麼多心思。”
說著話,突然一個店鋪老板似乎正在收拾店鋪,嘩的一聲從店里倒出一盆水來,不偏不倚的正好倒了鄭浩一。
鄭浩本是急匆匆往前趕的,這下便停了下來,火冒三丈的揪著店鋪老板。
秦月他們離的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顯然那老板點頭哈腰的在道歉,鄭浩從開始的火冒三丈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鄭浩對投案自首這事本就是左右搖擺的,被這麼猛地一打岔便又開始猶豫了。
鄭浩在店門口和老板理論了一陣子后便離去了,翠兒也坐了下來:“看來要去查一查那個老板了,顯然他不是李宸的人,那會是什麼人呢?”
“想不出來,不過我們可以去試探試探。”秦月放了銀子在桌上,道:“走,看看去。”
秦月和翠兒走出茶館后,鄭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那家店鋪正常是家賣雜貨的鋪子,什麼木盆水桶椅子香爐的七八糟擺了一屋子,看門面應該是家老店面了,在涼州城開了說也有幾十年吧。
秦月緩緩的走進了店鋪,老板忙殷勤的上來招呼:“公子要買些什麼?”
“隨便看看。”秦月應了聲,視線緩緩的在一地的雜中掃過,雜貨鋪子好啊,什麼都有,不論藏什麼或者用什麼方式接頭都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
隨便看看的人估計還是多的,老板也不覺得奇怪,由著秦月在鋪子里看,自己在柜臺后面忙著算賬理貨。
翠兒也跟著一起看,但確實是沒看出什麼和其他店鋪不同的地方,見著秦月盯著墻上掛著的一個木制掛飾發呆,便道:“公子,您有什麼看中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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