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楚翊的做法,云夕或許能夠理解,但是卻不能原諒。背對著宸景王府的大門,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迅速離開了。
送走上懷正等人后,魄三步并兩步地迅速飛回藥坊。
藥坊里每個房間放置的東西都不一樣,每個門都向著大院的方向敞開著,不時有藥子在院里走過。深秋時分,桂花的香氣溢滿了院子的每一,一叢花在院墻的角落里開著。
從醫宗帶來的醫挎著籃子,站在樹下挑選桂花,的余注意到魄的影出現在門口,便稍稍往里移了一個位子,站在了樹的后面。
這里沒有人敢和魄說話,他們都知道他是云夕的活實驗,見他這般自由,每日跟著云夕進進出出,心里有想法,卻也不敢說出來,每每見著他便是躲開而已。
魄站在門口,用目將院里巡視了一圈之后便徑直往藥房走去,沒有一遲疑。
“云夕,他們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將門栓上之后,魄在藥柜的深找到了云夕。
云夕正踩在架子上,翻開著藥柜的上層,魄不由分說地便將一把抱下,已經習慣,并且沉迷在兩人的這種接里。
“爺爺說,他們是想來帶我走,但是我覺得,我在這里目前來說還是很安全,不是嗎?你知道的。”
“這麼突然,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明顯不是他們行事的風格。”
“奇怪?”
“這里危機四伏,他們這次的行更像是一種突然的,倉促的行,我看過了,所有的人都在這兒,也沒有人在暗做掩護,顯得魯莽又草率。”
“你呀!”云夕牽起他的袖便往外面走去。“你很有做間諜的天賦,怎麼連爺爺他們的事都被你看得這麼破,若是這番話,是旁人同爺爺說起,他只怕是覺得面盡失,或許會想起那些年的仗算是白打了?”
“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是不是?”
盡管云夕想要借著打趣的話繞開這話題,但是他卻不上當。
“爺爺他們就是擔心我而已,怕我在這兒應付不了他們,再說了,現在柳云若逃了,想必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回來這里的。若是我們離開,一大幫人一起流亡,也不方便,況且我的事還沒有做完。”
“所以你還是要替景天毒死楚世天?”
“噓~沒有,我要做的事不是這個,我不會去毒殺任何一個人,楚世天和景天之間的恩怨,會有人來結斷的,但那個人,不會是我。”
“柳云若?所以你為何要幫柳云若越獄,即使你幫了,最恨的也是你。”
“殺了楚軒,這筆賬,遲早都要還清的,如果這件事不解決,景天和楚世天之間的聯盟勢必會破裂,在我看來,目前,景天比楚世天更加看重他們之間的合作,景天似乎從這中間獲得些什麼很重要的利益,但是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太了解……難道你就是想查到他們之間在進行什麼易?”
“嗯!可以這麼說。柳云若的事,景天已經承諾會給楚世天一個代,所以,現在的境應該不太好,或許很快,我們就能見到了。”
云夕抬頭看了一眼,從屋頂上明的琉璃瓦的穿進來,正好照在攤在幾案上的書,暖黃的被琉璃隔化后,顯得微弱,但它卻和昏黃的紙張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云夕不自地手,運功將書騰空,將它往屋頂的方向上送去。“很多事不就是像現在這樣嗎?可能兩個之間的關系隔的很遠,但是在某一瞬間,它們卻莫名其妙地有了合,在外面看來,這種突然的聯系似乎還和諧的,對吧!”
“嗯!但是,這樣的聯系也可能是一時的而已,被第三者的外力輕輕一旋,它們之間的聯系便瞬間崩盤,支離破碎,也許只有最近的它們才殘留有對方的記憶。”魄看著云夕的側臉,像是在說他和之間的過往。
“嘭”的一聲,書從空中落下,云夕的手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曾移,一時失了神,看了看摔在地上的書,半晌才收了手,回頭去看后的他。
“這,就到此結束了吧?”
掉落在地上的書沾染了塵,那束微弱的也移了方向,云夕彎去撿起那邊書,拍了拍,放回到幾案上。
魄還是沒有講話,他知道云夕問的是什麼,但是,此刻的他卻沒了回答的自信,他從未向誰做下承諾,承諾自己要如何。
沒有在他眼里找到想要的答案,便轉離開,在門要上的那一刻,他說:“如果可以……我會一直這樣……陪著你……”
云夕還是笑了起來,將門關上,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的一切,此刻是那樣地有生機,好像在午時那滾燙的熱氣里翻騰一樣,云夕總覺得自己下一秒便要飛起了,從不期有誰來為自己許下什麼諾言,也不需要,但是直到遇見他,才覺得其實自己也有俗人的貪婪的一面,貪婪著他的陪伴。
他最狼狽的樣子見過,在云夕看來,現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從峰頂上跌下來的痛苦,清楚得很,所以才要堅持著留在這里,想要幫他恢復到原來的狀態。
苦的藥味時刻縈繞著,因為喜歡一個人,這樣刺鼻的味道,也甘愿其中。
葉子在一日一ye的循環中,慢慢地離了枝干,開始往下掉,藥坊的人便又多了一項工作,掃院子,枯敗的葉子被塞進了火爐里,濃煙滾滾向上,好像是枝葉殘留的記憶在向世人抗議,他們也曾在這世間繁盛過,然而,又有誰能看得懂他們的語言呢!
不久,青木再次登門藥坊,說是楚翊準備要去出使周邊的國家,派他來和云夕說一聲,云夕說有事在忙,不便前去相送,讓青木轉告楚翊,愿他們一路平安。
青木只能應承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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