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直覺,有時候準確的可怕。
就好像曾經那個高度發達的信息社會,有些生往往只是因為一個直覺驅使的去翻查,最后查出了另一半的背叛。
或許這只是一種偽科學,但鄭青云卻總覺得有幾分道理。
黑皮小子來的快,走的也快,甚至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連著幾天鄭青云都沒有再在軍營之中見到過他,就好像一陣風,吹過了,就沒了。
鄭青云看著手中的白,還沒搗藥,藥香過于濃重,染得整件裳都有了味道。
“怎麼了,干坐著,一會兒被你師傅看見,不了一頓罰。”李昭華套著一件的披風,約間過隙閃出一個角的傷口已經沒有前段時間那樣恐怖。
“殿下。”鄭青云抬頭看了一眼,起行禮,只是沒注意到袍子上沾染的點點藥,撒了一地。
“起來吧,見一次跪一次,只怕膝蓋都要跪爛了,這不是在別人面前,你是老薛的徒弟,也就不必這樣了。”李昭華坐到鄭青云邊的小板凳上,側著頭,平日里都是梳的一不茍的頭發如今散了幾縷,被風一吹,晃了鄭青云的眼睛。
“殿下,怎麼了?”
李昭華看著:“沒什麼,悶得慌。”
鄭青云不知為何,手足無措起來:“殿下,殿下悶得慌,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我,我這兒也只有些沒意思的藥材,一會兒碾起來藥沫子滿天飛,反倒是污了殿下一好裳。”
“你很怕我?”
李昭華冷不丁蹦出來一句,鄭青云慌的一抖,雖是很細微的作,可還是讓李昭華看進了眼里。
他輕笑,卻沒有嘲諷的意思:“你是怕我哪一點?”
“倒不是怕。”鄭青云坐到一邊,手指無序的撥弄放在簸箕里的藥材“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殿下一同相。”
“你若是不知道,我倒是有個辦法。”李昭華突然近,影把鄭青云籠罩的不風,他低了聲音,在鄭青云耳畔道“你還真是能跑,一整個皇子府的人都盯不住你一個。”
“你,你知道了……”
一挫敗油然而生,鄭青云繃的一下子了下來,懨懨的靠在李昭華的肩頭,眼睛閉著,疲憊的張了:“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藏得很好,易容沒任何人發現,可就算是發現了,你又是怎麼發現是我的?”
李昭華任由鄭青云靠著,沒有去攙扶,也沒有抱著,只是站在原地,聲音輕:“你的后頸那兒,有一只蝴蝶。”
他的很近,熱氣撲在后頸的朱砂胎記上,鄭青云忍不住抖了一下,一把推開了他,沾著袖子不斷的著那一塊燙的臉上發紅的胎記上。
“這是軍營之中,我現在是男人,你這可是帶起了一陣不正之風。”
“你不是男人。”李昭華的話中帶著篤信。
“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我是個男人,你不該過來。”鄭青云朝后退了一步,一屁坐在了小板凳上,重心不太穩,一下翻了個個兒。
“你瞧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本就是個狼狽的赤腳大夫,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麼。”鄭青云嘟囔了一句,轉不去看李昭華,耳卻得通紅。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這兒不太安穩,你若實在待不住,就同我說,我自會派人送你回京。”李昭華走到邊,輕輕拍去上的浮塵。
“用不著你心。”鄭青云推開李昭華“我來就是怕你出事,自然是要守在你邊,你若死了,我難不還有活路?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比我清楚,現在我可是在你的這條船上,你若是倒了,我能有好下場?”
李昭華聳肩,無奈的嘆了口氣:“同你說話,不過三兩句,你總能繞道這些無聊的東西上,不解風。”
“不解風?”鄭青云哼哼了一聲“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麼,你還不清楚?”
“還是說。”諷刺的睨了他一眼“你當真連自己的發妻都不了解?”
“你生氣了。”這句話是肯定句,沒有半分的懷疑,李昭華站在原地沒,眉眼難得的舒展開來“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
他平日里都是眉頭鎖,難得看見他的笑臉,還是因為林素潔。這種怨天怨地的表,鄭青云看了太多遍。
如今這樣的輕松肆意,仿若看到了另一個人。
鄭青云難得見他這樣一面,忍不住道:“我本就生的好看,要不然還鎮不住你的一群鶯鶯燕燕了,何況,我看你也是個看臉的,我若生的不好,當初就不敢大著膽子找你婚了。”
“哈,婚?”李昭華輕笑一聲“這麼說來,我反倒了你搶來的了?”
鄭青云擺手,上前一步,踮起腳,額頭撞在了他的鼻子上:“不然呢?你可是我搶來的,從林素潔手上搶來的。”
“你,你提做什麼?”
提到林素潔,李昭華心虛的沒敢接著往下說。
“提到你就心虛。”鄭青云嗤了一聲,卻也沒多生氣。李昭華對林素潔的在意程度,再清楚不過了。
爭不過就是爭不過,一個后來的人,又怎麼可能贏得來白月,不過既然現在李昭華是的男人,就不會讓位,就算是死撐著也要站住了三皇子正妃的位置,惡心惡心林素潔不也是妙?想到那張白蓮花臉出厭惡震驚的表,鄭青云的心就無限好。
“我不是心虛。”李昭華想要辯解,可話到邊,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是那樣的無力。
“你想說什麼?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懂你是什麼意思,我也不想去追究什麼,畢竟,我也沒那麼閑。”鄭青云懶得再去看李昭華去緬懷和林素潔的花樣年華,看著惡心。
李昭華出手扯住鄭青云手腕,忍不住用了些力氣:“我不是想來跟你爭吵的。”
“我也沒想跟你吵。”鄭青云回過頭“現在我是軍中的大夫,你是軍中統帥,若是統帥和一個大夫有私,眾人會怎麼想你?我沒想過別的事,別把我想的那麼小心眼,我沒那麼惡毒。”
說完,鄭青云袖子一,端著簸箕踩進了營帳之中。
李昭華看著清瘦的背影,喃喃了一句:“你,從來都不是惡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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